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俏顏之上出現了難得的驚色,但她的語氣仍然輕淡隨意:“快躲起來吧,只有血淵會來這裡哦。”
美女說得不慌不張,但實際上血淵的影子已經透過鐵門下面的縫隙鋪了進來。徐寒心頭一顫:“躲哪?”他實在不知道這鐵屋裡有什麼地方可躲的。
“躲我牀上吧。”美女輕輕地掀起被子:“放心吧,血淵那老傢伙年紀大了,對女人沒興趣的。”
“呃。”徐寒面部一僵,隨即一頭扎進了被子裡。都火燒眉毛了,徐寒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有地方躲就成。
哐地一聲,血淵推門進來,力度非常大,顯得十分霸道。這扇鐵門只能內鎖,無法外鎖,因爲裡面的人被鐵鏈栓着出不去,只有血淵有進來的鑰匙。
“蝶影,你考慮好了沒有?!”血淵的語氣中流露着不耐煩的情緒。
蝶影輕輕撥弄自己的秀髮,隨意地說道:“沒有呢。”
“什麼?!”血淵猛剁一腳,鐵屋的地面震顫了幾下,他的怒音中竟隱含着音波法則,幸而他的靈氣也受到鎖靈鐵的限制,藏在被子裡的徐寒纔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不然的話,以血淵的劍修絕對能輕易發現徐寒的存在,這還得多謝鎖靈鐵的功效。“說過多少次了!只要你肯交待天魔石的下落,我就可以放你走!你爲何如此不識好歹?!”
蝶影眼都不擡,漫不經心地說:“其實我覺得這裡也蠻好的,不出去也沒關係。”
徐寒暗暗吃驚,這位蝶影美女跟血淵說話絲毫不虛,一點也沒把血淵放在眼裡,放眼整個血府,恐怕很難再找出第二個敢這樣跟血淵說話的人吧?正當徐寒猜疑蝶影身份的時候,啪地一聲,一道清脆響亮的耳光在鐵屋裡響徹。
哐!
冷牀劇烈地搖晃幾下,一個重物落在徐寒的身邊,他知道,這是蝶影的身體,徐寒心頭暗顫,有些擔心,又有些疼惜。
蝶影受了血淵大力的一巴掌,卻絲毫不爲之所動,語氣仍舊輕淡:“我說血淵,你就算打死我,又有什麼用呢?你還是得不到天魔石。還不如花些時間討好我,說不定討得我開心了,我一不留神就把天魔石的下落說出來了。”
血淵怒哼道:“討好你?!我已經討好你很久了!已經沒有耐心了!你最好仔細考慮清楚,別以爲我真不敢殺你!下次來的時候,我希望得到你的答案!”話音剛下,血淵摔門而出,腳步漸行漸遠。
蝶影坐直了身體,淡淡說道:“出來吧,小鬼。”
徐寒掀掉被子,看見蝶影俏顏之上的淤青,心裡不是滋味,“你,還好嗎?”
“你說這個嗎?”蝶影手指在淤青上彈了一下,“沒問題的,這是家常便飯。”
難道,血淵經常打她?徐寒心頭暗顫,隨即說道:“你想逃嗎?”
聞言,蝶影的目光在徐寒身上漫不經心地停留一下,朱脣輕啓:“想有什麼用呢?只要這鐵鏈在,我就逃不掉。”蝶影的眼眸中沒有一絲一毫的希望,對現狀完全是一種消極的態度。
“怎樣才能打開這鐵鏈?”徐寒的表情突兀地嚴肅起來,目光堅定。
蝶影微微怔了一下,但很快又是一臉慵懶的表情,“鑰匙在血淵那裡,想得到幾乎不可能。”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徐寒笑了笑,“我想出去,什麼時候可以?”他需要知道一個準確的時間。
蝶影說道:“明天,招賢爭奪戰勝出的人都會到這裡來報道,你可以趁着機會溜出去,就算被發現了,只要說你是來報道的就可以了。”
徐寒微微沉吟,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笑意,“我知道了。”
晚風冰涼,尤其是在這冰冷的鐵屋之中,傳遞着絲絲涼意,涼透人心。到了該入睡的時候,徐寒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應該睡哪?
