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明怔了怔,隨即嗤笑:“速度快又怎樣?你仍舊要死。”說罷,龔明手中出現一把血色巨劍,腥紅刺眼,徐寒暗驚,這劍,和那位紅髮男子的劍魂是一樣的。
“你是血氏家宗的人?”只有血氏家宗的人,纔有血夜劍魂。
“你也知道血氏家宗?”龔明有點驚訝,不過,劍未止,劍鋒直指徐寒,頓時,一股可怕的吸力貼上徐寒的身體,抽取他渾身的血液。
“血夜劍魂,果然很強。”徐寒暗道,露出淡然的笑容:“可惜,你的劍修比那人差遠了。”深呼吸,徐寒的背後隱隱浮現兩團火焰,一團真紅天火,一團銀色無名火。兩團火焰相互排斥,又相互助長,來自血夜的吸力登時削減不少。“看來還不夠。”徐寒心神一動,身前的空間又如一潭清水盪漾起來。
龔明臉色一變,不由地倒退兩步,吸力完全消失。
“血劍道?我看,得叫風劍道纔對。”徐寒完全參透了血劍道的精髓,所謂血劍道,不過是風的力量,將風注入對方的身體,滲入血液之中,然後再將這股風力往回抽,把對方的血液全部抽出來。
龔明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對方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的血劍技,而且還參透了血劍道的原理。戰鬥,已經不需要再進行下去了。
“哼,咱們走着瞧。”龔明冷哼一聲,一轉身,御風而逃。
“你想走就走?”身影一閃,如浮光掠影,徐寒輕鬆攔截龔明。要放他走了,他們可就在這裡呆不下去了。
龔明的嘴角突然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身形急轉而退,他奔往的方向,正好對着沐雪!“哈哈!蠢貨!中計了吧?”龔明得意地大笑,心中暗道:“打不過你,我可以從那個女人下手。看你護她護得那麼心切我就知道她的份量不一般,只要抓住她,你還不得乖乖聽我擺佈?”
龔明的如意算盤正撥動着,一句令他絕望的冰冷話音在背後突兀地響了起來:“你想多了。”龔明渾身一顫,這聲音近在咫尺,難道……他回頭想瞄一眼,眼前的景象卻染了血一般鮮紅,他聽到了一個極其細微的聲音,過了半秒他才反應過來,那是皮膚被切開的聲音,極小極小,一絲絲冰涼之氣滲進他的喉嚨,緩緩地蔓延。
譁!龔明落水,清泉被染得鮮紅。徐寒手中血劍的劍尖淬着細小的血滴,“你不該打她主意的。”他冷冷說道。
這一隊紅衣人的死並沒有驚動其他紅衣人,徐寒和沐雪在彩娥谷清靜地修煉了三個月。三個月的時間,沐雪劍修終於突破,邁入氣境七級的門檻。徐寒也到了氣境九級的巔峰,靈境的那層膜,觸手可及,但徐寒並沒有去碰它,因爲劍者一旦踏入靈境,解開大腦的枷鎖,就會立即獲得自然的感悟力,同時也會招致本命元素之靈的大量彙集,這一現象會暴露他們的行蹤。所以,徐寒暫時不打算踏入靈境。
“走吧,出去看看。”徐寒很好奇,三個月的時間究竟會發生什麼。是血淵平了六府,還是六府戰勝了血淵,亦或者還在僵持,無論哪一種情況,此時外面一定會是另一番景象了。
天府,這裡重現安寧,血淋漓的慘象被三個月的時間沖刷得乾乾淨淨,沒有屠戮,也沒有流血。紅衣人隊伍若無其事地在天府遊蕩,帝皇島的劍者也都像沒看見似的和他們擦身走過。
