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宗門!”
滄海宗所有弟子的內心都激動不已,想到滄海宗很快就要繼承天下第一宗門的名號,如此一來,他們也就是天下第一宗門的弟子!
世人永遠只記得第一,而忽略了第二。滄海宗作爲天下第二宗門,其知名度遠不如武天宗,這讓滄海宗弟子的心裡也都憋了口氣。
現在,這口氣終於可以泄出來了。從此以後,世人都會知道滄海宗,久而久之,武天宗將會被人淡忘,而滄海宗的名字,便會流傳千古!
不光是觀戰的弟子,就連花影月的心裡都激動無比。他本來只想多消耗對方的體力和靈氣,爲海星爭取更多的贏面。卻不料對手竟弱到這般地步,此時此刻,花影月的自信心爆棚,他想以一人之力拿下這場最後的勝利,出盡風頭,成爲所有滄海宗弟子心目中的英雄。
花影月露出自信的笑容,目光落在徐寒的身上。
“這個弟子沒有見過,好像也不怎麼出名。”花影月心中暗道,目光中又多了幾分自信。他不知道爲什麼柯滄海沒有來,否則他絕不可能有信心拿下這場比武。
“武宗主,看來,勝負就要有分曉了。”滄雲扭頭看向武越,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
武越同樣微微一笑,“是啊,就要有分曉了。”
徐寒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上四方臺,一臉雲淡風輕,嘴角掛着淡淡的笑容。
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至少小九歲的青年,花影月的心裡竟莫名地涌上一股恐懼之意。
“怎麼回事?”花影月感到有些不安,他很奇怪,從這個青年身上,他感受到一股可怕的氣息,令人窒息。
用力地甩了甩頭,花影月拍打自己的腦袋,心中暗道:“不要緊張,只要拿下這個小子,我就一舉成名了。”
隨即,花影月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露出了一個陰冷的笑容。
“小子,你覺得你可能會是我的對手嗎?”花影月覺得,單純地贏下比武還不足以讓他的威風蓋過海星,所以,爲了出更多的風頭,就得想一點辦法。
“什麼意思?”徐寒冷笑問道。
“你看上去年輕得很啊,潛力肯定很大,所以,你不能在這裡死,對吧?”
“有話一次性說清楚,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不過,徐寒已經隱隱猜到了對方的心思。
“那我就明說了。”花影月的臉色突然陰沉起來,笑容猙獰,“你自己從這裡滾下去吧,我可以不殺你——注意,是滾,不是走。”
徐寒眉頭微微一皺,心中覺得好笑,“我要是說不呢?”
“那……”花影月冷笑一聲,“我就殺了你。規則上可沒有說不能殺人哦。”
“對哦,規則上沒有說不能殺人。”徐寒的嘴角輕輕揚了一下,“多謝你的提醒。”
突然,花影月瞳孔猛地一縮。
轟!
衆人只覺得腦袋一陣嗡鳴,接着便看見花影月的身體如同一枚炮彈飛了出去。
“好厲害!”衆人不由地驚歎起來。
餘寒連劍都沒出,只有一道璀璨的銀光,瞬息轟飛花影月,花影月甚至都沒有反應過來。這一幕,和孤山傲擊敗唐無風時的情形極爲相似。
而且,餘寒的力量控制得相當完美。花影月恰好就摔在四方臺的邊緣,哪怕力量再強一點點,都能夠讓花影月直接跌下四方臺,輸掉這場比武。
很多人都在好奇,餘寒究竟是無意的,還是故意的。
要是無意的,那花影月就還有機會,若是故意的……
花影月吐出一口鮮血,目光凝固在徐寒身上,露出一臉錯愕。一位比他至少小九歲的青年,如此輕易就轟飛了他?花影月腦海一陣炸響,目光中滿是難以置信。
花影月目光陡然一凝,只見徐寒緩步向他走來。
“是你說的,規則裡沒有規定不能殺人,所以,我在這裡殺了你,也不會違反任何規則,對嗎?”徐寒的嘴角噙着冷笑,隨即一道可怕無比的劍勢降臨在花影月的身上,壓迫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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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月渾身一顫,驚懼道:“不,不,你不能殺我。”
“你剛纔不是口口聲聲要殺我嗎?爲什麼我又不能殺你了?難不成,你的命要比我的命金貴一些?”
“不,不是的……”花影月簡直都要哭了,此時此刻,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兩耳光,自己挖了個坑自己往裡跳,想哭都沒有眼淚。
“不是?不是什麼?”徐寒不依不饒,語氣咄咄逼人,顯然不打算這麼輕易地放過他。
花影月現在哪還顧得上什麼面子,更別說什麼威風和風頭了,他幾乎是以哀求的聲音對徐寒說道:“只要你放過我,什麼都好說……”
滄海宗衆弟子覺得臉頰陣陣發燙,兩位國王都在這看着,花影月如此丟人的行爲,簡直在給滄海宗蒙羞。
“懦夫!膽小鬼!”
