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之中,一名威嚴老者坐在木椅上,另有一名青年男子拘束地站在他的身旁,正是寧遠山和寧立。
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顯得有些壓抑,寧立更是感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這也怪不得他,他向來害怕自己這位爺爺。
好在這時,房門被人推開,寧晚清總算到了。
寧立一喜,立馬迎了上去,“三妹,你終於來了,對了,怎麼不見我那妹夫?”
寧立朝門外張望了兩下,想要尋找蘇揚的身影,而寧家老太爺寧遠山也將目光移了過來。
雖然有些奇怪寧立口中“我那妹夫”這種親暱的稱呼,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走到寧遠山身前,作福道:“蘇揚受了些傷,正躺在牀上,不方便過來。”
“什麼蘇揚啊,三妹,他可是你夫君!”寧立皺了皺眉,趕忙開口更正道。
這一下卻是讓寧晚清更加奇怪了,自己這二堂哥今天是怎麼了,爲何對蘇揚的態度改變了這麼多?以前他不都是以窩囊廢三個字來稱呼自己那夫君的嗎,今天不但親熱地喊他爲“我那妹夫”,還因爲一個稱呼問題挑自己的刺。
“你二哥說得對,以後切不可直呼他名字。”寧遠山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知道了。”寧晚清雖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忤逆自己的爺爺,咬了咬嘴脣,恭敬地說道。只不過在她心中,早已開始埋怨起蘇揚來。
“不知爺爺叫我來有何事情,莫非是蘇……夫君在外惹事了?”沉默了一會兒,寧晚清突然問道。她心中一直是這樣猜測的。
不等寧遠山說話,寧立已然搶先開口,笑着說道:“什麼惹事,那是給我們寧家長臉了,現在開陽城大街小巷都在傳,說我那妹夫不是窩囊廢,是天才,是真漢子。”
寧晚清一愣,臉上滿是錯愕,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好半天她纔開口說道:“爲何會有這樣的傳言……”
“哈哈哈,可能你還不知道,你那夫君今天可是在尚武閣大顯了一番身手,不僅連續越階擊敗了兩名二段武者,還向所有人展示了登峰造極境界的猛虎擊。登峰造極境界啊,這在這我們開陽城已經可以算是絕頂天才了,唯有妹妹你、李永、方沼等少數幾個人能夠與他比肩……”
寧立很是激動。雖然他是一個紈絝子弟,但也知曉寧家多出一名天才意味着什麼,那意味着寧家再沒有衰敗的危機,而他也可以繼續享受他的紈絝人生。
“登峰造極境界!不是爐火純青境界嗎?”寧晚清很是驚訝,對於蘇揚的天賦,她倒是知道一些,可是,前幾天蘇揚所修煉的【猛虎擊】還只是爐火純青境界,怎麼到他們口中就變成登峰造極境界了?
別小看了這兩者之間的不同,威力可是相差了許多,足以決定一場戰鬥的勝敗。
“咦,原來三妹你也知道。沒錯,他剛開始確實只把【猛虎擊】修煉到爐火純青境界,但在比試之中又有了突破。臨陣突破,哈哈,你是沒有看到當時那些觀衆的表情,全部都驚呆了!”寧立越說越興奮,彷彿受到尊敬和讚賞的是他,而不是蘇揚。
寧晚清總算清楚了事情的始末,但心中的震驚依舊難以抑制住。原來他之所以受傷是因爲越階挑戰……
好半天她的心情才平復下來,臉色一正,皺着眉頭說道:“爺爺,這可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此人突然變得這般厲害實在讓人懷疑……”
她說的也沒錯,原本一名被人鄙夷的窩囊廢突然變得這般耀眼,不惹人懷疑纔怪。
寧遠山卻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也不需要懷疑什麼,蘇揚那孩子還在襁褓的時候就被他父親帶到了扶蘇郡,然後一直生活到現在,家世也算清楚。爾後因爲他父親的原因,他從小便養成了這種懦弱的性格,這一點周圍鄰居也能作證,做不得假。而且,如果他真要隱瞞什麼的話,也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動用登峰造極境界的【猛虎擊】。”
“那他實力的變化又該如何解釋?”寧晚清皺了眉頭,依舊心有芥蒂。
“武者,需要一顆勇者之心,以前他性格懦弱,武道之途自然堵塞。如今他性格大變,有所精進也屬正常。我們大楚王朝歷史上便有過許多這樣的例子,例如始皇楚中天:
史書上有記載,始皇年幼時木訥,親友都稱其爲呆子,十六歲那樣,雙親皆死於戰亂,一夜之間性情大變。隨後修爲暴漲,在三十歲之時便已成爲九段巔峰期強者,這纔打下了整個大楚江山。”
寧遠山笑着說道:“前段時間蘇揚那孩子大病了一場,險些喪命,似乎也是從那以後,他的性格就發現了一些變化,不再像以前那般懦弱了。”
作爲寧家的家主,他對蘇揚這些天的表現還是有些瞭解的。前幾天他就想要叫蘇揚過來詢問一番,可卻一直拖到了現在。
不知爲何,聽到蘇揚性情大變之後,寧晚清的心情就煩躁了起來,“爺爺也不需要對他抱太大的希望,此人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名一段中期武者罷了,是不是天才還有待觀察。”
“不管怎麼樣,你以後都要對他好一些,還是那句話,畢竟他是你的夫婿。”寧遠山很認真地說道。
被他這麼看着,寧晚清忽然感覺有些委屈,但也沒有表現出來,只低着頭,輕輕應了一聲。
這時,書房外面突然傳來了管家的聲音:“太老爺,府外來了兩名貴客,說是來自紫光武院……”
“紫光武院!”
原本沉默的氣氛頓時被打破,不論是寧立、寧晚清還是寧遠山,都被這個消息給震了一下。
紫光武院在大楚王朝的地位自然不用多說,哪怕是一名助教,也不是寧家能夠得罪的。可不想,現在竟有兩名紫光武院的人來訪!
莫非是楚紅綾執教?寧遠山心中暗暗猜測,但嘴上卻不敢怠慢,趕忙喊道:“快,有請!”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不,還是我親自出去迎接。”
說着,就欲走出書房。而寧晚清和寧立二人也跟在了他的身後。
此時寧晚清心裡有點亂,猜不透他們爲何而來。而且,很早她就想要進入紫光武院學習,如果真有武院的執教或者助教上門來,不失爲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