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戰欲要騙過頭去，卻被慕清凝一把撫住臉頰。
“墨戰，不要再躲了，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見墨戰又要躲，慕清凝卻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手上用的勁雖然不大，卻讓墨戰無法再別過頭去，唯有迎上慕清凝那帶着幾分決然的目光。
“清凝，不要這樣……”看見慕清凝眼中的那抹決然，墨戰心底深處的掩埋的東西不斷涌動，深吸了一口氣，才輕聲對慕清凝說道。
“墨戰，你告訴我好不好？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慕清凝卻終是不願放棄，再過一****便要去西冥，自此一別，或許便再無相見之日。
有些話埋在心底太久，再不問，便是一輩子都無法問出口了。
“清凝……我對你，一直都只有兄妹之情。”慕清凝的手指似乎一直都帶着一抹涼意，覆在墨戰臉頰上，卻讓他沒有感到任何的冰冷，反而感覺到了一股熾熱之意。
靜默良久，墨戰才收斂思緒，垂眸看着慕清凝，輕聲說道。
墨戰的話猶如一把利劍一般深深的插在了慕清凝心上，嘴角倏然掠過一抹悽然的笑容，眸光深處最後的那一抹希望隨着墨戰的那句話而一點點熄滅。
“兄妹之情……哈哈，好一個兄妹之情……”一行清淚自慕清凝眼角無聲滑落，慕清凝仰頭髮出一陣輕笑，忽然自墨戰手中的托盤裡面端起粥碗一飲而盡，然後將碗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你走，我再也不想看見你。”慕清凝轉身看着窗外，任由淚水不斷滑落，緊咬嘴脣不讓自己哭出來。好一會兒慕清凝才深吸了一口氣，指着殿門口對墨戰冷聲說道。
“走啊……”未聽見腳步聲響起，慕清凝幾乎是再次哭着朝墨戰低吼道。
墨戰的目光久久落在慕清凝身上未收回，寂靜的殿內幾乎可以聽見慕清凝輕微的抽泣聲。
“臣告退。”許久之後，墨戰才自脣齒間吐出這三個字。
話音剛落，墨色的身影便轉身朝着殿外大步走去。
待墨戰的腳步聲徹底消失在了殿內，慕清凝像是被抽乾了渾身的力氣一般，軟軟的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了出來。
靜立在殿外的門後，墨戰聽見殿內傳來的陣陣痛哭之聲，胸口處的窒息感不斷傳來，竟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烏雲飄過，遮住了夜幕之中的點點星光，寂靜的夜空忽然閃電相交，不一會兒便是狂風突起，下起了瓢潑大雨。
因是靠近窗前，大雨隨風而入，不一會兒墨戰渾身上下便被浸溼，額前長髮凌亂的散落在額頭上，露出了一雙冰冷卻又含着無盡無奈的雙眸。
“大將軍，雨下的這麼大，你怎麼在窗前站着呀？”映雪隱隱聽見屋內有哭聲傳來，便想進來看看。卻沒想到剛剛到前殿，便看見墨戰如雕像一般立在窗前，任由窗外的風雨打在自己身上。
墨戰卻像是沒有聽見映雪的話一般，目光透過窗外看着遠處被大雨模糊了的宮闕，沉默半晌，便繞過映雪朝着殿外大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