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這次直接將飛行傘定位到海家堡外面的一處小巷裡,如果頻繁傳送進海家堡的話擔心被海烈發現破綻。
小心將傘收好,整了整衣服就從正門走進,老管家去世,海烈自然不會像以前一樣不讓生人進來,所以現在來拜訪的人不少。
見到李清進來,那些前來瞻仰的武林人士有些納悶,一般人這時候不會進來,因爲來的都是江湖上有名望的人,有孟州的武林人士認出了李清,連忙來作揖,李清面露尷尬,也是積極還禮。
“這位是……”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看起來頗具威望,雖然年老卻氣度不凡,衣服上有龍形雕文,李清注意到幾乎很少見到這樣式的穿着打扮。
一旁一人說道:“回秦爺,此人乃海烈新收的徒弟,也如同他師傅一樣低調。”
“哦,原來如此,還不知道這傢伙也收了徒弟。”那老人家淡淡說道。
李清同樣向他抱拳,隨後不再看他,他在思索如何才能驗一驗老管家的傷情。
現在這裡有這麼多人,他當衆揭開老管家的白布未免不太好,可是有沒有其他辦法,李清瞬間在腦海裡閃過無數想法。
那些人有說有笑聊着天,李清徑直走到老管家的遺體前,忽然伸手將他臉上的白布摘了下來。
衆人立刻大驚,在這個世界裡,這是對死者嚴重不敬的事情。
李清顧不上其他的,將白布掀開到脖子位置。
“哇呀,李老前輩,你怎麼說死就死了……”李清靈機一動,對着老管家的屍體大哭起來,眼淚刷刷地往下掉。
“這孩子,還真是有情有義。”
“是啊。”
一陣議論聲響了起來,李清瞬間被自己的演技所征服。
不過一陣殺氣突然而至,李清此時已經將老管家屍身遮住。
根據他的發現,李老前輩脖子左側確實有重掌留下的痕跡。
李清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殺意從何而來,此時他本能的又感覺到周圍的空氣流動速度慢了不少。
隨之而來的感覺是背部一陣巨痛,他只是躲開了一小段距離,海烈的攻擊已經可以隔着空氣遠距離造成傷害。
吐血是一種難受的感覺,李清苦笑,這些年他們幾個男人可沒少受苦,最厲害的莫過於張自豪了,這小子總是拼到最前面,受傷吐血無數。
甩了甩頭,他對着自己說道:“李清,你這是怎麼了,難道要死了麼,男人怎麼這麼容易回憶!”
“轟轟轟!”又是幾聲爆炸聲想起,李清知道這是海烈的一記絕招,不過身體並沒有遭受到攻擊,他轉過身體,定了定神,這才發現正是剛纔那與他聊天的老者擋住了攻擊。
“這……”李清本來想答謝對方,可是一陣眩暈,那老者的聲音透過耳膜傳了進來。
“你中了海烈的玄火重奏,現在身體還是恢復不了。”
那老着話音剛落,立刻又和海烈交起手來,其他人也是一遍觀戰一邊咋舌。
李清看得也有些傻眼了,他不知道那老者究竟是什麼來頭,居然與海烈打個平手,海烈的海家拳後面絕招李清是一個沒學到,現在他用的正是那後面的絕招。
本來是追悼會,現在倒成了兩人比斗的場面,這其中一位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武林神話海烈,另一位老者他從未聽說過,或者說他不屬於這個世界,這人他也沒見過也正常。
“這秦爺還真是老當益壯啊,這要是天不一在估計也不是對手。”
“你還真別說了,當心這有天下會的探子,他們那可是探子滿天下,你是不知道,萬一得罪了那傢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清感覺這對話有些怪異,說不出的怪異。
二人交手也有一段時間,可是依舊打得難捨難分,李清感覺傷好了許多,便溜之大吉,來到剛纔的那個巷子,他將傘打開,咒語念動之後,回到了劍心所在,歸心山莊下面。
“怎麼樣了,這次去了這麼久,發現什麼了?”劍心問道。
“確實有所發現,那天晚上,我看到的黑衣人應該就是這段時間連環滅門案的主謀,真沒想到會是我害了老前輩。”
看到李清嘆氣,劍心安慰道:“你應該這樣想,那些被滅門的地方,包括我這裡,哪個不是高手?如果那晚你要是上前的話,估計也是個死。”
李清立刻怔了一下,他確實是現在才往這方面想,除非是那一天老前輩,加上他跟海烈,這樣或許才能打過他,而且那一天的事情中,海烈很可疑,他明明說是早上出門,可到事發的時候卻鬼鬼祟祟的在自家密室裡不知在幹什麼。
