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掙扎,陸濤根本無法擺脫那團扭曲的空間,他的劍魂和劍氣都深陷其中,甚至連他自己的身體也被那扭曲的空間給纏住了。
他不肯相信,不肯相信一個氣境四級的劍者能強到這種地步,強到連他們袁府四大護衛也不能與之抗衡。在他眼裡,劍修就是一切,劍修低就活該被高劍修的劍者欺凌,甚至,殺害!這樣的一個人,怎麼能忍受被一個劍修比自己低的劍者打敗。
“區區氣境四級的垃圾,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囂張?你的資格只有死!”陸濤不禁咆哮起來,赤色劍氣越來越狂亂,似要撕裂空間,絞殺徐寒。
徐寒的眼眸一如既往的深邃,冷靜,彷彿洞穿一切。他的目光噙着冷笑,脣角微微揚起:“區區氣境七級的垃圾,也敢叫囂要取我項上人頭,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連氣境九級的楚南都被徐寒無情轟殺,陸濤又算得了什麼?
徐寒這番話明顯是在回敬他,把他對徐寒的不屑和挑釁毫無遺漏地還給了他。陸濤再次被激怒,可是他的憤怒似乎毫無作用,扭曲的空間撕痛他的身體,彷彿要把他撕裂。
周圍的府兵和行人都驚呆了,陸濤在風柳城誰人不識?西衛陸濤,氣境七級強者,袁府四大護衛之一,實力頂尖。現在,卻被一位十七歲的青年玩弄於股掌之中,這人,真的是陸濤?
府兵們本想上去幫忙,結果形勢迅速一邊倒,陸濤根本毫無還手之力,現在上去,明顯是送死。
“你不可能只有氣境四級!你不可能只有氣境四級!”意識到自己真的無力迴天的時候,陸濤開始質疑起徐寒的劍修,他不相信,氣境四級的垃圾能打敗他!
“到陰曹地府問閻王去吧。”徐寒字字如冰,言語中帶有一抹嘲笑之意。此時此刻,陸濤竟產生一絲求生之意,他想求饒,哪怕對方劍修比自己低,哪怕他之前是怎樣的高傲,這一刻,他只想求饒!求對方放他一條生路!但他的喉嚨絞痛得厲害,根本吐不出一個字。他驚恐地看着徐寒,看着徐寒緩緩合攏眼睛,那漆黑而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森冷的殺意。
徐寒合上眼睛的那一瞬,扭曲的空間瞬間反彈!可怕的震盪力量瀰漫開來,陸濤痛苦地張了張嘴,接着身體被絞碎,在震盪力量的籠罩中化成了齏粉。
尖叫聲,驚呼聲,響徹天際,就連身經百戰的府兵此時都有好幾個嚇軟了腿。這血腥而殘忍的畫面,在衆人的腦海中刻上了恐怖的字符。
袁府四大護衛之一,西衛陸濤,被無情絞殺,屍骨無存。
“他,到底是什麼人……太可怕了!”那位隊長只覺得口鼻之中不斷有冷氣灌入,冷入骨髓。和那位白衣青年擦身而過,目光交匯的畫面在他腦海中浮現,他很慶幸,慶幸自己沒有在那時揪住對方,否則……簡直想都不敢想!
“自恃劍修高就狂妄自大,也是自作自受。”徐寒暗自搖頭,一步瞬閃,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之中。
袁太公府。
蕭冷麪色如霜,邁着沉重的步子走在袁府花園的石板路上,過了一個拐角,他的眼前出現袁太公的身影,與袁太公相伴的,是一位身姿婀娜的貌美女子。
“司徒玉琴秉性低劣,太公卻把她視爲掌上明珠。”蕭冷的眼中閃過一抹戾氣。他是知道的,袁太公早年沉迷武學,不讓人親近,一直是孤身一人,膝下無子。因此,他才把司徒玉琴這個幹孫女看得特別重。
“蕭冷,你來此有何事找我?”蕭冷沉思之時,袁太公卻已注意到了他。
蕭冷回了回神,快步走到袁遼身前,抱拳道:“稟太公,陸濤,死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令袁太公身體一僵,踉蹌地退了幾步。
“幹爺爺!”司徒玉琴扶住了袁遼,袁遼面露痛苦之色,一個勁地搖頭嘆氣:“唉!當初是我一手把你們四個栽培起來,如今,你們卻一個個離去……”深吸了口氣,袁遼的眼中涌現殺意:“是那個人嗎?!”
