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狂暴的力量中,秋笛兒猛地噴出一口血,身子飛了出去。
洛漣兒捕捉到了這一幕,她絕不放過任何擊敗秋笛兒的機會,快速衝了上去。
自從見到穆憶塵殘酷的煉體方法後,她也給自己安排了嚴格的體能訓練,現在她的身體素質已經大大提升了。
所以,她很快就來到了秋笛兒身邊,在秋笛兒落地之前,一件刺入了她的胸口。
“啊!”
秋笛兒大叫一聲,嘔出了一大口血。
她轟砸在了地上,這時候風雲臺上的靈氣消散了,大家便看到了這一幕:秋笛兒躺在地上,表情痛苦,前襟全是血,而洛漣兒提劍立在她身邊,表情冷厲,殷紅的血順着漆黑劍身蜿蜒滴落。
這一刻,全場陷入了靜謐之中,大家誰也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洛漣兒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敗了,別忘記你的承諾。”說罷提劍離去。
然而她尚未走遠,秋笛兒突然坐了起來,捂着胸口的創傷,歇斯底里地大喊道:“你根本就打不過我,你只是佔了聖階武器和玄階中級靈技的便宜!”
秋笛兒不僅打不過穆憶塵,現在連之前打得過的洛漣兒都打不過了,便感到十分憋屈,不顧形象當衆喊叫了起來。
洛漣兒停下身,轉過頭,冷冷地看着她。
“不服氣?
“如果不服的話,等你傷好後我可以與你再戰一場,到時候我可以換柄劍,也可以不用玄階中級靈技。”
“……”
秋笛兒怔住了,沒想到洛漣兒會這麼說。
洛漣兒這句話讓她十分下不來臺,如果她接戰了,到時候依舊打不過洛漣兒,那不是會更難看?
而如果她不接戰,那她方纔大喊大叫一番,又有什麼意義?
這一瞬間,秋笛兒臉漲得通紅,有些不知所措。
洛漣兒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想再難爲她,離開了風雲臺。
“誒,你們說,如果洛漣兒不用闢天和那厲害的玄階中級靈技,能打得過秋笛兒嗎?”
“我看夠嗆,按照洛漣兒的修煉速度,能秋笛兒傷好後,沒準兒她都到靈羅境了。”
“嘿嘿,這倒是。”大家討論了起來。
聽着那些討論,樂琴面色愈發難看,好似要滴出黑水來一樣。
她躍上戰臺,惡狠狠地看了一眼洛漣兒,將秋笛兒接了下來。
這時洛漣兒已經走到穆憶塵身邊了,穆憶塵微微笑道:“《輪迴劍訣》很厲害啊,連我都想學了呢。”
“那你也學吧。”洛漣兒連忙說道,反正靈技又不是一次性的,可以隨便使用。
這麼說着,兩人朝廣場外走去,衆人紛紛給他們讓道。
大家看他們的目光中,無不是充滿了羨慕。
這兩個一屆新生年紀都很小,看上去不過十六七歲,卻打敗了那麼多老牌弟子,這纔是真正的天才。
感受到那些羨慕嫉妒的目光落到自己身上,穆憶塵覺得有些不自在。
他想加快步伐離去,這時一隊人馬突然衝了過來,攔在了他和洛漣兒身前。
領頭的是戒律堂堂主陳珂,只見陳珂忿忿地盯着穆憶塵,從牙縫裡一個字一個字逼出來道:“小兔崽子,你毒害戒律堂弟子,當真是罪不可赦!等以後時間再教訓你,現在你趕快把解藥拿出來!”
見到這一幕,衆紛紛偏過頭,朝他們看去。
就看到陳珂身後跟着幾個戒律堂的弟子,除了首席弟子陳銘軒看上去完好無損,剩下的幾個弟子皆是全身皮膚潰爛,發黑,身上長滿了噁心的黑色膿包。有一些膿包破了,流出黑水,散發出惡臭的氣味,衆人登時捂住鼻子後退,露出厭惡表情。
“天啊,這幾個人是中毒了嗎?好惡心!”
“誰這麼狠心啊,給他們下這麼嚴重的毒!”
“沒聽陳堂主責問的嗎?下毒的是穆憶塵啊!”
