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剛纔殺了人,已經違反我的規定?”
面對荊王的質問,蘇揚心中頓時一緊,如果荊王要對付他,他連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哪怕是寧老爺子寧遠山在這裡也一樣如此。
想了想,蘇揚向荊王抱了抱拳,恭敬地說道:“見過荊王,在下並非故意將他斬殺,只是因爲一時失手……”
“失手?哈哈哈,這個理由倒也說得過去。”荊王一掃先前肅然的表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我全程觀看了你們之間的戰鬥,你之所以將此人斬殺,確實是因爲失手,而且還是他起殺心在先。罷了,此事我就既往不咎了,但是……下不爲例!”
荊王盯着蘇揚笑着說道,看得出來,他並沒有把馬典的死放在心上。
蘇揚卻是一愣,其實他剛纔已經做好了接受處罰的準備,哪知荊王就這樣揭過去了!荊王現在的所作所爲,讓他有些摸不着頭腦,有種雷聲大雨點小的感覺。
邊上的厲刀將軍見他發愣,忍不住提醒道:“愣什麼,還不快謝謝大帥?”
蘇揚這才反應過來,也不去管心中的疑惑,趕忙說道:“多謝王爺不追究晚輩無心之過。”
“無心之過?”荊王饒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好吧,就是無心之過。厲刀,這些青年才俊的資料你應該都看過,可記得這個死去之人的身份?”
“稟大帥,此人名叫馬典,三段初期武者,乃是洪家圈養的家將。”厲刀立馬回答道。
“家將?那死了也便死了吧,等比試結束後你派個人去洪家說一聲,把掃尾的事情做好。”
“是,必不會讓大帥失望!”厲刀將拳頭放於胸口,行了一個大楚王朝的軍禮。
聽了他們之間的對話,蘇揚不禁愣了愣,他聽得出兩人的言外之意,似乎是想要幫自己把這件事情有可能會引發的後果給處理了……
雖然猜不透荊王爲什麼要這麼做,但蘇揚還是恭敬地行了一禮,“多謝王爺!”
“哈哈哈,不需多禮。我看你身上的傷勢也不輕,是否還準備繼續參加狩獵?”荊王哈哈一笑,隨即目光落在了他的傷口上。
肩上的傷口還好一些,只是一個血洞,而被馬典用刀氣劃出來的傷口就有些恐怖了,從胸口一直延伸到下腹。還好力道不足,沒有將蘇揚直接開膛破肚,只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
對於自己身上的傷勢,蘇揚也有些苦惱,不過最後還是肯定地說道:“自然要繼續參加,目標還沒有達成,我不喜歡中途放棄。”
荊王讚賞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這裡有一粒丹藥,對你的傷有好處,你拿去服用吧。”
說着,荊王意念一動,手中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個瓷瓶!
這一手卻是讓蘇揚呆滯了一下,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應該是他身上擁有一件儲物魂器,例如儲物石、乾坤袋或者空間戒子之類的。瓷瓶就存放在這件魂器之中,所以才能夠憑空召出。
見荊王將瓷瓶遞過來,蘇揚倒也沒有多想,直接伸手去接。可當他把瓷瓶拿過來之後這才反應過來,荊王竟然送丹藥給自己療傷!
“這……”蘇揚握着瓷瓶的手不禁僵住了,感覺收回來也不是,還回去也不是。畢竟丹藥這種東西太貴重。
所謂無功不受祿,無緣無故被荊王賜予了一件這麼貴重的東西,讓蘇揚心中難以安寧。
“這什麼,莫非不敢收?這裡面乃是三品下階丹藥甘露生肌丹,服下去之後只需一晚上的時間,你的傷口便能癒合結痂。只有服下這粒丹藥,在接下來的戰鬥中你纔不會被身上的刀傷、劍傷所影響。”荊王盯着蘇揚,笑着說道。
“三品丹藥!”這一下蘇揚更加吃驚了,一晚上便能讓傷口癒合,這粒丹藥絕對珍貴無比!
“又發什麼愣,還不快點將丹藥服下?”厲刀在邊上提醒道。
蘇揚盯着手中的瓷瓶看了許久,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點了點頭,抱拳道:“多謝王爺厚賜,今日之恩晚輩必會銘記於心!”
蘇揚的表情很是認真。
“用不着謝我,我也只是看你比較順眼而已。好了,廢話不多說,我也該帶那幾人回去治療。記住,不可再下殺手!”
說完,荊王不再停留,與厲刀一起,抱起早就昏死過去的洪巖等人,一下躍到半空中那隻長嘴火雀背上。長嘴火雀鳴叫了一聲,下一刻便已經消失在了蘇揚的視野當中。
看着他們離去的身影,蘇揚依舊有些想不明白。
“沒想到王爺不但沒有怪罪我,反而賜下了一粒三品丹藥,當真奇怪。算了,這個恩情我記下就是。”看着手中的瓷瓶,蘇揚搖了搖頭,倒也沒有多想。
隨即打開瓶塞,將裡面的丹藥倒了出來,頓時,一股清香襲來。用力吸一口,蘇揚感覺一陣心曠神怡。
“果然不愧是三品丹藥,只這氣味便比我聞過的任何一種香味都要誘人,忍不住想要將它吃下去。”
這枚丹藥通體碧藍,沒有一絲雜色,仔細看的話還能發現,它的表面有一圈圈玄奧的紋路。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丹紋了。
沒有任何遲疑,蘇揚直接將丹藥服了下去。丹藥入口即化,立馬變成了一股暖流,流向傷口之處。
不一會兒,蘇揚便感覺自己的傷口有些麻癢,隨即一絲絲肉芽長出,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緩緩癒合。
看到這一幕,蘇揚整個人都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只感慨了一句:“丹藥果然神奇!”
雲層之上,厲刀和荊王都盤坐在長嘴火雀背上。
“大帥,你倒還真捨得,直接便賜下了一粒甘露生肌丹。”厲刀忍不住開口說道。
“不過是一粒三品下階丹藥,何必驚訝?每一次邀請各方青年才俊來狩獵,我賞賜下去的東西還會少嗎?不差這一樣。”荊王平靜地說道。
聽了他的話,厲刀忽然沉默了,良久才認真地問道:“大帥,其實至今爲止我都不太明白,你爲何要邀請這些人來狩獵?”
荊王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看東方的紅日,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你是我的頭號心腹,你心中肯定已經猜到了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