蝶影都已經在牀上入睡了,他卻在鐵屋內乾站着。這時,冰牀上響起蝶影漫不經心的話音:“別想了,上牀睡吧,除了牀,這裡也沒別的可以睡的地方。”
上牀?徐寒微微一驚,這裡可就一張牀,要和蝶影一起睡?蝶影的姿色絕對沒話說,身材曼妙,豐盈,換成另一個男的,眼睛都不眨就跳上了牀,能和這樣的大美女睡一夜,是多少人做夢也在想的事情。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就算第二天被血淵一掌拍死也值得啊。
徐寒,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也有這方面的幻想和需求。不過,徐寒更是一個有原則的男人,有自己的道德底線。他搖了搖頭:“不必,地板上一樣可以睡。”說着,他的手掌亮起銀輝,在地面輕輕滑動。牀上的蝶影微微瞟了一眼,眼眸裡閃過一抹訝異,暗道:“光明靈氣?”
光明靈氣有淨化的作用,將地板上的髒污都淨化之後,徐寒就地躺下,撐頭入睡。
“真是個有意思的小鬼。”蝶影暗笑一聲,閉上了眼睛。
一覺到天亮,鐵門之外喧鬧起來,吵得徐寒沒法再繼續睡下去,索性睜開了眼睛。
“小鬼,你醒了?”一道無精打采的嬌聲從側邊傳來,徐寒眼眸轉過,只見蝶影坐在牀邊,一臉慵懶地看着他。
“你早就醒了?”徐寒坐起身來。
“比你早那麼一會。”蝶影的眼眸轉向天窗,輕淡地說道:“那些人都來了,你可以趁機出去,不過得找準時機,別讓別人看見你是從這裡出去的。”
“明白。”徐寒輕輕拉開一點鐵門,透着門縫觀察着門外的動靜,找到一個時機,他迅速拉開門,身影閃爍,消失無影。
“這小鬼,挺厲害的。”蝶影自喃一聲,輕輕把門掩上。
蝶影以爲徐寒這一去就不會再回來了,但事實上並不如此,她做夢也不會想到,徐寒是副將職銜爭奪戰的第一,今天的報道,他是有資格參加的。
徐寒巧妙地混入了報道的人羣,隨着長長的隊伍慢慢地移動,成功登記報道的人,會由血庭護衛領到一旁等待,等待的過程極爲無聊,只是乾站着,幹看着。
過了很久,終於輪到了徐寒。
“名字。”登記官頭也不擡地問。
“徐寒。”
“哦,徐寒……”登記官在名單薄上找了一下,突然驚愕地擡起頭,眼眸中盡是駭然:“你說,你是徐寒?!”
登記官的強烈反應引起了後面人的注意,大家紛紛猜測:“怎麼了?難道有人冒名頂替?”畢竟這麼久來,登記官一直都很淡漠,從來沒有過這麼大的反應。
“是的。”徐寒淡淡回答。
登記官猛地倒吸一口涼氣:“好,知道了。”根據名單薄上的記載,徐寒可是副將職銜,比他的職銜地位還要高。登記完畢,登記官嗖地站了起來,對徐寒微微行了一禮:“請跟我來。”
這時,衆人才恍然明白過來,這人,一定是來報道副將職銜的,不然登記官不可能對他這麼恭敬。隨即,衆人看向徐寒的目光多了幾分嫉妒,那可是副將,放眼整個血庭也是位高權重的存在,而且,他年紀還麼輕,前途不可估量。
和其他人的待遇不同,血庭護衛把徐寒領到一邊後,迅速搬來了一張椅子,恭敬地請徐寒就坐。
“好羨慕,要是我也能拿下副將爭奪戰的第一就好了。”徐寒的特殊待遇引來了不少人的眼饞。
“別做夢了,你也要有那個實力,那個徐寒,在副將爭奪戰上可是一劍斬殺乘風,實力堪稱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