蕭冷麪無表情地回答:“風柳城中,沒有其他人可以做到。”
“好!好啊!”袁遼憤恨地捶着大腿:“一個人!一個十七歲的年輕人!竟先後殺我袁府三大護衛!而我!竟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稟太公,我已查出此人身份。”
“快說!”袁遼和司徒玉琴的眼睛同時一亮,司徒玉琴也很想知道,這麼強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此人是北冥城徐氏家宗族長徐原的獨子,徐寒。曾經一度被譽爲家宗第一廢物,據說十五歲的時候僅有蠻境四級的劍修,有一次差點被他的嫡系兄長殺死,在那之後實力突飛猛進,短短半年不到的時間便成長爲家宗年輕一輩中的第三位氣境強者,據說他還……”
“說下去。”
“他先是在雲天宗恩怨谷的恩怨臺上殺死了他的嫡系兄長,不到一個月時間,他又手刃了他的大伯,傳聞,北冥城有三大家宗的族長都是死在他手上。”
聽着這駭人聽聞的消息,司徒玉琴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天吶!這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啊!
“屠夫!簡直是一個屠夫!”袁遼沉着臉,眼中閃過一抹異常的光芒。“北冥城不過一個小城,竟能走出如此天才,徐氏家宗,好一個徐氏家宗!徐寒,我要你全家給你陪葬!血祭我袁府三大護衛的亡靈!”
“要他全家陪葬!”司徒玉琴顯得有些興奮。
望着司徒玉琴,蕭冷的眼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抹寒芒。
“蕭冷,你派人傳訊給北冥城志南宮府,告訴南宮炎,我袁遼,要徐氏家宗全族性命!”
蕭冷臉上浮出一抹驚色,南宮炎,絕對是北冥城最可怕的人,袁太公和他交情極好,連他也要驚動,可見袁太公此次有多麼憤怒。
豎日。
徐寒一大早便穿戴整齊,坐在客房裡的桌前小酌美酒,他深邃的眼眸裡時不時閃過一抹冰冷的殺意:“兩日時限已到,司徒玉琴,你今日非死不可!”
推開窗,徐寒單腳踏在窗臺,一步瞬閃,身影消失。
袁府花園,司徒玉琴的步子有些歡快。
“嘿嘿!幹爺爺這次是真的發怒了!連他老朋友南宮炎都喊上了。”司徒玉琴停下來,原地轉了一圈,面露陰險之色:“徐寒,你一個人死還不夠,全家都得死!”
“你這話什麼意思。”一道冷漠的聲音在司徒玉琴的耳邊突兀響起,司徒玉琴臉色大變:“徐寒?!你什麼時候來的!”
徐寒離司徒玉琴近在咫尺,他冷漠地看着司徒玉琴,沒有一絲憐憫之意:“我問你,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司徒玉琴深吸了口氣:“我憑什麼告訴你?你知道嗎?!你馬上就要死了!被五馬分屍!”
“我看要死的人是你!”徐寒上前一步,一把掐住司徒玉琴的喉嚨:“我給你三秒鐘時間,你若不說,我便掐斷你的脖子!”對於這個女人,徐寒絕不會有一絲慈悲之心。
司徒玉琴臉色慘白:“你……你敢殺我……你……不要命了?”
“你應該問你自己,到底還要不要命?”徐寒冷冷說道。
司徒玉琴雙手不斷拍打着徐寒手臂,但毫無用處。鼻腔裡充斥着死亡的味道,喉嚨裡緊迫的窒息感令她恐懼至極,冷咧的殺意刺入骨髓,她相信,徐寒是真的要殺她,終於,她開始恐懼死亡。
“南宮炎……這個人……要殺盡徐氏家宗族……人……”
徐寒怔了半秒,隨即腦海裡響起一聲嗡鳴。“南宮……炎?!”身爲北冥城人,怎麼可能沒聽說過南宮炎?!徐寒頓時臉色大變:“不好!父親有危險!”
這時,一道人影閃到了徐寒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