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次呢?他們爲什麼又追究起來?”徐寒覺得其中肯定有蹊蹺,因爲那些血袍人接到的命令不是殺了叛徒,而是把他們帶回血夜府。
瞿明春的眼中流露出不解之色,他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和奈莉也都對此感到很奇怪。”
奈莉氣憤地喊道:“反正他們不是什麼好東西!”由於太激動了,牽扯到了傷口,奈莉臉色瞬間慘白,不停地咳嗽起來。
徐寒沉吟片刻,道:“那……夜王呢?”
瞿明春身子隱隱地顫了一下,語氣中帶着一絲驚恐:“這個人很少露面,而且看不透劍修,據說他的劍修已經達到真無境九重巔峰的恐怖境界,非常可怕。”
“真無境九重巔峰……”徐寒的瞳孔不由地一縮,若真是如此,那此人的實力,在太虛境界之下,幾乎沒有敵手。
“他是血夜府的名義上的府主,也是目前最強的一人。”瞿明春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懼。
“爲什麼說他是名義上的府主?”徐寒覺得有些奇怪,夜王難道不是血夜府真正的府主?
“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想。”瞿明春的神色忽然嚴肅起來:“夜王的確是血夜府的府主,但是,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何以見得?”
瞿明春輕輕吁了口氣,臉色凝重起來:“你想,血夜府存在了上千年之久,其成員無一不是來自各大強府的天才,擁有強大的血脈力量。真無境九重定然出過不少,但你有沒有覺得奇怪,真無境九重乃至九重巔峰都誕生了,那麼,上千年來,爲什麼沒有人達到過太虛境界?”
“太虛……”徐寒後背隱隱發寒。太虛境界,這個詞對他來說太過遙遠。不過想想確實奇怪,真無境九重巔峰高手都出現了,上千年這麼長久的時期,難道就沒有一個天才能夠踏夠太虛?
“你的意思是?血夜府有可能存在太虛境界的高手?”
“不。”瞿明春搖了搖頭:“我和奈莉在血夜府都沒有見過這樣的高手,所以纔會覺得奇怪。”
“或許,太虛境界真的不是那麼容易達到的吧。”徐寒微微笑道。
這時,瞿明春意味深長地看着徐寒:“徐寒,你在劍塵大陸的時候,也是這麼看真無境界的嗎?”
聞言,徐寒的心頭微微顫了一下。
在劍塵大陸,也幾乎沒見過真無境界的強者,所有人都以爲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真無境界。然而,真無境界確實存在,而且還不少,只是,這些真無境界的強者並沒有留在劍塵大陸,而是前往了武境。
照這樣看來,難不成,太虛境界也……
想到這裡,徐寒不禁暗歎一聲,強者之途,漫長無期,他現在可能還沒走到十分之一。
“你的意思,血夜府裡很可能有太虛境界的強者,只是這些強者不在武境?”
瞿明春的眼眸垂了一下,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僅僅只是推測。”
沉默片刻,徐寒問道:“那麼,你能告訴我,血夜府的位置在哪嗎?”
“我就知道你會問這個問題。”瞿明春嘆氣似地說道:“血夜府之所以不被任何人知曉,因爲它根本不在武境的版塊上,而是建在一個單獨的秘境裡,這個秘境,就在武城。”
奈莉接話道:“武城之北,有一武川,血夜府的秘境便坐落在極北之端。”
“武城?”徐寒不禁皺起了眉頭,“血夜府的秘境竟然在武城,難道武城那麼多人這麼多年來都沒人發現?”
“很多事情,並不像你想得那樣簡單。”瞿明春說道:“武川是武城的禁地,由神武教派人駐守,與其說這麼多年來沒人發現血夜府,不如說這麼多年來,神武教一直在嚴守血夜府的秘密。”
“血夜府,與神武教有關係。”徐寒的目光微微眯了起來。
瞿明春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血夜府可是在神武教留名建府的,但他並不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府,根本不滿足建府的要求,但神武教卻讓它建立了,由此就能看出,血夜府和神武教的關係不一般。”
“這水,很深啊。”徐寒冷冷地笑了一下。
“是啊,深不見底。”
武城,白君府。
“阿斷,阿立,你們出來!”一回府,冰河還未踏入府門,白君莞便怒氣衝衝地闖了進去,大呼左右護法的名字。
右護法白君斷和左護法白君立也很快得知白君莞回府的消息,剛趕到府門前,就聽到白君莞嗔怒的呼喊,二人不由地一怔。
“怎麼了,小姐?”白君斷連忙迎上去,“是誰又惹我白君府大小姐生氣了嗎?”
