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空的臉上,閃過一絲陰毒的冷笑,道:“沒想到,丁姑娘纔是真正的高手。就此借刀之策,簡直萬無一失了。只是,如何能讓那林一笑就範?”
丁殘雪冷冷一笑,臉上帶着十足的自信,輕聲道:“夜水雲此時根本無法動彈,你只要放心的享受她的身體。等事成之後,將那老東西送到她的牀上。到時候,絕情公子和獨孤秀必然會想盡一切辦法殺了林一笑。不管他們能不能殺得了那老東西,他們所要面對的是整個丐幫。那數萬的丐幫幫衆,難道還殺不了他們兩個人麼?”
司馬空的吃驚地看着丁殘雪,顫聲道:“那,你怎麼對付林一笑?”
丁殘雪冷冷一笑,輕輕地舒出一口氣,道:“我自然有辦法對付他的,你只要在今晚兩更之前佔有了夜水雲,其他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司馬空點了點頭,雙目中慢慢燃燒着慾火。
他想到了夜水雲的那張臉,那張美到妖豔的臉。
他的心,開始狂跳。
一種從未有過的期待,迅速地佔據了他的腦海。
他期待着,期待着那個充滿着誘惑的夜快一點到來。
像那樣天下少見的美人,若是能得到她。一雙耳朵算得了什麼?縱然是付出小命,又如何?
更何況,不但能得到她的身體,還能利用丐幫的力量,拔掉絕情公子和獨孤秀這兩個眼中之釘。
如此的美事,天下,有誰能拒絕?
昏暗的燈光,昏暗到幾乎不能看清楚物體。
寒冷和恐懼,瀰漫着整個屋子。
夜水雲死死地抓着被子,她的身上不停地冒着冷汗。
恐懼,極度的恐懼幾乎讓她想放聲地哭了出來。
她終於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恐懼。
眼睜睜地看着白天過去去,黑色來臨。
任何時候,任何一個人都可能進來要了她的命。
她並不怕死,若是能順利的死去,也不失一種解脫。
可是,有一種比死亡更可怕的感覺,那便是等待死亡。
天下,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此。
冰冷的黑夜,冰冷的屋子。
就連呼吸出來的氣,似乎都是冰冷的。
她的整個身體,似乎不受自己的控制。想挪動一下,卻比登天還難。
恐懼和焦急,讓她更加的虛弱。
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過了多少天。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更不知道是誰抓了自己。對方的目的,也許並不是要自己的命。若是想殺了她,恐怕她也活不了這麼久。
窗外,一個黑影慢慢地走來。在嶄新的窗紙上印出長長的影子。
她緊張地吸了一口氣,突然聽到一陣尖銳的笑聲。
那個聲音,有些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在什麼地方聽過。也許極度的恐懼讓她忘記了所有的事情。
在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最最思念的那個人,竟然是楊錚。
那張臉,是那樣的霸道,那樣的陰魂不散。只要一閉上眼睛,那一臉的壞笑,
嘴角那一抹高傲的冷笑,佔據了她的腦海。
此時,她多麼希望楊錚能出現。
此時,他在那裡?哥哥,又在什麼地方?如果他們知道了自己被捋走,會不會發瘋一般的尋找自己?
也許,沒人會記得她。
就像她的出現那樣,毫無根據,毫無徵兆的就出現在這個世界裡。經歷那麼多離奇的事情,她依然分不清楚自己是現實,還是在做夢。
門外,突然燈火通明。
能清楚地聽到說話的聲音。
她努力地張着耳朵,突然,門開了。
一個面容妖豔的女子輕輕地走進來,臉上帶着奇怪的笑容。
夜水雲的輕鬆聲道:“姐姐,你能不能放了我?”
女子茫然地搖了搖頭,似乎無奈地道:“不能,我若放了你,恐怕我活不過三個時辰。”
夜水雲無奈地道:“那麼,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是誰抓我來的?”
女子沉思一下,湊到夜水雲的耳朵旁邊輕聲道:“這是順義樓,是丁姑娘帶你來這裡的。”她將盤中的粥端到牀前,用調羹一點一點喂到夜水雲的口中。
夜水雲吃力地吞下兩口,便死死地閉上嘴,不再張口。她知道,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下了藥的。只要自己多吃一口,便會少一分存活的機會。
那個抓自己回來的人,必然與師傅的天狼刀有關。要麼是逼着自己交出那兩枚刺青,要麼是想讓自己說出天狼刀法。這兩樣東西,都是師傅畢生的心血。沒有想到,自己還未找到天狼刀,便落到了壞人的手中。若是到了黃泉路上,如何與師傅交代。
那女子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笑道:“夜姑娘,你幾天沒吃東西了,如此下去不要說逃走,恐怕餓也得餓死的。”她湊到夜水雲的耳朵旁邊,輕身道:“你還是多吃些東西,等養足了精神,再想辦法逃出去吧。”
夜水的雙眼中,帶着絕望,輕聲道:“他們到底給我下了什麼毒藥,我這個樣子,如何能逃?”整個身體,似乎已失去了知覺。就好象手和腳,都不再屬於她。除了呼吸和心跳,她唯一有意識的,便是自己還活着。
秀兒呢?她到底在什麼地方?
