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蘇揚那個該死的小子也來了?”
見陸戰年發問,那名親兵趕忙點頭道:“在,而且他們的大營與我們這裡並不遠,”
“果然在!”陸戰年狠狠咬了咬牙,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這些養在溫室中的學員竟然也要上戰場,哈哈哈,天助我也!”
親兵見此,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趕忙勸道:“家主,雖然蘇揚那小子確實可恨,但他畢竟是武定公主的弟子,而且大敵當前,暗殺同僚可是大罪!”
“誰說我要暗殺他?”陸戰年冷冷一笑,“戰場之上刀劍無眼,就算不幸身亡,那也是死在敵國軍士的手上,與我有何關係?”
“那家主的意思是……”親兵還是有些摸不準他心中所想。
陸戰年卻沒有再與他廢話,說道:“把三長老給我叫過來,然後再弄一件羌國的鎧甲過來。”
親兵一凜,基本已經知道的他的計劃,不禁愣了一愣。但是,只不過是誅殺一名四段武者而已,家主竟然要出動一名長老!
陸家的長老可不多,原本還有四人,但在一年前,不知是何原因,四長老莫名失蹤了。如今只剩下了三個。大長老在江北坐鎮,沒有跟來,跟來的也只有二長老和三長老。
而這兩人,也是現在江北軍中僅有的兩名七段武者。將其中一人派去暗殺蘇揚,怎麼看都感覺有些小題大作。
“還愣着幹什麼?速去!”
陸戰年可沒有心思與他解釋那麼多,他可是清楚的,蘇揚能夠將陸風擊殺,那一般的六段武者還真不一定能夠殺得了他,也只有七段武者才能夠百分之百完成任務。
十里之外,羌國大營。
說起來這羌國統帥也是囂張得很,大營安扎之地離萬丈關竟然只有十里,最近的一處更是不足七裡。若是大楚發動突襲,只怕他們連調度反應的時間都不夠。
不過羌國大軍一路殺來,都勢如破竹,再加上有玄者坐鎮,不囂張點那纔不正常。
“大帥,我們已經在這裡乾耗兩天了,這萬丈關到底是奪還是不奪?”
此次領兵征戰的乃是左平王,而此人,也是目前羌國最強者,一名九段巔峰武者。他手下有四員大將,於毒、穆固、嚴平、徵羅,俱是善戰之輩。
其中又以於毒最受左平王喜愛,倒不是因爲他的軍事才能,只因他是一名武力超羣的猛將。四員大將之中也就只有他一人是九段武者,也就比左平王自己差了一些。
不僅如此,於毒天生神力,以往攻城之時,那些小城的城門都是被他一錘砸開,根本用不着架設雲梯。
此時開口說話的也正是,他的性子最急
。
“萬丈關天下奇險,又有燕洪日坐鎮,只憑我們這些人根本無法奪下。爲今之計只能等柯拔野和他那位師兄返回,有他牽制燕洪日等將領,我們纔好奪關。”左平王淡然道。
“若是那兩人不回來了呢?前日離開之時,他們的臉色都不太好,能不能再下山都難說。”於毒焦躁道。
“再等兩日,若是不來,那我們便撤。”左平王嘆了口氣。
他也有些不甘心,都已經殺到了大楚國腹地,只需攻下萬丈關,十數萬鐵騎便能**,殺奔大楚國都。若是能夠將大楚國都攻下,說不定能夠一舉將其吞併!
“撤?”於毒彷彿被踩到了尾巴一樣,“大楚將士堪比土雞瓦狗,還未交戰便望風而逃,對上這樣的軍士,我們爲何要撤?若是大帥能夠將大楚國攻下,絕對居功至偉!”
“你真當大楚羸弱好欺?忘了去年我們是怎麼被楚勳打敗的嗎?若不是柯拔野的師兄出手將楚勳打成重傷,致使楚國大軍羣龍無首,只怕我們現在依舊被攔在平霞山外!”
“可是,只需再攻下萬丈關,然後派重兵把守,那大楚西部四郡,便將徹底劃入我們羌國……”於毒咬牙說道。
左平王深吸了一口氣,“攻不下又有何辦法?除非讓可汗多派一些高階武者過來支援,由我等先飛上萬丈關,打開閘門。如此纔有一絲成功的希望……”
可他的話纔剛剛說完,突然一名士兵闖入營帳,大驚失色道:“報!萬丈關突然涌出數萬大軍,直撲大營而來,現在離這裡已不足五里!”
“什麼!這些軟蛋龜縮在萬丈關半個月,竟然還敢出來!”於毒也是一驚。
可隨之,左平王的聲音比他更大,臉色慘白道:“不好,他們肯定已經得知那位玄者離開,否則絕對不敢出城襲擊!速速傳令下去,布好兵陣,迎敵!”
此時他有些後悔了,那名玄者走後,自己就不應該再這麼囂張,依舊駐紮在離萬丈關這麼近的地方。此時此刻,就算想撤退都不行,只能硬拼。
十里地對於全力奔襲的武者來說,也就是兩盞茶的工夫。
“殺!西戎蠻夷殺我同胞,奪我山河,罪行滔天。弟兄們,握緊手中的鋼刀,挺直了**那根卵,斬軍奪帥,當在今日!”
燕洪日一聲大吼,騎着一隻小山般的地行獸衝在最前方,深凹的雙目之中迸發出濃濃的殺意!
“殺!小小蠻夷也敢在我大楚逞威,報效國門,就在當下!”
秦嶽領着一衆執教,緊隨其後,九段武者的氣勢展露無遺,體內的三十三天幻靈塔也早已蓄勢待發。
“殺!”
在排山倒海般的吼聲中,近十萬大楚將士亡命向前,如同決堤的滔滔洪流,向着羌國大營席捲而來
。那一片冰冷的鋼刀,映寒了荒蕪的曠野。
“兒郎們,給我穩住!”左平王已經衝出了營帳,看着撲面而來的鋼鐵洪流,臉色一陣煞白,心中的危機感越來越濃郁。
尤其是在看到燕洪日身後那數十位高階武者以後,臉色更是蒼白得可怕。這些武者就如同鋼錐,輕易便能將己方大軍鑿穿!
“不行,一定要擋住他們!於毒、穆固、嚴平、徵羅,隨我殺!”左平王嗔目欲裂,沸騰的熱血激盪着心胸,義無反顧地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