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塵和天絕一言不發,就這樣離開了蓬萊仙境。
“雲天前輩,我們回去吧。”徐寒似乎早就知道雲天會做這樣的決定,沒有絲毫的訝異。
“小鬼,你不怪老夫?”
“當然不。”徐寒微微一笑,與雲天一同回到蓬萊島。
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蝶影和千雙,唯有千雙冷冷道:“既然是敵人,爲什麼要放過?”
雲天捋須道:“他們雖然是敵人,但也是被人利用。經過此戰,他們明白實力不如我們,自然不敢再犯。”
徐寒補充道:“還有,他們也知道了自己是被人利用,當成槍使,那麼,他們活着回去會找誰的麻煩呢?”
聞言,雲裳恍然大悟:“徐寒和祖爺這招高啊!”
徐寒輕笑一聲:“這並非計策,要我來決定的話,我還是會選擇殺了他們。”
蝶影道:“翼蛇組織不惜使出借刀殺人的把戲,看來是鐵定要與我們過不去了。”
“翼蛇……”徐寒目光一寒,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待雲天前輩傷勢痊癒,我們與翼蛇組織必有一筆大賬要算。”
然而,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他們才明白翼蛇組織的借刀殺人手段可不止用在絕塵和天絕二人身上,在此期間,不斷有魂境高手想趁虛而入,取下雲天的性命。
當然,這些魂境高手大多都丟掉了自己的性命。
這樣一來,大陸的魂境高手數量仍在不斷地削減,徐寒和雲天終於意識到這一點,不光那些送死的人被利用當了槍使,連他和雲天都被當成了槍使。雲天和徐寒被殺,那翼蛇組織的復仇計劃就成功了,倘若那些人都沒能成功,成了犧牲品,這對翼蛇組織來說同樣是一件好事,因爲大陸的魂境高手削減了,爭奪神格的人就少了。一個一石二鳥之計,耍得這麼多人窩裡鬥,而翼蛇組織反倒可以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
不過,翼蛇組織卻忽略了一點,一個他們意想不到的因素——那就是,徐寒和雲天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神格,他們的敵人是所有企圖得到神格的人。
因此,可以說除了他們兩個之外的人,都是敵人。
這天,一個意料不到的人來到了蓬萊仙境,這個人的到來,使得徐寒這邊所有人都警惕起來,渾身發冷。
“雲天,許久不見,別來無恙。”武天拖着沉重的鎧甲走到雲天的面前,英姿威武,霸氣外放。
“哪裡來的無恙,你不也是聽到消息纔來的嗎?”雲天呵呵笑道。
“是啊,聽說你雲天受了重傷,危在旦夕,現在看來,傳言實在誇大。”
“危在旦夕倒沒有,老夫受了重傷是事實,到現在還沒有痊癒吶。”
“少來。”武天實實地拍了雲天兩下:“我看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那你是不是失望咯?”
“哪裡話。”武天拳頭捶了雲天胸口一下:“我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嗎?”
“老夫只是跟你開個玩笑。”雲天捋了捋銀鬚:“不過,老夫可是知道,你武天今天來老夫蓬萊島,也不止是來探望老夫。你武天也來者不善吶。”
“不錯,我今天也是懷着目的來的。”武天語氣豪爽地說道。
“想必,武天前輩的目的,是我吧?”這時,徐寒微笑地接過話。
武天瞥了徐寒一眼,道:“你這小子倒也是個聰明人,那天在我面前耍花樣,這件事你以爲就能這麼算了?”
“武天前輩說得是,冤有頭,債有主,武天前輩有什麼儘管衝晚輩來便是。”
“衝你來?”武天冷眉一挑:“我就是殺了你又能如何?今天,我來這裡是要帶那丫頭走。”
聞言,衆人臉色皆是一變。
沐雪更是緊張地揪住了胸口的衣服。
雲天怔了怔,立即呵呵笑了起來:“武天,你既是天變期,又貴爲大陸第一宗門武天宗的初代宗主,幹嘛要和一個小丫頭過不去?”
武天神色驟冷,一臉威嚴:“雲天,你是在裝瘋還是在賣傻,你我都知道,那個丫頭是……”
“武天前輩!”這次,徐寒又毫不客氣地打斷了武天的話,“晚輩不會讓你把沐雪帶走的,如果前輩執意這麼做,那麼,就從晚輩的屍體上踏過去吧。”
武天一語不發,看了看徐寒身後一臉擔憂的沐雪,又瞧了瞧徐寒堅定不屈的眼神,遂目光微微眯起:“原來如此,小子,你是真把那丫頭當成了朋友。”
徐寒神色凝重地盯着他:“沐雪是晚輩生死摯交,哪怕是死,晚輩也不會棄她於不顧。”
武天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讚賞,“小子,衝你這重情重義的性子,我欣賞你,但,這丫頭我還是得帶走。”
雲天輕嘆一聲:“武天,老夫能理解你的心情,千萬年的等待,任誰都不肯讓它付之東流。”
“但你雲天做到了。”武天衝他露出一絲嚴謹的笑容:“以前,我敬重你五分,如今,就憑這一點,我敬重你七分。”
“那還有三分呢?”雲天打趣道。
“還有三分……哈哈!”武天大笑起來:“還有三分,等你實力超過了我再說!”
徐寒暗歎,這武天是個性情中人,而且爲人剛正不阿,豪爽灑脫。只是,所有的魂境高手都夢想着有一天能夠成神,這個美夢,一做就做了幾千上萬年。若不是沐雪乃徐寒生命中至關重要之人,換成徐寒,恐怕也不甘心放棄。
“既然你敬重老夫七分,那麼,老夫就仗着這七分,懇請你武天賣老夫個薄面。”
“不可能。”武天一口否決,“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放棄。”
“不不不。”雲天擺手笑道:“老夫並非要你放棄,而是……想要你武天寬限些時日。”
“寬限?”
“嗯。”雲天點頭道:“如你所見,雲天重傷初愈,這段時間全仗着這小鬼保護,才能安然無恙,如若今日這小鬼與你拼了個你死我活,還有誰來保護老夫?武天吶,你這麼做,等於變相地害死老夫啊。”
武天目光猶疑,若有所思地說道:“你說得不無道理,幾千年來,我們也算有些交情,我也不想讓你爲難。這樣,我和那小子打一個賭。”
“什麼賭?”徐寒開口問道。
“賭注,就是那個丫頭。”說着,武天伸手指向沐雪。
見狀,沐雪身體輕輕地顫了幾下。
“那,怎麼賭?”
“很簡單。”武天豎起三根手指:“只要你能接我三掌,今日之事暫且作罷,我甚至可以保護你們的安全,免得那丫頭落入他人之手。但若你接不下,那麼,這丫頭就由我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