難道,她也遭遇不測了麼?
否則,這麼多天過去了,怎麼不見她來救自己?
女子輕聲道:“我聽丁姑娘說,外面的一個客人看上了你。你只要忍受過了今晚,日後她們放鬆警惕,自然就能想辦法逃出去了。不過我看你還是乖乖的呆在這裡吧。兩年前一個女子從這逃了出去,被他們抓回來後放十幾只狼狗活活咬死的。”
夜水雲只感覺到大腦瞬間一片空白,忍受過了今晚?一個客人看上了自己?難道,這裡是妓院?難道自己就要變成了傳說中青樓上的妓女?
淚水,慢慢地流出。
她將舌頭伸到牙齒上,慢慢地用力。
此時她才發現,所以的一切,都是徒勞。
此時的自己,就連咬斷舌頭的力氣都沒有。整個身體猶如被抽乾了血一般的酥軟。
無奈地輕嘆一聲,窗外一個
聲音傳來:“林前輩,你果然是雄風不減當年啊,待會你可要對人家溫柔一點哦。”
是丁殘雪的聲音,她清楚地記得。當獨孤秀追出去的時候,一個黑衣人出在自己面前,瞬間封住了她四大穴道。
她無法出聲,更無法動彈。
一條黑布矇住了她的眼睛,之後的數天,她幾乎滴水未進來。
是丁殘雪給她喝水的,自從那水喝下之後,整個身體慢慢地變得酥麻,幾乎失去了知覺。
爲什麼?她爲什麼要這樣對自己?
難道是因爲楊錚麼?
門開了,丁殘雪慢慢地走進來。
她的臉上帶着勝利而得意的冷笑,就像一隻勝利的狼一般,看着被中瑟瑟發抖的夜水雲。
“你可以出去了。”丁殘雪朝着女子冷聲道。
女子恭敬地退了出去,丁殘雪慢慢地走到牀前,坐在夜水雲的身邊。
夜水雲絕望地看着丁殘雪,虛弱地道:“丁姑娘,求你,放過我。”她與她無怨無仇,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丁殘雪的雙眼中,射出兩道冰冷的光,慢慢地揭開遮在臉上的頭髮。
夜水雲發出一聲驚叫,那不是一張人臉,就象是地獄中出來的惡鬼一般。疤痕交錯的臉上,那隻眼睛射出惡毒的光。
“看到了嗎?”丁殘雪發出吃吃的怪笑,冷聲道:“就是你,就是因爲你,我纔會變成這個樣子。”
夜水雲驚恐地看着丁殘雪,顫聲道:“你,你的臉怎會變成這個樣子?”
丁殘雪咬牙道:“就因爲你,你身邊的那個走狗一枝獨秀,毀了我的臉。”她的手伸到夜水的臉上,發出吃吃的怪笑,道:“原本,我的臉和你一樣的漂亮。楊錚也象喜歡你一樣的喜歡我。可是現在,他不喜歡我了。”淚水,慢慢地滴落在夜水雲的臉上。可是她依然在笑。儘管她失去了容顏,可是能站到最後勝利者,依然是她。
她猛地站起來,扯着夜水雲的頭髮,厲聲道:“你讓我生不如死,我也一樣讓你生不如死。”夜水雲只感覺到頭皮一陣鑽心的疼痛,她絕望地看着丁殘雪,已經說不出話來。
丁殘雪吃吃一笑,道:“楊錚喜歡你,是麼?放心,過了今天,他便不會喜歡你了。”仰頭長長地舒出一口氣,左邊臉上的疤痕因爲興奮閃着紅光,道:“一個殘花敗柳,怎麼配得上人家堂堂王爺?你毀了我的幸福,我一樣要叫你生不如死。”
輕輕地一擡手,一記清脆的耳光落到夜水雲的臉,丁殘雪冷笑道:“夜姑娘,你的武功很厲害是麼?你來殺我啊,你起來殺我啊。”她瘋狂地拉着夜水雲的頭髮,死命的撕扯。那滿頭的秀髮,被她一團一團的扯下。
血紅的雙眼睛,裝滿了仇恨。
原本,她可以一刀殺了她的。可是她不能,怎麼能讓她那麼容易的死去?她要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生不如死。她要看着楊錚知道她變成萬人騎的妓女後是什麼樣子的。到時候,他還會要這個賤人麼?
那股復仇的快感,吞噬了她的理智。
突然,她鬆開了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