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無鋒對徐寒很是看重,以徐寒真無境一重的境界,本來連城主府都大門都進不了,但卻被無鋒封爲城主府左都衛。
城主府和別的府不同,內族人,外族人和護法這個體制。城主府裡有一支衛軍,由左都衛和右都衛統領。右都衛的地位略高於左都衛,換而言之,徐寒在城府主衛軍裡,地位僅次於右都衛。蝶影則以都衛家眷的身份住進城主府。
在城主府的規定中,都衛和管家的家眷都可以遷移至城主府,只不過,來武境的人都至少是真無境以上的實力,家眷大多被留在劍塵大陸。
在城主府安置下來,徐寒便靜下心來修煉,經過這次會武,他心裡很明白,天賦,不止他一個人有。尤其在武境,那些府裡的內族人,他們天生就擁有家族的血脈力量,這,就是一種得天獨厚的天賦。
釋放了血脈力量之後,個人實力大大增強,這時候,沒有血脈力量的對手就只能望塵莫及。徐寒,他沒有家族的依靠,沒有府的勢力,沒有強大的血脈力量,在武境,他只有靠自己,靠自己在這裡打下一片屬於自己的天地,否則,他就只能一輩子寄人籬下。
因爲他是散人,所有人都瞧不起他,即使同爲散人,都希望他敗北。也因爲他是散人,各方勢力拉攏他的同時,還會對他施以性命要脅,不同意便是死。
散人沒有血脈力量,在遇到擁有血脈力量的強大對手時,就會自然而然地處於劣勢一方。就像水波千雙一樣,若是她全力與徐寒一戰,徐寒不會是對手。水波府的血脈力量比其他中小府的強大很多,一旦釋放出來,實力將成倍增長。
武境是個充滿殺戮的無理之地,沒有府的依靠,沒有勢力撐腰,一介散人想在這裡存活下去,根本不可能。但是,散人投靠了府,就要受到內族人的排斥和歧視,終日在委屈求全中度過。
難道,這就是散人的命嗎?散人就該接受這種命運嗎?不,徐寒不相信,也不屈從!他相信,強大的實力足以彌補一切,沒有血脈力量,他就拼命的修煉,用硬實力去壓倒。沒有府的依靠,他就努力強大到不需要任何依靠。世界上有很多的不公平,一旦選擇屈從,就等於放棄了所有的可能。徐寒不喜歡放棄,他覺得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靠自己去拼搏,去奮鬥。
他現在依附在城主府,是因爲他還不夠強大。但他不會甘心一輩子留在城主府,城主府確實能夠給他提供一個安全的環境,他要在這個環境中不斷成長,直到真正的強大起來。
左都衛的房間裡,濃郁的天地真元吞吐不休,從門縫裡溢出。忽倏,房間裡的徐寒陡然睜開雙眸,眼眸中雷光流轉。
“突破了。”徐寒心中暗道一聲,一種舒爽的感覺傳遍全身。他的雷電法則,終於在經過多日的苦修後,蛻變爲雷電規則。在他的氣海內,雷電元素不斷地從靈氣中被剝離出去,提取最精粹的真氣。
當法則突破至規則的時候,會自動領悟一種與劍者天賦最爲吻合的規則。徐寒領悟的,就是閃電規則。
片刻,所有的雷電靈氣都轉化爲了真氣,徐寒露出一抹滿意的笑容:“閃電規則,雖然比不上劍之規則,但對付一些比較弱的人可以使用。”
至於閃電規則的劍技,今後還需要慢慢開發。徐寒希望能夠和劍之規則搭配起來。因爲他的劍之規則實在強大,勝過幾乎所有的規則。
這時,徐寒的耳根微微顫了幾下,眉頭不由地皺起。
“蝶影。”徐寒心中低語,立即起身。他聽到了蝶影的聲音,似乎遇到了侵擾。
蝶影的房間離他不遠,轉個角就到了。然後,徐寒看見蝶影的房間門敞着,門口站着兩名衛軍把守。
見狀,徐寒的瞳孔中閃過一道森冷的寒芒,他箭步如飛,兩名衛軍趕緊伸手攔下。
“對不起,安都衛命令不讓任何人進去。”
“不想死就給我讓開。”徐寒不想跟他們廢話。安都衛是都衛,他就不是都衛了嗎?
兩名衛軍猶豫了一下,徐寒直接一掌轟出。
轟!
兩名衛軍飛進了屋裡,重重地摔倒在牀前。
“怎麼回事?!”右都衛安平山發出一聲怒喝,他的左右手分別扣住蝶影的手腕,欲圖把蝶影壓倒在牀。
“滾!”房間裡突兀地響起一道冷喝,凌厲無比的劍之真氣掠過空間。
“找死!”安平山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重力空間!”
