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會?我跟大江會沒什麼誤會!”葉屠蘇看着駭然的衆人道:“大江會的人都該死!”
葉屠蘇的話將衆人給喚回過神來,那些大江會的成員臉露覆雜之色,有憤怒也有驚懼,葉屠蘇對此沒有絲毫憐憫之心,這些傢伙當初攻擊流觴葬營地的時候,可見他們有過憐憫之心麼?而這也是葉屠蘇信奉的法則,不管是好事,還是壞事,你都可以做,但是,做了就得承擔後果,想玩就得玩不起,玩不起的就別玩!
“我,我……我不是大江會的人……”
葉屠蘇向前走去,鄰座的一人站起來,磕磕巴巴的說着。
“坐好。”葉屠蘇伸手將那人按回座位道:“剛纔讓你們走,你們都不走,現在就別走了,全老實坐着吧,誰要敢站起來,那我就當他是大江會的人了,殺錯了別怪我無情。”
周圍那些人頓時抱緊了凳子,打死不讓自己從座位上挪開。
葉屠蘇繼續向前走去,走到酒樓正前面的木臺上,這本是給人拉曲的地方,葉屠蘇揮揮手便讓人下去,那些人頓時鬆口氣,如蒙大赦般迅速逃離。
“我給你們一次機會。”葉屠蘇道:“你們可以一起逃,也可以一起向我出手,在你們離開現在站着的地方之前,我都不會動,如果你們合力擊殺我,或者能夠逃出酒樓,你們就能活着,反之你們當然會死。”
葉屠蘇說完後,隨手拿張凳子坐下,示意小二拿過一個茶碗給自己。
“對了。”葉屠蘇喝了口茶道:“我給你們的時限是茶喝完之前,如果你們都沒考慮好怎麼選擇,那我就只能先出手了。”
那些大江會的成員以眼神交流,卻是連大氣都不敢出。
他們此刻是砧板魚肉,只能任人宰割,沒人對葉屠蘇的話提出異議,當然,提出異議也沒用,拳頭就是道理。
跑?這在那些大江會的成員眼裡不是最佳選擇,門口有惡魈站着,誰知道他們衝出門去,那惡魈會不會被惡魈一口吞掉,而且還有葉屠蘇的信譽問題,如果葉屠蘇說謊怎麼辦?出了酒樓也不放他們離開!
戰?似乎可行,他們眼下十五六人,葉屠蘇不會先出手,他們羣起而攻,也許真有一擊必殺的能力。
也就在這時候,葉屠蘇拿起茶碗,吹了吹漂浮的茶葉,將茶蓋跟茶碗合成一道縫隙,便仰頭喝着茶水。
機會!
這絕對是一個機會,葉屠蘇的目光從他們身上離開,自然是最好的攻擊機會。
“殺!”
也不知是誰當先喊了一句,那些大江會的成員便突然的暴起,朝着葉屠蘇陡然殺出,那酒樓之內便是剎那間殺意凜然,十幾道靈念同時躍然而出,看起來很是澎湃,一十五人,幾乎同一時間向着葉屠蘇撲去,全都選擇了將葉屠蘇擊殺,只有一人猛的向着相反的方向而去,朝着酒樓門口奪路而逃。
輕輕的,葉屠蘇放下茶碗,隨即摘下腰間的步步桃花。
葉屠蘇的動作很慢,慢的讓人以爲他是不是老態龍鍾,亦或者根本是在求死,但是,下一刻,沒有人會如此的認爲。
劍出,桃花紛舞!
整座酒樓都被那粉色的桃花所覆蓋,飛揚間,那花瓣顯的煞是美麗。
下一秒!
那些衝到葉屠蘇跟前的大江會成員全部僵住,手中的靈念兵刃幾乎是齊齊的碎成靈念光暈。
葉屠蘇起身!
那些大江會的成員一起向前栽倒,身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傷痕。
桃花雖美,卻是無情!
那每一片桃花皆是一柄無情利刃,每一片桃花掠過,便是一次劍斬,這些大江會的成員連嬰魂之境都沒有邁入,卻又能抵住幾劍?
唯獨活着的只有那選擇逃跑的大江會成員,此刻已經跑到了酒樓外,看着酒樓內倒下的同伴,心中不由悽然,隨即回頭看到擋在跟前的惡魈,那悽然又變成恐懼。
“放他走!”葉屠蘇揮手讓惡魈讓開道:“我說話素來算話,既然你跑出酒樓了,那你就能活下去,順便麻煩你回去帶個話,將今天的一切如實奉告既可,對了,你們大江會是不是有個姓潘的,叫什麼來着?”
“潘偉宇……”那人顫顫巍巍的道:“潘先生,我就是他的手下!”
葉屠蘇點頭道:“跟他說,我曾經告訴過他的,我若不死,雞犬不寧,回頭我會先去找他,你走吧!”
那人點頭,隨即便試着向外又走了兩步,見惡魈果然不動,心中滿是劫後餘生之感,立刻撒腿就跑,眨眼間就跑的沒影。
“小二!”葉屠蘇揮手招過有些害怕的小二道:“乘着這些傢伙的靈魂還未散,幫我丟門口喂惡魈,再幫我在樓上開個雅間,泡壺茶!”