“到底,發生了什麼?”沐雪呆住了,一如既往的安寧,一如既往的靈秀,不一樣的是,這裡多了很多紅衣人,三個月前他們還是猙獰的惡魔,現在卻友好得像一隻溫馴的兔子。
經過打聽,他們明白了,血淵贏了,六府府主向他妥協,成了他麾下的六大長老,洞天九府合爲一府,一座光是仰望都能讓人窒息的懸空之國就那樣靜靜地漂浮在萬米高空,彷彿,一直都只有那一個王國,九府分錯的景象就像只在夢裡見到過一樣。
現在,沒有洞天九府,在這裡,只有一個王國,一個王朝,它的名字叫血府。
天階依次排列,像血府的長尾,靜靜地斜垂下來。
“現在天階也一直都是開放的了。”天階上人來人往,成了不可或缺的交通樞紐。徐寒和沐雪走上前,就像來到另一個國度,有恍若一世的夢幻感覺。
血府,完全成了一個王國。青木府,藍波府也沒有消失,九府將血府劃分成了九個區域,依舊由九位府主來統治,而這九位府主又統一被血淵統治。典型的皇帝與諸候之間的關係。
三個月前,青木府和藍波府都是一片慘象,現在煥然一新,連建築和街道都是嶄新的。劍者的力氣很大,能輕易搬舉幾千斤乃至上萬斤的石料,所以重建工作進展很快。
通過打聽,徐寒還知道了,九府府主的聖令都被血淵收繳了,現在唯一穩定獲取聖令的方式只有挑戰地獄臺。
街道旁邊立着一些公示牌,各個公示牌上都貼着同樣的告示,徐寒視力極好,遠遠地就看清了告示上的內容,並念給沐雪聽:“招賢爭奪賽,血府君王廣招賢才,舉行大賽,明列各個缺位,望有實力的高手前來挑戰。現招缺位:血策軍士兵三千名,血府護衛十名,左先鋒,一名,右先鋒一名,副將一名。”
沐雪不禁嚥了口唾沫:“他這是想幹什麼?又招先鋒,又招副將,還招士兵。”明眼人都清楚,先鋒和副將都是軍隊的職銜。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徐寒心知肚明,不過,開出的條件卻很誘人,“報名血策者,得五塊聖令,奪得護衛職銜者,得十塊聖令,奪得先鋒職銜者,得二十塊聖令,奪得副將者,得五十塊聖令。”
忽然,有一道聲音飄進徐寒的腦海:“你知道聖令的秘密嗎?”徐寒瞳孔微凝,太陽穴隱隱作痛,望着“聖令”兩個字,他竟產生一絲異樣的感覺,說不清,道不明。
“沐雪,我要參加招賢爭奪賽。”徐寒停下了腳步。
“爲什麼?”沐雪驚訝地看着他。
“因爲你。”徐寒認真地注視沐雪,一板一眼地說:“我們不能再留在這裡了,得有個人回去,把這裡的消息告訴國王,我們的家宗都在天辰帝國,不能讓血淵毀了。”
“可是,你不覺得奇怪嗎?”沐雪疑惑道:“血府君王既然有這個目的,而且已經表現出來,他不應該再放人離開帝皇島了啊!只要把所有的聖令都收繳,這裡的人就都不能離開了。”
“事情沒你想得那麼簡單。”徐寒說道:“帝皇島還是有很多高手的,聖令是他們離開帝皇島唯一的希望,血淵要是剝奪了他們唯一的希望,你想,他們會怎麼樣?”看着沐雪恍悟的表情,徐寒繼續說道:“沒錯,他們會爲了自由放手一搏,給他們希望,他們纔不會反抗。而且,聖令肯定有什麼秘密,只是我們還不知道。眼下當務之急,是把你送出去。”得有個人回去報信,那個人必須是沐雪,因爲徐寒很強,一個人留在這裡也能確保安全。
兩人商量完畢,徐寒邁起步子,朝人潮彙集的方向走去。路上行人議論紛紛,都在討論要報名爭哪個職銜,職銜越高,獎勵的聖令就越多,當然,爭的人也會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