“少來這一套!”白君莞白了他一眼,憤憤問道:“你老實告訴我,是不是你派人去殺徐寒的?”
“徐寒……”聽到這個名字,白君斷的眼眸中閃過一抹驚訝,然後和白君立相視一眼。“小姐,人,是我們派出去的。”
“好啊,果然是你們!”
白君莞頓時火冒三丈,正要發作之時,只聽得二人解釋道:“可是,我們也只是聽從府主的安排,至於這徐寒與我白君府到底有什麼仇,我和左護法也不得而知。”
白君莞的身子忽然僵住了,怔怔地看着他們,“你們說……派人殺徐寒,是我爹的意思?”
“是啊,小姐,我們不敢拿府主來欺騙你。”由於只有踏入真無境界的強者才能前往武境,因此,武城很多府主的膝下之子並不一定在武境。所以府主的兒女在府裡的地位非常之高,就如黃龍天風在黃龍府的地位舉足輕重一般。
而且,白君莞是獨女,是府主白君狂唯一的一個女兒,能夠進入武城,生活在白君府的總府,白君莞的天賦也非常了得。因而,白君莞在府裡的地位甚至超過了兩大護法。
冰河這時也剛好走了過來,聽到他們的對話,表情也微微一滯。是府主要殺徐寒?
白君莞呆呆地站在那裡,嘴裡一直低喃着不可能,而後,她突然擡起眼眸,蹙眉道:“不行,我要親自去問我爹!”
“莞兒小姐,等等我。”冰河也很想知道這其中的原諉,於是與白君莞一同前往。
此時,白君狂正坐在府廳的府主座上,廳下站着一位鬼麪人,渾着散發着陰冷的氣息。
“爹!爹!”即使府人一再告訴白君莞,府主正在處理事情,但白君莞還是等不及,直接闖進了府廳。
“怎麼了,莞兒,什麼事大呼小叫的?”白君狂看到女兒進來了,暫時停下了和鬼麪人的對話。
白君莞撇了鬼麪人一眼,指着他說道:“爹,你先讓他出去。”在白君莞眼中,鬼麪人是個特別奇怪的人,他好像是府裡的,又好像不是,因爲除了與白君狂談話的時候,幾乎沒有人見過他,行蹤也總是神出鬼沒,給她帶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鬼麪人陰陰地笑了兩聲,對白君狂說道:“府主,你這邊似乎有其他事要處理,那我先退下了……”
“嗯。”白君狂點了點頭:“你先下去吧。”
“小姐,在下告辭。”鬼麪人扭頭看向白君莞,令她心頭一陣發怵。而後,他又陰陰地笑了兩聲,不緊不慢地退了下去。
冰河眉頭不由地皺了皺,對於這個鬼麪人,他也一直沒有好感。
“現在可以說了吧,莞兒。”白君狂一臉無奈地看着白君莞,他爲人處事一向心狠手辣,唯獨對這個女兒沒有半點辦法。連府主都沒有辦法,可想而知,在府裡有誰敢得罪她。
“爹,你爲什麼要派人殺徐寒?”白君莞嘟起小嘴,不悅地說道。
“徐寒?”白君狂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莞兒,你怎麼認識他的?”
“爹,你別岔開話題,我只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派人殺徐寒。”
白君狂嘆了口氣:“看樣子,羅朋他們的任務失敗了,是嗎?”說着,他的目光轉向冰河。
冰河微微點頭,沒有說話。羅朋的任務失敗和他有直接的關係,是他殺了那些被派去殺害徐寒的府人。
面對白君莞一臉質問的神色,白君狂平靜地說道:“莞兒,你有所不知,你的表兄長白君塵,就是死在徐寒的手裡。”
聞言,白君莞的身子不由地一顫:“白君塵,是死在……徐寒的手裡?”說實話,她對白君塵並沒有好感,當初排擠冰河的內族人,就有白君塵。他的實力一般,架子卻很大。對冰河這也看不順眼,那也看不順眼,後來真無境五重巔峰的冰河在府會向他發出挑戰,並擊敗了他。
白君塵這才收斂起來,乖乖地被下放到白刃城當了個城主。
但無論她怎麼不喜歡白君塵,他也是她的表兄長,有着血脈之親。
“沒錯,是那個叫徐寒的小子殺了他,否則我也不會派人去殺一個素不相識的散人。”
白君莞沒有再說話了。武城的人很少和武城之外的人結怨,更何況一府之主,派那麼多高手去殺一個散人,必定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