徐寒身形陡然一僵,無比強大的壓迫力從各個方位擠壓過來,彷彿要把他壓成肉醬。此時,徐寒身上的每一寸皮膚,都承受着千鈞之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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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重巔峰。”徐寒不禁咬牙。右都衛安平山,赫然是一位真無境三重巔峰高手,三重的重力真氣壓得他喘不過氣來,身體隨即都可能崩潰。
“不自量力的東西,城主欣賞你,纔給你左都衛的位置,你真以爲自己配得上這個職位?!”徐寒壞了他的好事,安平山氣憤不已。
“給我……放開她……”徐寒根本不打算回答安平山的話,他只看到,安平山用力地扣住蝶影的手腕,同時用三重真氣壓制蝶影拼命釋放出來的一重真氣。他還看到,蝶影不斷地掙扎,還有那緊咬起來的朱脣。
“哦?原來你是來救美的。”安平山眉毛一挑,眼眸中閃過一抹戲謔之色,他輕浮地看着蝶影,目光中帶着淫慾之意:“我聽說了,這個娘們是你的未婚妻,不得不說,你這小子挺有福氣,這娘們長得還真是標緻。正好,你這小子進城主府還沒有對本都衛表以心意,本都衛也不想爲難你,只要讓這娘們陪本都衛享受一晚,今後在城主府,本都衛不但不會給你難堪,還會罩着你。”
聽到這番話,蝶影的秀眉蹙起,朱脣被咬得鮮豔欲滴。
徐寒的身體忽然放鬆下來,彷彿千鈞之壓突然間消失了一般。實際上,重壓無時無刻不在壓迫着他的身體。徐寒的腦袋微微低着,臉龐被埋藏在陰暗之中。
“放開。”他的語氣,冰冷無比,透着恐怖的殺機。
“你這是用來跟本都衛說話的語氣嗎?”安平山目光冷厲起來,“要我放開這娘們?哈哈!不可能!”說着,他大笑起來,猖狂地抓住蝶影的雙肩。
而這時,蝶影的美眸中卻閃過一絲怪異的笑容,她慵懶地說道:“你再不放開我,可是會吃虧的。”
“吃虧?吃你這個小妖精的虧嗎?哈哈,本都衛樂意!”安平山賤笑着,就要撲上去的時候,徐寒的冷漠之語再度響了起來:“放開。”
安平山的身子不由地一僵,背後竟冒出一陣涼意。徐寒的話音明顯低沉許多,透着一股穿透力,彷彿從後背刺入了他的心臟。
徐寒的臉龐,依舊埋藏在陰暗之中,看不見表情。否則,安平山一定會被徐寒那雙妖異無比的血瞳嚇出一身冷汗。
安平山的臉色變得陰冷起來,他冷冷地瞪了徐寒一眼,狠笑道:“你算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命令本都衛?!”
安平山的話音還未落下,一道鏗鏘的脆吟突兀地響起,妖異無比的血光從劍鞘中撲出。
“你竟然還能動?”安平山驚詫無比,立即放開蝶影,身形急閃。
血光掠過,烙印在牆壁上,立即出現一道洞穿的劍痕,明媚的光線射了進來。
安平山的瞳孔不由地一縮,臉頰上飆出一抹血色,他怔怔地摸了摸傷口,臉色陰沉無比,“你,傷了我?”
徐寒低着頭,一言不發,隨即,血色天雷劍陡然橫起,妖異的血光掃出。
轟咔!
房間裡的光線再添一道,與此同時,安平山的肩膀上也多了一道血口。
“小鬼……”蝶影美眸彷彿軟化了一般,柔情地看着徐寒,有些感動,也有些心疼。
徐寒的話音從陰暗中發出,低沉恐怖,“不滾,就死。”
“你敢叫我滾?!”徐寒的可怕確實讓他嚇了一跳,但聽到這刺耳之言,安平山心中大感憤怒。
徐寒沒有說話,只聽得鏘地一聲,天雷劍歸於鞘中,但他的手卻沒有移開,劍與劍鞘之間的縫隙中,隱隱溢出妖異的血光。
“拔劍之術……”安平山目睹過徐寒的戰鬥,看到這一幕立即臉色蒼白。不客氣地說,或許徐寒在會武臺上施展的所有拔劍之術在他的眼裡都沒什麼了不起的,但現在這一劍,絕對夠要了他的命。
“小子,咱們走着瞧!”安平山低罵一聲,大甩衣袖,從徐寒的身邊匆匆離開。
徐寒沒有攔他,待他帶人遠離,他的手才從劍柄上放了下來。
“小鬼,你怎麼樣了?”蝶影知道事情有些不妙,趕緊撲上去按住徐寒的肩膀。
徐寒微微擡眸,猙獰妖異的血眸令蝶影心頭一顫。她咬了咬牙,一把將徐寒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