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一聲震天巨響,那山洞猛烈的晃動起來,地動山搖,並且從其中傳來憤怒的吼叫聲,以及赤鱗蟒瘋狂的嘶叫聲。那山洞上方裂紋密佈,隨時都可能坍塌。
狂暴的能量震顫,毀滅性的氣息透過石壁裂紋傳遞出來。
僅僅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山洞震盪便漸漸平息,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嗯?就這麼就解決了?這辰夜不應該這麼弱啊?!”躲藏在另一山洞的周衝有些疑惑,這辰夜好歹也是跟自己同等級的前者,莫非是不擅長近戰?
另一洞府之中,李姓中年哈哈大笑,“哈哈,再讓那小子囂張,哈哈,現在成了蛇腹之物了,林兄,還是你計謀高深,借刀殺人,這計謀用的好啊,哈哈,估計那周衝臨死反撲,這赤鱗蟒也不會好受,走,趁它病要它命,將這赤鱗蟒擒拿了再說。”
林姓青年敲動着修長的手指,蒼白的面孔有點驚疑,這周衝雖說比較自負,但一身修爲也是極爲強橫,不可能連一刻鐘都支撐不了啊?
他皺了皺眉頭,動了動嘴脣,輕輕吐出一句話,“不對,此事有蹊蹺,再等等看。”
不過李姓中年顯然不如他謹慎,李姓中年哈哈笑道:“林兄你太謹慎了,這赤鱗蟒實力強橫,而且極其厭惡人類,除非將眼前的人類殺死,否則它不會放棄攻擊的。現在山洞不再搖晃,很顯然,這周衝已經被赤鱗蟒殺死了。”
他繼續說道:“而且方纔山洞中傳出法術轟擊聲,以及赤鱗蟒的慘嘶聲,很明顯它已經受了重傷,趁現在,我們趕緊將它收伏,否則等它緩過來,再想收伏就難了。”
說罷,他也不再理會猶豫的林姓青年,張口一吐,一柄紅色的飛劍帶着一抹火尾噴出,在他頭頂嗡鳴盤旋。李姓中年單手掐訣,那劍身紅光猛然一漲,爆發出刺目的光芒,一個呼嘯,就載着他衝入山洞之中。
“李兄且慢!”
林姓青年想要阻攔,可是爲時已晚,那李姓中年已經飛了出去,他臉色不由一變,只得右手一翻,從儲物袋中取出自己的法寶——黑混幡。
黑魂幡一經祭出,整個山洞頓時陰風陣陣,黑氣嗚然,顯得陰森詭異。黑魂幡迎風就漲,攜帶着林姓青年也迅速朝山洞中飛去。
一道流光劃破長空徑直衝到洞口旁邊,隨後一股黑風鼓盪,林姓青年那蒼白的面容也出現在洞口。
“哈哈,雕蟲小技,給我破!”李姓中年猖狂的大笑一聲,飛劍頓時一轉,爆發出無數到匹練,均閃爍着刺目的紅光,那無數到紅色劍芒,如同流火狠狠的朝洞口的光罩撞去。
“轟!”
那暗黑色光罩一接觸紅色劍芒,就如同冰見到了火一般,立刻消融,連一個呼吸都抵抗不住。山洞中的景象立刻就呈現在兩人眼前。
一條怒火沖沖的赤色大蟒,冰冷的三角眼猛然轉向兩人,彷彿方纔的怒火還沒有熄滅,將所有的怒氣都遷怒在兩人身上。
“訐嘰——”
赤鱗蟒憤怒的仰天長嘶,震得山洞中碎石如雨般落下,它那龐大的蛇軀瞬間游出山洞,朝兩人席捲而來。
“怎麼可能?這赤鱗蟒怎麼一點傷害都沒有,那周衝真是廢物,竟然一點作用都沒有起到!”李姓中年怒吼連連,手掐劍訣,飛劍陡然爆發出更爲璀璨的光芒,如同熾熱的太陽,狠狠的朝赤鱗蟒斬去。
林姓青年目光也一凝,一股不詳的預感襲上心頭,以他的心機,立刻就明白其中必有蹊蹺,他暗道不好,這次肯定是被周衝算計了,否則這赤鱗蟒不可能一點傷都不受。
而在遠處山洞中偷偷觀望着場中激戰的周衝,神情也是一滯,在他看來,這辰夜雖然不能將赤鱗蟒斬殺,但怎麼也該給它留下一些大的創傷纔對啊!可是眼前的局勢好像已經脫離了他的預想。
不過管他呢,反正又有兩名炮灰頂了上去,只要今日成功,他不僅能夠滅掉林李兩家,讓周家在蒼蛐鎮成爲
名副其實的第一世家,同時也能夠斬殺赤鱗蟒,用來凝練自己的飛劍。
這赤鱗蟒是火屬性妖獸,而他所修煉的也是火屬性,如果用赤鱗蟒的鮮血祭煉他的飛劍,使之在蟒血之中浸泡三天三夜,然後再用秘法祭煉,那他的飛劍品質將會再度提升一個檔次,達到中品靈器的級別。
周衝虎目熾熱,心臟加速跳動起來,期待着場中的結果。
“叮!”
