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家主,二長老被人殺了!”一名‘侍’衛着急地跑了進來,因爲跑得太快,還栽了個跟頭。
這一聲驚叫太過突然,以致於在場衆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不過隨即,所有人都彷彿被下了定身咒一般,不論是陸戰年還是其他世家的家主,全部呆立當場。
“‘混’帳東西,大敵當前竟敢傳播假消息,是何居心?來人,把他給我拖出去,‘亂’‘棒’打死!”陸戰年一聲爆喝,當即讓身邊的親兵去將那名‘侍’衛抓住。
那名‘侍’衛沒想到陸戰年會是這種反應,嚇得臉‘色’一白,趕忙趴了下來,大叫道:“家主冤枉啊,屬下豈敢謊報消息?二長老確實已經被人斬殺,已經有探子發現了他的屍體!”
陸戰年還是不願相信,沒有理會,依舊讓親兵將他押下去。
可這時,一名二流世家的家主走了出來,開口道:“陸家主,我看此人並不像說謊,何不將此事問個清楚,如果……二長老真的死了,我們也好有個心裡準備。”
“卞兄說的不錯,我也覺得應該將此事調查清楚。”又一名二流世家的家主站了出來。
陸戰年靜靜地看着他們,目光有些‘陰’冷。良久,終於還是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讓押着那名‘侍’衛的親兵退下,一邊輕輕捏着自己的指頭一邊問道:“把你知道的事情詳細說出來,如果你敢有半句虛言,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到最後,陸戰年身上自有一股駭人的氣勢流出來。
“家主,屬下真的沒有說謊!”那名‘侍’衛鼻涕眼淚都出來了,不停地磕頭。不過很快,他就整理好情緒,繼續說道:“三個時辰前帝都的探子傳來消息,說二長老已經尋到機會,追着蘇揚出了城。
可過了足足一個時辰,他們依舊沒有看到二長老回來,所以就沿着他離城的方向尋找。而就在剛纔,他們找到了一具被燒成了灰燼的屍體,根據屍體上的器物確定,此人就是遲遲未歸的二長老……”
“哈哈哈,笑話,只根據一些器物就確定此人是二長老?莫非你們覺得二長老會這般無能,被蘇揚殺死?”陸戰年哈哈大笑,依舊不相信,覺得這其中肯定存在了誤會。
“確實也有可能是探子判斷錯了,不過……這些都與屬下無關,屬下只是負責傳遞消息……”那名‘侍’衛不敢再說什麼,只趴在地上不停地磕頭。
看到他這副模樣,陸戰年心中沒來由地一陣厭煩,喝罵道:“滾下去吧,傳我命令,讓帝都的探子以最快的速度過來見我。若是他們不能給我解釋清楚這件事情,死!”
罵完,他又恢復了過來,衝着堂下僅有的四名家主說道:“讓各位‘奸’笑了,竟然搞出這樣的烏龍,不過我保證,二長老絕對沒有死。說不定明天回來的時候,他還能將蘇揚那個小畜生給帶回來。”
四名家主相互看了看,明顯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擔憂,不過他們都很默契地沒有多說什麼,只抱拳道:“陸家主,不知今日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商議?若是沒有的話,我想先回去安排一下,以防寧家的人突然來襲。”
這名二流世家家主的話說得非常好聽。
陸戰年見此,也沒有挽留,點了點頭道:“那你就早點回去安排吧,不過,晚上的時候我會在翠香樓擺酒設宴,各位莫要忘了過來。”
“這個自然不會!”說完,四人抱了抱拳,相繼離去。不一會兒,大堂之中只剩下了陸戰年一人。
起先陸戰年臉上還掛着淡淡的微笑,但在這些人走遠後,突然將身旁掛着的一把長劍‘抽’了出來,對着身旁的桌椅、牆壁‘亂’砍。一邊砍一邊憤怒地咆哮道:“蘇揚你個畜牲,若是二長老真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將你斬殺,哪怕與你同歸於盡!”
別看他剛纔一臉篤定二長老沒死,但那些都是做給別人看的,他心中知曉,探子和‘侍’衛都不可能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十有八九二長老真的已經死了……
不過,也不知道是他的演技不過關,還是那四名二流世家的家主太聰明瞭,晚上翠香樓的宴席,他們竟然一個都沒有來!
看着空‘蕩’‘蕩’的翠香樓,陸戰年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只恨不得立即殺到那四個家族中去。
不過,他終究還是忍了下來,因爲他知道,這些人既然敢明着不給他面子,那八成已經找到了能夠與自己抗衡的靠山。與寧家決一死戰在即,不宜節外生枝。
即二連三的變故,讓他非常憋氣,差點憋出內傷。
翌日,他雖然生氣,但還想去掙取一下其他世家的幫助和支持,畢竟,他陸戰年可不是一個願意坐以待斃的人。可這時,陸家的信使到了,直接留下宣戰書,便匆匆離開。
當陸戰年將宣戰書看完之後,原本就不好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了,寧遠山的用詞極其難聽,一副誓要與他決一死戰的架勢。
如果是以前接到這封挑戰書,陸戰年肯定就同意了,然後帶人給寧家一個慘痛的教訓。但現在,他猶豫了……
雖然他不想承認,但事實上,現在的陸家確實比不過寧家。而且因爲沒有其他世家支援,陸家可以說是輸定了。在這種情況下,誰還會傻傻的應戰?
陸戰年嘆了一口氣,一瞬間彷彿老了好幾歲,喃喃自語道:“罷了罷了,我陸家就不應戰了,大不了讓人嘲笑一番。俗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陸家終能再次興盛,將寧家踩下去!”
此時此刻,他已經打定了主意,認慫,雖然這樣會讓他陸家威名大降,甚至跌落成二流世家,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好在,大楚國早有規定,只要一方不應戰,國君就不會批下允戰文書。
可是,他纔剛剛安下心來,府外突然奔來一羣人,爲首的乃是一名宮中太監。
“陸家家主陸戰年接旨。陸家與寧家結怨已久,已是不死不休,特批下允戰文書,准許雙方互相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