“也就在實力弱的人面前作威作福,一碰到厲害的,就是這副死樣?我呸!”
“這種人要他幹嘛?死了算了!”
不光是滄海宗的弟子,就連宗主滄雲都只能一個勁地搖頭嘆氣,不敢看國王的眼睛。真是丟人丟到家了,都丟到國王的面前了。
但花影月此時全然不顧這些,能保住性命纔是最重要的。
徐寒心中暗暗搖頭,欺軟怕硬,恐怕找不出比這個詞更精闢的形容吧?這個滄海宗的內門第二,第一眼見他年輕,以爲他好欺負,就想拿他來逞威風。結果呢?現在又像變了個人似的一個勁地求饒,說實話,這種人,徐寒十分看不慣。
“那你滾下去吧。”徐寒的語氣冷漠無比。
“好,好!我馬上滾!”感受到那股可怕的劍勢已經消失,花影月欣喜若狂,剛一轉身,一道冷漠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我說的是滾,不是走。”
花影月腳步一僵,怔怔地回過頭,臉色慘白無比。
“怎麼,難道你還是比較想死?”
聞言,花影月不禁哆嗦了一下,露出一個悲涼的笑容,“我滾。”
回頭望了望自己宗門的弟子,花影月得到的是一道道鄙夷的目光,以及一句句惡毒的罵語,此刻,他彷彿墜進了冰窖,從頭涼到了心。
鼻子和眼眶都異常酸苦,花影月猛地一咬牙,閉上眼睛,一頭栽了下去……
滄雲和四長老同時深吸口氣,羞恥地閉上眼睛。在各大宗主的面前,在兩位國王的面前,滄海宗的顏面,蕩然無存。
兩道寒芒射在了徐寒背後,徐寒眉尖一挑,回過頭去,只見海星正憤恨地看着自己。
花影月像一個皮球,在四方臺上緩緩往臺下滾動,他的腦袋,一片空白,只記得方纔自己侮辱餘寒的話語,“你自己從這裡滾下去吧,我可以不殺你——注意,是滾,不是走。”
現在,要滾下四方臺的人並不是餘寒,而是他,花影月。多麼可笑,多麼可悲。
突然,花影月滾動的身體停住了,所有人的目光微微一凝。
花影月身體顫了一下,疑惑地看着徐寒。
徐寒的腳掌踏在花影月的腰上,讓他停止了滾動。
“你滾得太慢了,我來幫你一把。”話音落下,徐寒右腿屈起,眼眸中忽地閃過一道精芒。
咻!
一陣呼嘯之風颳過,只聽砰地一聲,花影月的身體瞬間飛得老高,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接着重重地墜落在地,一蹶不起。
恥辱,憤怒,這是所有滄海宗弟子的心情。
“太可惡了!敢這麼侮辱我們滄海宗!”
“還有花影月,簡直丟盡了我們滄海宗的臉面,罪該萬死!”
“海師姐一定要替滄海宗出這口惡氣,狠狠地教訓那個人!”
“最好是殺了他,連同花影月一起!”
滄雲的眉頭深鎖,冷冷地看了武越一眼,“武宗主,貴宗弟子當着陛下的面這樣做,恐怕不妥吧?”滄雲的聲音有些低沉,顯然壓着一股怒火。
“滄宗主,你要看清楚,是貴宗弟子侮辱我宗弟子在先。”
“可是我滄海宗的弟子並沒有做出這等事來,而貴宗弟子卻實實在在地做出來了。”
“難不成,我要殺一個人沒殺成,也能強行解釋成我不想殺他?”武越的語氣中帶着一絲譏諷。
“你?!”滄雲氣得臉色鐵青,怒拍大腿,目光落回四方臺上,閃爍着凜冽的寒芒,“武宗主,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到時候,可別怪我滄海宗不給你武天宗面子!”
“隨你。”武越冷冷一笑,心中暗道:“滄雲,你想靠海星來一雪前恥,我只能說你自取其辱,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武天宗勝。”四長老深深地吸了口氣,望向徐寒的目光帶着不善之意,“下一戰,海星對餘寒。”
刷地一下,所有目光都朝海星這邊聚集過來。她現在不僅是戰勝武天宗的希望,更是唯一能替滄海宗一雪前恥之人。
滄雲逼音成線,直接把聲音傳進了海星的耳朵裡:“海星,不必留情,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