李姓中年的飛劍斬在赤鱗蟒的鱗片之上,發出金屬交擊聲,撞出一陣火花。他面色大變,沒想到這赤鱗蟒的防禦這麼強悍,簡單的物理攻擊根本破不開它的防禦。
“訐嘰——”
赤鱗蟒真的憤怒了,雖然飛劍破不開它的防禦,對它構不成要害,但並不意味着它感受不到疼痛,它憤怒的長嘶一聲,冰冷的碎金眸子陰冷的盯着李姓中年,蟒身一擺,蛇尾就化作一道紅光,狠狠的朝李姓中年抽取。
李姓中年臉色大變,慌忙祭劍抵擋,可是那蛇尾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只見一道殘影劃過,凌厲的勁風就已經刮的皮膚生疼,李姓中年面無血色,沒想到這赤鱗蟒竟然如此厲害,如果自己被這一下抽中,那估計不死也脫層皮。
就在這危機時刻,一道黑色霧氣憑空出現在他身前,那霧氣閃爍這幽光,裡面如同寄居着無數的鬼魂,將生猛的蛇尾阻擋下來。
那蛇尾一接觸黑屋,黑屋中的幽光立刻朝身軀蔓延,腐蝕着其上的赤色鱗片,赤紅色的鱗片瞬間變得黯淡下來,有的甚至已經發黑脫落了。
“訐嘰——”
強烈的疼痛感已經讓赤鱗蟒憤怒的喪失理智,冰冷的眸子瞬間鎖定林姓青年,張開血盆大口,一股腥風惡臭撲面而來,想要將這膽敢傷害自己的人類吃的骨頭都不剩。
林姓青年也是面色大變,張口吐出一枚黑色玉符,這玉符一出現就被無形勁氣捏爆開來,一團黑霧在空中瀰漫扭曲,他眼中閃過一絲厲色,銀牙一咬,噴出一口鮮血融入其中。
那黑霧一吸收林姓青年的精血,立刻閃爍紅芒,霧氣劇烈翻滾蠕動,瘋狂的壓縮凝聚在一起,最後形成了一枚暗紅色的珠子。
林姓青年此時額頭已然見汗,他望着面前懸浮的珠子,雙手飛快變化法訣,朝那暗紅色珠子再次打出幾道法訣,然後朝赤鱗蟒口中猛然一指。
“咻!”
那珠子化作血紅色閃電,瞬間就衝入赤鱗蟒那血盆大口之中。
林姓青年冷笑一聲,對着空中劃了一道詭秘的符文,然後對着赤鱗蟒虛空一推,暴喝一聲:“爆!”
那詭秘符文一接觸赤鱗蟒的肉身,本以進入赤鱗蟒腹中的暗紅色珠子彷彿接到什麼新號一樣,轟的一聲,爆炸開來,狂猛的力量使得赤鱗蟒那粗壯的蟒身被轟的血肉模糊。
“訐嘰——”
劇烈的疼痛席捲全身,赤鱗蟒發出尖銳刺耳的嘶吼聲,血肉模糊的蛇軀瘋狂舞動着,將林姓青年一下抽飛。
“噗!”
林姓青年一口殷紅的鮮血噴出,面若金紙,胸骨都碎裂了幾根,他忙凝神調戲,將傷勢穩定住,然後飛竄到李姓中年面前,大吼了一聲。
“走,我們中計了!”
那李姓中年渾然不覺,不知道林姓青年說的什麼意思,不過他也不敢質疑,既然他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兩人全身法力鼓盪,就要騰身而起,朝遠方飛去。
就在這時,一道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就這麼走了,那我的計謀豈不是白白浪費了。”
周衝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空中,對着兩人露出嘲諷的笑容。
“不,不可能,你不是被赤鱗蟒吃了嗎?怎麼可能會在這裡?”李姓中年滿目驚駭,一臉難以置信。
周衝鄙夷的望了他一眼,哈哈大笑,“死到臨頭還那麼多廢話,等你死後,自然會有人告訴你。”
說着他嘴角一撇,露出一抹冷笑,眼中寒光一閃,右手微擡,兩指並起,對着李姓中年就是一點。
“嗖!”
