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樺劈頭蓋臉的一罵,彷彿連口水都飆到了許言長的臉上。
就看那之前的狂傲書生,自信滿滿的五官差點都被楊樺巨大的聲勢給震歪了嘴,整個人蹬蹬的退了好幾歩方纔穩住了心神。
要說這許言長絕對是大賽型選手,面對楊樺這樣的武道強者,竟然硬是憑着心中的執念與瘋狂撐起了自己的氣勢,只見他站直了身子,擦掉了臉上的口水,朝楊樺行禮:
“楊兄,在下敬你乃是我瀚海國恩人,剛纔粗鄙的行就不予你計較,不知你……”
“計較你媽個頭啊!”
我擦!
剛纔楊樺第一句粗口爆出來的時候大夥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等到第二句,全場的觀衆都算是徹底的蒙圈。
這瀚海國未來的希望之星,怎麼是這幅德行啊?
“楊兄你!在下好歹是讀書人,讀聖人書……”
“聖你媽個頭啊!”
“你!你!你!”
許言長自問胸中詩書萬卷,就算楊樺再怎麼口若懸河他也敢與之一辯,但是沒有想到對方出來就是一口一個“你媽個頭”,讓他滿腹的文采都沒有了一點用武之地,簡直憋屈的快要吐血。
“陛下,這楊樺他簡直不可理喻!如此莽夫,怎麼能夠擔任主審一職?”
情急之下,許言長竟是像小孩子告狀一般轉向了李浩淵。
“呵呵,楊樺,你有話好說,不要這樣欺負不懂事的小朋友!”
李浩淵也是嘴碎,這話明在勸架,也是將許言長說的滿臉發臊,心中彷彿緩緩的升起了一股不祥的感覺。
“跟他說?這樣的傻逼真的沒法跟他說人話!陛下,您是脾氣好不跟這樣沒腦子的人計較,換了我早就吊起來抽的他搖搖欲墜,體無完膚了!”
楊樺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有掃許言長一眼,但是語言中的粗俗砍刀,卻把對手的裡子面子都斬的七零八落。
“楊樺!”
許言長終於發飆:
“你有理就說理,否則就給我閃到一邊去。今天是國殤祭典,莊嚴隆重,豈容你在這裡胡攪蠻纏,撒潑耍橫!”
“你也知道今天是國殤祭典?”
終於,楊樺似乎有了一點跟許言長對質的興趣,微微眯着眼睛轉了過來:
“你也知道今天的場合,莊嚴隆重?”
“那你還二了吧唧的非要選在今天這個場合,這個時候,上來念你這狗屁不通的什麼三大罪狀?你要勸陛下,要表忠心,換什麼時候不行非得是今天這個場合?”
“這是不是譁衆取寵?這是不是不識時務?”
“所以說你是傻逼你真的別不承認,好好在一邊跪着聽哥怎麼教你這唸了幾句破書就不知道自己是誰的蠢貨白癡!”
譁……
楊樺本就氣勢驚人,當然將身爲武帝的靈壓全部化爲了罵人的鋒利言辭的時候,一般人都會產生一種自己被言語化作的刀劍千刀萬剮的凌遲感覺。
許言長就是如此。
楊樺每一個問題,都像炸雷一般在他的腦海裡轟鳴,直接轟的他整個人都飄飄忽忽,神智不清,不要說出言反駁,竟是渾身顫抖的差點連站都要站不穩了,只能一個勁的顫抖着手,指向對面。
“你……你……你……”
卻一個字都你不出來。
“你什麼你?是垃圾得認,捱罵要站穩!你那狗屁不通的訴狀有三條是吧,哥今天就駁你三句,你只要能再駁倒其中任何一句,今天哥就陪陛下一起向天下萬民磕頭認錯,答不上來就趁早給哥麻溜的滾蛋,他孃的這麼重要的國殤祭典,沒工夫在你這樣的垃圾身上耽誤時間!”
“你……你……你……”
許言長滿腔的雄心壯志,比天還高的文人風骨,什麼時候被人這樣狗血淋頭的痛罵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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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覺得一口老血已經被硬生生的逼到了喉嚨,拼命的壓制了下來,一連說了三個你字,就是沒法把後面那個“說”字講出口。
“擦,話都說不利索的廢物,也配出來丟人現眼,真不知道你背後那幫垃圾是怎麼挑的你!”
楊樺的冷嘲,讓許言長身後的那羣下跪的書生中一人的身子不經意的抖了一下,隨後楊樺直接連珠炮似得發問了:
“你前面說吾皇有振國雄心,但是野心太大,舉措魯莽?你個二逼那我問你,你可知道萬流國這十年來每年給我瀚海國加了多少的供奉數額,你知不知道要是我國真的如數將那些供奉交了,不要說像你這樣整天屁事不幹只知道喝悶酒寫打油詩的二逼青年會餓死街頭,全國至少三分之一以上的平民百姓會食不果腹!他孃的要是按你的意思向萬流國卑躬屈膝換來所謂的太平,那不要說振興帝國,而是你這樣的傻叉根本連爬到臺上的力氣都不會有了好麼?”
“你說,這樣不斷被人壓迫敲詐的和平,你要不要?!”
“這這這……”
“別這這這了,先把舌頭去擼直了再說話!”
楊樺開口,便是如同他的武道戰法一般勢若雷霆,犀利無雙,連講道理帶人身攻擊一氣呵成,許言長這樣的渣渣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就被碾壓!
“第二條,你說吾皇護國不力,愛民不深。我跟你說,你是沒有爹,要你爹在這的話早就一把掌呼死你這個二貨了!護國不力?那你他媽的還能站在這裡大放厥詞?愛民不深?你他孃的每天在風節亭喝的那些朝廷賜下的免費御酒都是天上掉下來的?哥這輩子最看不起的就是你這種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孃的白眼狼!這一條,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說吾皇,唯獨你許言長不行!”
唔!
只見被楊樺罵道快要虛脫的許言長已經滿臉潮紅,此刻分明已經是說不出半句話來,只剩下拼命壓着胸膛的一口氣,怒目瞪着楊樺!
楊樺,不屑的還在繼續:
“第三條,就更荒謬!怕是你後面的那羣二逼實在也想不出什麼污衊的髒水,硬說陛下要徵兵加賦!拜託你們用用腦子好不好,說話做事都要講證據的,你說加賦就加賦嗎?魏徵大人,我且問你,帝國財務司有想要加賦的提案麼?”
“並沒有!”
魏徵把話說得震天響,那是說給在場的全國民衆去聽。
原來沒有啊……
大夥也是紛紛點頭,看向許言長的目光裡面,頓時少了幾分剛纔的同情與支持。
“所以說,二逼,以後做人一定要知道自己是誰,自己老子姓什麼!哦,不好意思,差點忘記了你他孃的無父無母,難怪會這樣的沒有自知之明,被人當槍使了還自我感覺賊好!省省吧二貨,趕緊下臺,免得再浪費哥的口水,吾皇的寶貴時間了!”
“言盡於此,趕緊滾粗吧!”
楊樺最後的一道嘲諷的呵斥,像是一套劍法最終的完美收招。
一切文字言語的劍道劍意消散之後,臺上,只剩下了仰天無言的許言長,以及——
噗!
血染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