“好,好,我馬上去……”
那小二自然是連聲應和,此刻哪還有人敢不聽眼前這位爺的,除非是不想要自己的腦袋了。
那小二迅速招來其他夥計將還未消散的屍首丟到門口,惡魈頓時捶胸大喜,嘶吼着便抓過屍體啃食起來,看的周圍諸人又是一陣心驚膽顫,許多人想要起身結賬逃離酒樓,卻發現自己的雙腳根本不聽使喚,屁股粘在凳子上似的一動不動。
“老實在外面待着,別惹事啊!”
走過門口的時候,葉屠蘇踹了惡魈一腳,隨即跟着小二上樓,進入雅間後,小二手腳麻利的上茶。
看着有些默然無聲的齊麟,葉屠蘇道:“是不是覺得我殘忍?”
齊麟搖搖頭,卻又點點道:“不是很習慣。”
採藥客多數是跟山中惡獸,還有魑魅魍魎打交道,與人動手的確甚少,而且,齊麟印象中,葉屠蘇還是很好說話,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葉屠蘇如此蠻橫無理的殺人。
“他們跟我有仇,我殺他們是我能殺,如果我殺不了他們,那他們就該殺我。”葉屠蘇道:“這就是你要的世界,俠衣城以外的世界,一句口角可以拔刀相向,一瓶魂飲可以拔刀相向,一件寶貝可以拔刀相向,死過一次的人更怕魂飛魄散,那感覺你不懂,卻也正因爲如此,這樣的爭鬥才更劇烈,渴望讓自己變強,因爲,這個世界的準則就是拳頭,誰的拳頭大,誰的拳頭硬,誰就能活的久,如果你連這都適應不了,還是早些回俠衣城伺候老爺子吧,這裡還只是幽山,將來你若真進了禁地,卻又該怎麼辦?”
齊麟默不作聲,顯然是在思考着葉屠蘇的話。
也就在這時候,門口想起急促的腳步上,隨即雅間大門被推開,公羊舒服急匆匆的進門,隨即苦笑道:“又是你,我這酒樓一年就碰兩次鬧事的,結果兩次都是你。”
“我跟大江會有仇,你知道的。”葉屠蘇咧嘴笑道:“坐!”
公羊舒飛點頭坐下道:“門口那頭惡魈是你帶來的?”
葉屠蘇點頭道:“是啊。”
公羊舒飛道:“幽山上面的那一頭?幽山之主?”
葉屠蘇道:“這幽山還有第二頭惡魈麼?”
公羊舒飛再度苦笑道:“你就是個瘋子,怎麼把這頭惡獸給搞來了,說吧,你鬧出這動靜找我來是做什麼?”
葉屠蘇道:“流觴葬花的消息。”
公羊舒飛一楞道:“你不是流觴葬花的人麼?你問我?”
“這個就說來話長了,反正我現在想知道流觴葬花有沒有消息,如果有,那麼境況如何?”葉屠蘇想了想又補了一句道:“不過,我沒錢。”
公羊舒飛頓時有吐血的衝動:“你沒錢還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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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錢。”葉屠蘇認真道:“但我想要消息。”
公羊舒飛道:“我雖然對你感觀不錯,但你也不能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真不是玩笑,是沒錢。”葉屠蘇道:“不過可以欠賬,算利錢。”
公羊舒飛無奈道:“能不能欠賬是我說了算的,不是你說了算的,再說了,我就沒這規矩。”
葉屠蘇道:“今天開始就有這規矩了,我剛纔可是殺了不少人。”
公羊舒飛眯起眼睛道:“你威脅我?”
葉屠蘇道:“不敢,一個能掌握着無數人秘密卻又能活的如此滋潤的人,可不是那麼好威脅的,我可不想給自己找不自在,但我又真的想要消息,偏偏我又真的沒錢,如果得不到消息,我就只能賴在這裡,可是,我又是一個殺人魔頭,我老待在這裡,那些人就不敢來吃東西,要不這樣好了,我拿消息換消息。”
公羊舒服好奇道:“你有什麼消息?”
葉屠蘇道:“你先說。”
公羊舒飛猶豫片刻,隨即道:“流觴葬花被抓的那些人已經回來了,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全部,他們很低調,也很隱蔽,回到幽山後,他們沒有打出流觴葬花的名頭,而是抱團組成一支新的小勢力,不幫人訓練新生靈魂了,而是做看板委託,全是很小單的那一種,甚至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
沒有名字的勢力也就意味着不入流,因爲沒有讓人記住名字的必要。
葉屠蘇疑惑道:“有夏茉莉在的話,無論如何也不至於混的那麼慘吧。”
公羊舒飛道:“沒有夏茉莉,那女人沒有回幽山,而是待在了禁地,我個人臆想,夏茉莉可能對流觴葬花也死心了,以她的實力早就不用待在幽山,以前是對流觴葬花有牽掛,現在流觴葬花既然沒有了,她自然也就不回來了。”
葉屠蘇拿指節輕敲桌面,對公羊舒飛的猜測不置可否,繼續問道:“那麼十二夜詠夜跟那些人在一起?”
公羊舒飛道:“她回了幽山,但沒有跟那些人一起,而是獨自去了青鸞峰,那裡以前是靳香川修煉的地方。”
“知道了。”葉屠蘇點頭起身道:“謝!”
公羊舒飛急道:“你要拿來交換的消息呢?”
“那還用說麼?”葉屠蘇笑着走到門邊,拉開門道:“既然我回來了,那麼大江會就該除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