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十年,商九一直生活在商部。他淪爲了奴隸,做着最低賤的事,幹着最骯髒的活,但這些沒有打垮他,爲了復活小玉兒,他一定要成爲最強的巫師。爲了成爲巫師,他就算淪爲奴隸,他也抓緊一切時間,學習巫文,爲了成爲巫師,他曾經跪下,從一個巫師的胯下爬過去,就爲了學會一個難懂的音節。爲了成爲巫師,他最後更是變成了巫族最令人鄙視
的背屍人。
他開始進入巫族部落戰場,在這裡,有許多巫族大戰留下的屍體,他們死於巫法,屍體都帶着各種詛咒,一旦觸碰,就會沾染各種厄運。但商九並不在乎,他只要成爲巫師,哪怕厄運纏身那又如何,這樣又是過了十年,商九已經三十多歲了,他終於學會了大部分巫文,他也從揹着的巫師屍體中,翻找出許多零碎的巫法材料,甚至還有許多
破碎的巫法經文,靠着這些材料,他終於成爲了真正的巫師。
他也成爲了八風部落,唯一活過了三十歲的背屍人,此時已經沒有任何人敢嘲笑他,羞辱他,整整十年,商九背過無數的屍體,殘缺的,完整的,這些屍體,早已經讓他沾染了無比恐怖的詛咒與厄運。
他已經變成了八風部落的厄運之源,沒有人敢跟他說話,甚至沒有人敢靠近他十米的範圍。
商九卻感覺很滿足,沒有人打擾,他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可以用來修煉巫法了,當然,就算是修煉巫法再苦再累,他每天,都必定前往小玉兒的墓地,清理上面的灰塵,在奉獻一束最美最好的鮮花。
可是某一天,商九卻發現,小玉兒的墓碑被打碎了,被那個金髮少年,一腳踩的粉碎。“商九,你好歹也是我父親承認的野種,你的體內,也流淌着一絲高貴的血,可是你看看你這些年做了什麼,你不但淪爲最低賤的背屍人,還連續二十年,對一個下賤的奴婢,奉獻鮮花,你太令我失望了,
你這樣的賤種,爲什麼要出生在我們八風部落,爲什麼要成爲我父親的兒子,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會死,就跟這地下的屍骨一樣!”
轟!
當着商九的面。金髮少年,不但摧毀了小玉兒的墓碑,還粉碎了整個地面,讓那裡,徹底變成了一片虛無。商九最後的寄託,最後的一絲光明也消失了,他的眼眸,忽然變得如夜一樣的黑。
他的臉上,卻是露出一抹明亮到刺眼的微笑。商九什麼也沒說,沒有憤怒,沒有掙扎。他只是默默的,小心的呵護着手中捧着的鮮花,他決定離開八風部落,部落外,異獸橫行,許多都擁有神或魔的血脈,其中的異獸首領,更是連大巫,都不敢去招惹,每年都會有成千上萬的巫族強者,死
於異獸之口。
商九以爲他也會那樣死去,但是很幸運,他背屍十年沾染的厄運與詛咒,就連好多異獸,都沒有吃他的胃口,這讓商九看到了一絲崛起的希望,他又開始了背屍。
這次,卻是揹着那些死於異獸之口的強者屍體,他的身上,詛咒的氣息越發可怕,同時通過這些強者屍體上收集的材料,他的巫法,也有了突飛猛進的進步。
這樣又是過是十年。
商九已經四十歲了,他終於從一個最渺小的巫師,變成了堪比武神的大巫師。他決定回去報仇了。
十年的時間,他失去了很多,唯一沒有失去的,就是手中捧着的一束早已枯萎的鮮花,小心的捧着這束鮮花,商九重新回到了八風部落。
四十年的時間,金髮少年也變成了金髮青年,他也成爲了大巫,更是力壓同族,成爲八風部落,八個種姓最強的天才,今天,他更是將由商部的貴族,變成整個八風部落的首領。
金髮青年很得意,從今天起,他將會成爲巫族中的王者,他那個賤種大哥,也早已經死在外面,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拿他有一個賤種大哥,來嘲笑他,羞辱他了。
但就在這時,誰也沒想到的一個人,回來了,那滿身的厄運氣息,那比夜空還黑的眼眸,讓八風部落的人,終身都難以忘懷。
“是商九,這個賤種,他居然還沒死!”
“什麼,八風部落首領的大哥,居然是一個賤種,還是一個最低賤的背屍人?”
其他前來祝賀的部落首領,全部譁然。
“住口,他不是我大哥,他就是一個賤民!你爲什麼要活着,你這樣的野種,就不該活着,更不該成爲我的大哥!”金髮青年怒了,見到商九的第一眼,他就下殺手,要除掉這個從來就沒承認過的兄長。
商九笑了,他的笑容,帶着一絲野獸般的殘忍,但他的語氣,又帶着悲痛中的溫柔。
“整整四十年,小玉兒,我終於可以爲你報仇,他毀了你的墓地,那我,就毀了他,還有這片不公的世界!”
殺!商九與金髮青年爆發了無比恐怖的大戰,商九的巫法非常可怕,那是三十年背屍,又與異獸爲伍,練成的可怕的巫法,他只是用了一招,就重創了金髮少年,更斬殺了商部趕來支援的全部高手,就在商九
打算殺死金髮青年,也摧毀八風部落的時候。
其他前來觀禮的部分首領出手了,他們都是大巫,他們也不能容忍,一個半巫人,修煉到跟他們一樣的境界。這是一場血戰,也是一場惡戰。
商九以一人之力,連殺十七個金皮大巫,但本身,也遭受了慘烈的重創,但他沒有後退,在其餘大巫,無比恐懼的注視下,商九提着提着滴血的骨爪,一步步,就要殺死金髮青年的時候。
“逆子,還不受死!”
商九的父親出手了,他帶着更多的大巫,從遠處趕來,更是第一個,對商九痛下殺手,他的手,化作一隻鬼爪,當場把商九的金色皮膚,血淋淋的剝了下來。
“父親,該還的,我還給你了!”
商九沒有反抗,任由他眼中的父親,剝掉他一身的金皮,然後,他拖着重傷之軀,悍然衝向了同樣重傷的金髮青年。
“殺!”也就在此時,那地上重傷的金髮青年,忽然消失,變成了一段碎裂的木偶,同時另一個完好的金髮青年,卻從遠處傲然的走了出來,“商九,你以爲我不知道嗎,早就有精通預言的巫老,預測到了這一天,
你這樣的賤種,永遠都殺不了我!”
“我會殺了你的,我一定會殺了的,還有,我不是商九,因爲,我是葉飛,我要醒來!”
轟!記憶如潮水,就在衆多大巫,要斬殺他的時候,商九充滿黑暗的眼眸,忽然掙扎出一抹紫金色的亮光,然後是一把帶着毀滅氣息的劍影,出現在他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