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聲“噗”,是空瀾發出來的。
當時空瀾正在喝水,聽到“壯陽藥”三字後,瞬間噴出來了。
身爲一位尊貴的門主大人,一位頂級的靈宗強者,當衆噴出來是一件十分丟人的事。
但空瀾是個不着調的人,一點都不在意這個,連忙問道:“這穆憶塵是這麼回事啊,方纔不是已經煉製過壯陽藥了嗎,現在怎麼又開始煉製了?”
空瀾這個問題,當真是令人感到十分尷尬的。
藥如風盡力保持着正常神色,說道:“不一樣啊,方纔是一品丹藥,現在是二品丹藥,壯陽效果能一樣嗎……”
藥如風是個十分正經的人,此刻卻說出了這種話,衆人都感到十分驚愕。
不過仔細想想,藥如風這也是被穆憶塵逼得沒辦法了。
他不這樣說,還能怎麼說呢?至少這樣說,還能緩解一些尷尬……
而這時,下方的弟子們也紛紛聽到了藥如風幾人的對話,大聲嚷嚷了起來:“這穆憶塵也太無恥了吧,竟然連續兩次煉製那種丹藥!”
“就是啊,他是被臨時拉上去參加大比的,根本沒有時間提前準備丹房和藥材,所以由此可見,他那些丹方和藥材都是平時隨身攜帶的,他竟然隨身帶着那種東西……”
“天啊,這個人爲什麼這麼不要臉啊,哪有天天帶着那種東西的!他,他對那方面就那樣不知滿足嗎?”
此刻出聲大罵的,幾乎都是邪雲門的女弟子。
這些女弟子平日沉迷於修煉,都對情愛一事不甚瞭解,而提到情 色之事時,更是如臨大敵。所以她們得知穆憶塵煉製那種丹藥時,都感到極爲羞憤了。
聽到邪雲門的人這樣說穆憶塵,枯雪宗的人登時不樂意了。
“混賬,你們罵誰不要臉啊?我看你們纔不要臉!”
“胡說八道,明明是穆憶塵自己不要臉!哪有光天化日之下煉製那種東西的,真是不知羞恥!”
“哎呦呦,也就你們這些不解風情的老處 女纔會說這種話吧,真是封建又古板,怪不得一輩子沒人要!”
“你……你……我們才二十多歲,你說誰是老處 女?!”
只不過短短的幾秒鐘,一片大罵聲就響了起來。
對罵的雙方,分別是枯雪宗的男弟子們,和邪雲門的女弟子們。
至於枯雪宗的女弟子們,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表情,不知道該怎麼說話。而邪雲門的男弟子們,則是紛紛湊在一起低聲討論着,眼中有邪惡的光芒閃爍,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
“誒誒,怎麼突然吵起來了……”聽着那些對罵聲,穆憶塵只感覺耳朵根子都紅了。
“不就是煉製個壯陽藥嗎,有這麼好奇怪嗎,邪雲門的女的真沒見識……”
穆憶塵簡直窘迫到了極點,不由得忿忿想到。
他的左右兩邊,甄芋和薛靈珊面色都紅到了極點。
她們都是女孩子,對那種事頗爲害羞,想到旁邊竟有個人煉製那種丹藥,當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混賬!你們太不要臉了,趕快滾出邪雲門吧!不要參加三宗大比了!”
“哎喲喲,這是害羞了嗎?你們是不是還不懂那種事啊,讓哥哥們教教你們?”
“混賬,混賬……你們說教……教什麼……”
“嘿嘿嘿,看來你們邪雲門的男人都不行啊,還是讓我們出馬吧……”
看弟子們對罵了起來,而且對罵的還是那種內容,連雲亦邪都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了。
他面色青紅不定,看上去十分搞笑。
這時候的對罵,已經升級到枯雪宗男弟子出言調戲邪雲門女弟子了。
身爲一個門主,他自然不能容納那種事情發生,但他出言干預那種事,怎麼都覺得奇怪……
“藥門主,甄芋和薛靈珊煉製的是什麼藥?”骨清奇也有些聽不下去了,連忙紅着臉問道。
藥如風面色也相當窘迫,此刻有人帶起另一個話題,他感到鬆了一口氣連忙說道:“甄芋和薛靈珊,煉製的都是清心丹。”
“清心丹?那是幹什麼用的?”
“是閉關修煉之前服用的,可以提升閉關質量的一種丹藥。”
“這樣啊……”骨清奇恍然大悟。
藥如風點了點頭:“清心丹是二品丹藥中的頂級丹藥,品質不比那……咳咳,不比那屹立不倒藥差。”
藥如風和骨清奇不說這話還好,說完這話後,旁邊的對罵聲暫停了一下。
然後,新一輪的對罵就如狂暴風暴席捲而起了:“枯雪宗的人太厚顏無恥了,居然學我們薛師姐煉製清心丹!”
“知道什麼叫東施效顰嗎?不覺得自己很丟人嗎?”
“誰東施效顰啊,明明是我們甄芋師姐先拿的清心丹的丹方和藥材!”
“呸,明明是薛師姐先拿出來的!”
“呸呸!明明是甄芋師姐先拿出來的!”
“呸呸呸,就是薛師姐先拿出來的……”
新一輪的對罵聲響起來了,穆憶塵登時鬆了一口氣。
“唉,總算是不討論我這屹立不倒藥了,勉強逃過一劫……”
穆憶塵覺得慶幸,但甄芋面色可就不好看了。
其實在這之前,她真不知道薛靈珊會選擇清心丹。她和薛靈珊的二品丹藥撞上了,委實是一個巧合。
但聽到邪雲門的人罵她東施效顰,她還是感到十分不高興,咬牙道:“我一定要好好煉製這清心丹,爭取分數超過薛靈珊,他們就不敢隨便胡說八道了……”
“砰!”
這時旁邊突然傳來一道聲音,打算了甄芋的思緒。
甄芋一怔:“這是怎麼了,有人煉好丹藥了嗎?”
雖然這麼想,她卻覺得不太像,因爲那砰的一聲太過激烈了,還有一片熱浪爆發開來,一點都不像是丹藥煉製好的場景。
穆憶塵幾人也是一驚,紛紛偏頭看了過去。
然後大家就驚詫地看到,一道人影宛如拋物線那樣拋了出去,轟砸到了一旁的地面上。
那人影全身上下都呈現出一種焦黑之色,還血跡斑斑,就像是一塊流血的人形焦炭一樣。
不過衆人還是從那人空蕩蕩的右側身體,分辨出了他是誰。
“薛逸!”雲亦邪大叫了一聲,以閃電般的速度衝到了他的身邊,抱起了他的身子。
穆憶塵朝着薛逸方纔站立的位置看去,只見那裡已經沒有藥爐了,只有一堆燒焦的草木和黑色的碎片,簡直是一片狼藉。
“我還以爲有人煉成丹藥了,原來是薛逸炸爐了啊。”他不由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