衆人紛紛朝穆憶塵看去,就見穆憶塵淡然道:“哦?我毒害戒律堂弟子了?我怎麼不知道啊。”
“哦,對了,前幾天我從思過崖出來,下崖的時候有人用毒針偷襲我。我把那些毒針抓住後,按照原路打回去了,似乎刺中了幾個人,原來是戒律堂的人。
“陳堂主,你戒律堂的弟子怎麼能這樣呢,竟然無緣無故地偷襲別人,這種行爲可是非常不好的啊。”
說着,穆憶塵朝那幾個中毒的人看去。
雖然他們肌膚潰爛了,但還可以依稀看出,這五人分別是陳明,陳寧,陳奇,陳實,陳京。
當時這五人先用箭偷襲他,偷襲不成改用餵了毒的飛針,穆憶塵便順勢抓過那些飛針,抹了一把陰鬼特製的蛇毒,把飛針打了回去。
此刻,這五個人皆是用暴怒的眼光看着他,好似想衝上來狠狠地揍他一端,但是又不敢一樣。
“胡說八道,歪曲事實!”陳珂咆哮道。
他指着穆憶塵,眼中有暴怒的火光:“當初明明是你下山的時候,我好心派戒律堂的人去接洽你,結果你不僅不領情,還把我的人都打傷了,你居然還敢那樣說?”
“呃……派人來接我?”穆憶塵露出愕然表情。
他早就知道陳珂是個不要臉的老東西,但沒想到,他竟然不要臉到了這種程度,居然說好心派人來接自己!
此刻陳珂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沒有撒謊之人的心虛和膽怯。
其實他知道,衆人不會信他的話,畢竟大家都清楚他戒律堂的作風。
但這種事,必須要一口咬定是自己受委屈。他戒律堂權力極大,只要面子上過得去,一切就都好說。
“哦,原來是我主攻攻擊戒律堂的人啊,我怎麼不記得了?”穆憶塵淡淡道。
說着,拉着洛漣兒就要走:“既然已經忘了,就別管了,快走吧,我要餓死了。”
這時陳明幾人發出一聲痛苦,衆人驚駭地看到,他們的皮膚竟然剝落了,露出了鮮紅的肉,看上去無比悽慘。
看着幾人這樣,陳珂倏地握緊了拳頭,眼中的怒意更盛。
其實他不願意當衆找穆憶塵的,這種事私下裡解決更好。
但他沒有辦法,這兩日他嘗試找人給陳明幾人解毒,但沒一個人能解,而陳明幾人中毒太深,耽擱一會兒就有性命危險,無奈之下,他只能連忙趕過來找穆憶塵。
見穆憶塵要走,他咬了咬牙,一個橫移擋在他身前,低聲道:“混賬小子,趕快給他們幾人解毒,剩下的事,以後好商量!”
他這算是退讓了一步,就看穆憶塵識不識相了。
穆憶塵冷笑一聲,看向陳明幾人,這幾人面色逐漸變黑,皮膚脫落嚴重,看上去快要死了。
他可不會心疼這些人,便直接問道:“我問問你們,到底當初是我主動攻擊你們,還是你們偷襲我?”
幾人怔住了,似乎不知該如何回答。
陳明最先反應過來,他飛一般地跑出來,哭喊道:“對不起!是我們不對,我們不該用飛箭和毒針偷襲你!”
一聽這話,陳珂面色大變,旁邊的陳銘軒也是眉頭一緊。
他戒律堂能在枯雪宗胡作非爲,全仗着面上的事能過得去,此刻陳明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以後戒律堂還怎麼辦?
他剛要去將陳明拎回來,就見陳寧,陳奇,陳實,陳京四人也跑了上去。
爲了活命,這五人已經不考慮尊嚴和以後的事了,不斷地對穆憶塵道歉,說他們不該偷襲他,請穆憶塵放他們一命。
衆人見到這幕場景,皆是露出驚詫表情,然後又用鄙夷的目光看着陳珂。
穆憶塵笑了,說道:“好,我再問你們兩個問題,如果你們如實回答,我就給你解藥。當初是陳珂堂主派你們來偷襲我的嗎?你們是怎麼計劃的?”
“是陳堂主派我們來的,他說一定要殺死你這個小兔崽子,不能再讓你挑釁我們戒律堂的威嚴!”陳明立刻大聲道。
陳明好像覺得,如果他說得比較多,穆憶塵就先給他解藥一樣,十分積極。
而陳奇等人也很有賣國賊的料,立刻蜂擁而上,你一句我一句說了起來:“箭是陳堂主給我們的,其實那箭也餵了毒,但是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飛針是從樂門主那裡借來的,樂門有一種需要用到針的特殊樂器。”
“那天,我們從早晨七點就在山崖附近埋伏着你了,生怕把你錯過去……”
幾人啼哩吐嚕的,將所有的事情都和盤托出,說得和事實相比一個字都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