頓時一道散發着熾熱火光的飛劍,在他頭頂盤旋一圈,劍身一閃,甩了個華麗的火尾,就朝李姓中年刺去。
那李姓中年臉色一變,身形瞬間暴退,同時張口噴出一團血霧,血霧蠕動,迅速化作一套血色戰甲,套在自己身上,同時他掐動法訣,將自己的飛劍在自己周身舞的處處都是劍影,希望能夠防禦住周衝這一擊。
“撲哧!”
周衝的飛劍威力極大,又經過火山鍛造一個多月,殺傷力極大,在下品靈器中算的上頂峰了。雖然李姓中年的飛劍也是火屬性的,但怎麼跟周衝的比。
根本沒有一點懸疑,周衝的那柄散發着熾熱紅光的飛劍直接破掉李姓中年的飛劍,然後狠狠的朝他刺去。
此時李姓青年也瘋狂了起來,長嘯一聲,一口精血噴出,精血在空中分化出無數道血絲,紛紛朝射來的飛劍纏繞而去,他目光透過血絲死死盯着射過來的飛劍。
“嗤~嗤~”
周衝的飛劍所散發的溫度實在太高了,李姓青年的全力防禦竟然起不到半點作用,一接觸飛劍,就被高溫灼燒殆盡了。
“噗哧!”
冒着火光的飛劍狠狠的刺穿李姓中年的身體,李姓中年眼睛瞪得滾圓,臉色駭然到極點,不過他並沒有喪命,修士的生命力極其強大,這在凡人眼中可以說必死無疑,但在修士的世界裡,這不過是小傷罷了。
不過強橫的衝擊力仍是拖着他飛出好遠,李姓中年的身軀如同斷線的風箏,蓬的砸落在地上,強烈的疼痛讓他吐出一口鮮血。
不過還沒有等他運轉法力,就感到一股腥風降臨頭頂,他登時驚駭的腿都發抖了起來。
“不!”
林姓中年淒厲的大叫了起來,語氣中充滿了顫抖絕望,不過下一刻他的聲音就戛然而止了,赤鱗蟒已經將他整個身子都吞了下去,連骨頭都沒有吐出。
赤鱗蟒吐着信子,目光閃爍着,仇恨的盯着場中剩餘的兩名男子,尤其是林姓青年。
這一系列動作電光石火,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就已完成,等林姓青年回過神來,李姓中年就已被赤鱗蟒吞入腹中。
“李兄——”兔死狐悲,林姓青年悲憤的怒視着周衝,“畜生,你這是在找死,我要將你魂魄抽取,祭煉我的黑魂幡。”
李姓中年的死讓他暴怒了,他現在已經身受重傷,知道今日恐怕凶多吉少,也不再顧忌身後的赤鱗蟒,將全部精力都凝聚在周衝身上,就算自己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神離法隨,魂融殺身,叱!”
他猛然搖動手中的黑魂幡,將全部法力都灌輸其中,那黑魂幡陡然漲大成一杆兩米高的旗子,黑氣隨風舞動,獵獵最響,一團團黑霧從中瀰漫而出,將林姓青年都包裹了起來,讓他的身形捉摸不定。
更詭異的是,黑色旗幟上一個個鬼臉蠕動着,是不是還發出淒厲的鬼叫,讓人頭皮發麻。
“以我精血,解我魂印,萬魂歸一,殺!”林姓青年一咬舌尖,朝黑旗面上一噴,濃郁的血腥味瀰漫開來,那噴在黑旗上的精血,瞬間被黑旗上的鬼臉吞噬乾淨。
吞噬過精血的鬼臉如同吃了大補品一般,瘋狂的發出淒厲刺耳的叫聲,連形體也更加清晰了。
其中一頭稍微強大的鬼臉,開始猙獰的咆哮了起來,隨後竟然將其餘的鬼臉都吞吸了,原本嗡嗡嚷嚷的鬼旗上,現在只剩下一頭鬼物,這頭鬼物吞食掉同類之後,形體越來越清晰,已經能夠模模糊糊看清楚大致輪廓。
林姓青年此時面白如紙,額頭上冷汗密佈,腳下踉踉蹌蹌。方纔他施展的乃禁忌之術,以他現在的修爲根本無法動用,強行動用的後果就是以壽元作爲代價。
單單方纔那一下,就讓他損失了二十年的壽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