朱天樂笑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昔日佛祖還捨身救鷹;你今日這碗糖水就當做一回好人吧!阿彌陀佛!嗯!蓮子、雪耳、百合!好!嚐嚐!”喝了一湯匙,便豎起拇指道:“好!好!果然夠甜的。正巧!大爺我不大習慣吃素的,吃了半天,喉嚨也未溼一下!正好有點糖水潤潤喉嚨!說實在,我得多謝你老人家!”聽他說話,倒像別人請他吃糖水似的!未了,砸砸嘴巴,又豎起他那隻可惡到極點的大拇指:“這廚子,說什麼也得賞下十兩八兩銀子給他!”
他表揚完廚子,連鞋子也不脫就鑽進住持和尚的被窩裡。嘆道:“真他孃的舒坦啊!”
住持和尚便像被人打一拳似的!
朱天樂笑道:“我知道你會幾下三腳貓的功夫,不過我這點穴手法和中原幾大名派的都不相同,永遠都不會自解的。你的真元已衝到了膻中是不是?是不是胸口發痛?小心衝穴不通反衝裂經脈,當場吐血……死不了的,頂多就殘廢!不過老實說一句,這十幾個穴位等到大爺我一覺醒來,大概也凶多吉少大事不宜……說錯了!應該是日值月破大事不宜……又說錯了!這跟大事不宜有什麼關係?哦!對了;你若不衝經脈,到了天明,頂多也只傷了六陽經脈……這就麻煩了!衝好還是不衝好?哦對了,這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不關我的事。你自己看着辦!到時胸口一發悶,你千萬要吐出來,不然心血反攻到心脈,那就會……就會怎樣?我忘了問我師父他老人家了!真該死!”他這一翻話把住持和尚嚇得半死。想說些什麼或討價還價或者問問對方在江湖上算那一方的朋友。偏偏對方好像純屬進來睡一覺似的,竟沒讓自己有開口的機會。心裡着急,只有打眼色,希望對方可以讓自己開口求饒!要能說話纔能有機會擺脫對方所說的危險!
朱天樂躺在牀上曖和得很,沒看見他的動作。又笑道:“別生氣你老人家!你老人家就當助人爲樂吧!佛都說了,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所謂凡塵無愛,坐望一切!身入佛門,四大皆空!色也即是空了,這張牀這厚厚的棉被也是空的!這無所謂的空空之物就留給我這個凡夫俗子睡得好一點!你這個得道高僧就當是空空吧!或許,舍已爲人才是……對了!既然是空的,衣服也別穿了,這空空的東西穿不穿都是一樣的!”便伸手把那老禿驢的外層衣服全扒了下來!”又縮進被窩裡嘆道:“他奶奶的就是冷!這山頂就是冷得出奇!”
此時已是三月了。季節上也該是夏天了!但此處是四川的青城山,偏又是高山,日間溫度或許和別處相差不大;到了下半夜,天便轉涼了……不!應該說是冷得出奇。就算在室裡,若只穿着內衣內褲,一夜下來,非得凍死不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