“劍心,你知道的比較多,你說那種掌法裡面比較出名的有什麼,或者是偏門一點的擅長指尖封喉的功夫?”李清問道。
“你的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法方面的書籍我自然看過不少,而且你別忘了歸心山莊專門收集偏門的書籍,其中擅長指尖攻擊的功法有四種,分別是長空門的長空子,平風鏢局的顧連山,洞虛觀的絕塵師太,以及重陽宮的鬼厲王。”
“哦,居然連人名都有,你們山莊也太可怕了。”李清吃驚道。
“這有什麼,只要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我們都知道,這本來也不是什麼秘密,不過其中的絕塵師太可以排除,畢竟是女的,還有長空子,他的指法雖然冠絕天下,可惜從未收過徒弟,這個暫時也可以排除,那鬼厲王年紀三十歲上下,掌法以惡毒著稱,也是四人之中唯一的惡人,他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不過他跟鬼火王是親兄弟,而且關係極好,與我們歸心山莊多少也打過一些交道,應該也做不出這樣的事來。”
“不是還有一個麼,接着說啊。”李清追問道。
“剩下的那一個,反正歸心山莊沒有跟他打過交道,我們對他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他無意中得到過一套掌法,厲害非凡,而且有人見到過他用指尖殺人,不過……”
“不過什麼?”
“他雖然不出名,可他的爺爺不好惹啊。”劍心無奈道。
“怎麼又出來一人,他是誰?”
“他姓秦,名叫秦東來,江湖人稱秦爺,具體多大年紀我們也不知道,只知道前幾十年才逐漸從江湖上淡下去,而且他的衆多子孫也多庸碌之輩,只有那個顧連山拿的出手,不過可惜是外姓人。”
“我去,你說的那個秦老爺子,是不是衣服上有龍紋標誌,而且很平易近人的那個?”
“你認識啊,沒錯江湖上只有有數的幾個人衣服上有龍標示,這個以後再跟你解釋,不過他當了海烈幾天師父,海烈待他像父親。”劍心說道。
“不是吧,現在他們打起來了,就在我剛來的時候。”李清說道。
此時雙打暫時戰平,秦爺一改之前嬉皮笑臉的樣子,此時他看海烈的眼神也凝重起來。
“大家快看啊,老爺子要動真格的了。”
“這算什麼,當年他可是屠龍勇士,那衣服就是證明!”兩邊的羣衆議論紛紛。
“額,不打了不打了,哪有徒弟大師傅的。”海烈將刀一扔,坐在地上像是賭氣。
老者笑了笑也將劍藏到了袖子裡,他笑道,“你這傢伙,我還真以爲你要打師父,你別看我這一把老骨頭了,功夫我從來沒落下。”
“那,還請到屋裡去。”海烈伸手請秦爺進去,而他自己則把老管家的是他連同下面的木車一起放到了正堂。
這樣既能瞻仰,他也能及時照看,以免剛纔的事再發生。
到了正堂,秦爺坐在了上座,海烈也只能坐在旁邊的副座上。
“剛纔你怎麼回事,聽說那個小傢伙是你的徒弟,有你這麼對待徒弟的麼?”秦老爺子教訓道。
“秦爺,你不知道,這心兔崽子與那傢伙勾結,要不是您攔着,我已經把他殺了!”海烈說得咬牙切齒,就像是有深仇大恨。
“你說的是勾結什麼人?”秦爺問道。
“還能有誰,自然是這段時間那個連環殺手啊!”海烈說道。
“哦?”秦老爺子愣了一下,隨後他便沉着臉說道:“我看未必,這孩子眼睛單純,不像是個會說謊的人,剛纔他的痛哭也是真實的。”
“您可不要被假象所迷惑啊,我好心收他爲徒就是看着他的劍意清澈,沒想到還是騙了我!”海烈氣道。
“不會吧,你說說看,我怎麼可能看走眼。”秦爺皺眉道。
“管家死的時候他鬼鬼祟祟地潛伏到我的密室裡,那個時候正好是那個殺手到訪的時候,他不去幫忙而是繼續下來,這不能說明他是幫兇嗎?”海烈冷笑。
“非也,你的分析很有問題,我還想問問你,案發的時候你怎麼知道他去了密室,還是說你早就知道那人要來,你也故意去了躲躲?”
“這……這是誤會,我要是早知道他回來了,我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的”海烈咬牙切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