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東籬陌還未回來,殘九乾脆盤膝坐在石頭上閉目調息。不過剛剛閉上雙眼,便又皺眉睜開。
剛剛在蛇腹中待了一會兒,渾身都沾惹了不少血污,又加上衣服被水浸溼,此刻穿在身上異常難受。
殘九微微凝眸,便將外衣脫下,幸好她常年身着黑色紗袍,中衣之上並未沾染上多少血污。彎身欲拿着紗袍欲在潭中清洗一下,殘九這纔想起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先前清澈無比的潭水此刻已被水蛇的血染成了血紅色,根本無法將紗袍清洗乾淨。
看着滿潭的血水沉吟片刻,殘九還是將紗袍仍在了一旁的石頭上,剛欲打坐調理內息,卻見去取蛇膽的東籬陌終於自潭底返回。
“你沒事吧?”伸手將東籬陌拉上了石頭,殘九上下打量了一翻,原以爲他去了這麼久是因爲又生變故,剛剛還有些擔心他,不過此時見他面色無異,呼吸也順暢,殘九隻道是自己想多了。
“小九……孤男寡女共處一地,你這樣穿着真的好嗎?”東籬陌向殘九揚了揚手中取回來的蛇膽,繼而眸光一亮,附身湊到殘九面前笑着問道。
殘九身段本就玲瓏有致,只是平日裡外面都穿着一件寬大的黑色紗袍,根本無法辨別出她是男是女。
此刻殘九渾身衣服都被浸溼,靜靜的貼在身上,雖然外面還穿着一件中衣,不過卻將那精緻的身段給完美的勾勒了出來,看在東籬陌眼中,自然別有一番風景。
“你把那衣服穿上給我看看?”殘九早就習慣了東籬陌那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指着地上的紗袍說道。
東籬陌雖喜殺戮,不過卻素有潔癖,若非這裡只有他們兩人,他絕對不會跳入這已被染成血水的水潭之中。殘九就不信他會將那衣服穿在身上。
果然東籬陌看了一眼地上殘九脫下來的衣服,當目光落在那幾塊血黑色的血污上時,頓時嘴角一抽,殘九剛剛就是穿着這衣服自那蛇腹裡面出來的嗎?爲何他剛剛都沒有注意到,而且……剛剛好像他還抱了殘九。
一想到自己身上剛剛也沾惹上了這些血污,東籬陌的臉色頓時一跨,這一幕看在殘九眼中,心裡瞬間就圓滿了。
“小九,你別高興的太早,這衣服我可不敢穿,不過……你還要再穿上。”見殘九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東籬陌眸光微轉,忽然嘴角微揚,笑眯眯的對殘九說道。
“爲什麼?”殘九微微一怔,滿目不解的看着東籬陌。她纔不要再穿上那衣服呢,那黏糊糊的感覺,想想就覺得噁心。
“因爲……我在潭底找到出口了。”東籬陌自腰間拿出一個錦袋將那蛇膽收入其中,繼而眼中閃過一抹戲謔,再次將臉湊到殘九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
剛剛他之所以去了潭底那麼久,就是因爲在取蛇膽的時候意外發現了潭底竟然有暗流,他順着暗流往前遊了一段距離,竟發現那暗流是通向別處的,便迅速折身回來,告訴殘九這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