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的陣法多種多樣,有以殺人爲目的的殺陣,有以困人爲目的的困陣,但是無疑,護派大陣是最特殊的一種、
因爲這種陣法侷限性太大了,要佈一個這樣的陣法在空間上需要幾十畝甚至上百畝,在時間上可能需要三五年,甚至還有一套陣法需要十年以上的例子。
也正是因爲有這些侷限性,所以所有的護山大陣在具備了傻大笨粗的特點之後,也具備一個其他陣法沒有的特點,那就是你要攻破這套陣法必須依靠強大的實力,沒有辦法進行半點的投機取巧,只有硬闖硬抗才能破陣。
武浩的破陣已經進行了三刻鐘,唐曉璇也彈奏了三刻鐘鏗鏘有力的琴音。
唐曉璇認爲這個時候需要一段激揚有力的音樂,所有就有了破陣曲,伴隨着令人熱血沸騰的琴音,武浩在大陣之中殺了三進三出,雖然沒有看到一個人,但是那種熱血沸騰的感覺還是感染了唐曉璇。
武浩手中的赤霄劍揮動,赤紅如血的華夏神龍咆哮,數十丈的軀體,鋒利的龍爪,銳利的獠牙,盪漾的龍威,將一片片的迷霧破開,而後又被新的濃霧籠罩。
天罡劍已經施展了天之劍和夢之劍,一向無往而不利的夢之劍也沒有穿透大陣的保護擊殺陣法的主持者,只是武浩聽到了一聲悶哼,似乎夢之劍還是起作用了。
三隻獸魂也開始在陣法之中肆虐,暴怒的白虎,點燃漫天火焰的朱雀,醜的驚天動地的饕餮也張開大嘴開始大肆地吞噬靈力。
武浩已經在開始施展碎體拳了,堂堂正正的拳法每一拳都像是轟擊在一道看不見的牆上,將武浩的身體震退四五步的時候,遠處也傳來一聲聲的悶哼。
事實證明,還是碎體拳的功效最強。武浩金燦燦的拳頭像是兩輪耀眼的太陽,每一次揮動,都讓大陣隨着震顫。
一拳,兩拳,三拳,武浩一連轟擊了七八拳,而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算是以他的體質,一連施展了這麼多拳,也是一件費力氣的活。
琴聲越發的鏗鏘起來。像是疾風暴雨之前的悶雷,大陣一陣陣的晃動、
武浩大吸一口氣,雙拳揮動,像是憑空出現了兩輪明亮的金太陽,大陣一陣震顫,而後是巨大的轟鳴,地煞宗的大陣終於被破了開來。
武浩臉色閃現出一抹喜悅的神色,就在迷霧散盡的一瞬間,一個蒼老的人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武浩身側。手中的短刃像是毒蛇刺向了武浩的後心。
“危險!”唐曉璇大驚。
對方出手的時機把握的很好,越是在這個時候,越是容易放鬆,而且大陣毀滅的瞬間。四散的靈力會亂飈,會隱藏出手者真正的位置,僅從這一點上將,對方絕對是老謀深算的老油子。
一聲猛虎的咆哮。西方聖獸白虎首先發威,化作一道白光抓向了老頭的腦袋,朱雀不甘示弱。攪動漫天的火焰將老者點燃。
老頭硬忍着痛楚,繼續將手中的短刀刺向了武浩的後心!
這柄短刃不是什麼神兵利刃,他就是一把普通的短刃,因爲神兵利刃是有靈力波動的,沒有辦法保證出手的突然性,爲了達到出手突然的目的,老者選用了一柄普通的短刃。
在一個天武者手中,就算是草木也是神兵利刃,更別說一把真正的短刃了,老者有信心一刀刺進武浩的後背,將武浩的心挖下來。
一道道火光閃過,老者手中的短刃像是砍到了一堵銅牆鐵壁之上,老者一愣,沒有想到武浩身上居然穿着堅硬的甲冑。
武浩一聲低喝,碎體拳揮動,一輪耀眼的太陽砸到了老者的心口。
時間這一瞬間彷彿是靜止的,他的胸口出現了詭異的凹陷,武浩的拳頭堂堂正正地轟在了他的心口之上,內臟伴隨鮮血噴濺出來,老者的身體橫飛出去三十多米,落地之後像是一條死狗!
“你是誰?”武浩看着倒地不起的老者。
這人就不是納蘭楚才,而是一個比納蘭楚才更蒼老的老頭,頭上的老年斑顯示此人年紀不菲,金魚眼珠子一樣的眼睛怒目而視地看着武浩,好像武浩將他的孩子扔到井裡去了。
“老夫納蘭桀!~”老頭聲音沙啞,看向武浩的眼神恨不得扒了武浩的皮,抽了武浩的筋。
“沒聽說過!”武浩隨意地說道,他的確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他只是知道納蘭衝、納蘭楚才,最多還有一個納蘭燕。
“這人是地煞宗的太上長老,從輩分上講,是地煞宗的宗主納蘭楚才的叔父!”唐曉璇將逍遙琴抱在懷裡,朱脣輕啓,對武浩解釋道。
“姑娘倒是見識廣博!”納蘭桀努力地使自己掙扎地坐起來,在一個小輩面前像是死狗一樣趴在地上,讓他非常的不爽。
“納蘭楚才呢?”武浩看着地上的納蘭桀問道,他剛纔已經感應了一下週圍的空間,方圓十幾裡之內,居然沒有幾個人,而且從狀態上分析,也是在匆匆地逃命。
“別提那個窩囊廢!”納蘭桀狠狠地說道,,“這個貪生怕死的混蛋,居然遣散了所有的弟子,當起了縮頭烏龜,祖上留下的基業,都讓他給敗壞了!”
“哈哈,納蘭楚才居然當起了縮頭烏龜,有意思!”武浩笑道,他想到了納蘭楚才的無數種應對自己的方法。
比如說將所有的弟子集合起來,背水一戰,來一場男人的戰鬥。
比如說找一批外援,藉助外人的力量在地煞宗對自己進行圍剿。
但是從來沒有想到納蘭楚才居然遣散了所有的弟子,這是明顯已經草雞了,他可是地煞宗的宗主啊,怎麼能這麼無恥呢?以後還想不想混了?難道哥們當年在岳陽城真把他給嚇怕了?
“既然他把弟子都遣散了,當起了縮頭烏龜,那你爲什麼不跑?”武浩笑盈盈地看着納蘭桀,“請恕我之言,你雖然是天武者,但是自身的狀況已經不足以讓你支撐一場激烈的對抗,你比納蘭楚才還不如,他都被我嚇跑了,你爲什麼不跑?”
“呸!”納蘭楚才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液,“別和我那個窩囊廢相比,我當年瞎了眼,讓他當這個宗主,連祖宗留下的基業都不要了,早知道這樣,當年他偷看丫頭洗澡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他扔到井裡去!”
武浩和唐曉璇對視一眼,一陣無語,看來這又牽扯到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當年納蘭楚才之所以能成爲地煞宗的宗主,納蘭桀多多少少是出了力的,而地煞宗和天罡劍派不同,他更加像是一個家族產業,所以納蘭桀有祖宗基業的說法,看在看納蘭楚才被武浩嚇破了膽,直接擋了縮頭烏龜,自然是大爲不忿。
“說不定人家那是有自知之明呢,明明知道不是我的對手,還留下來等死,這不是二百五嗎?”。武浩調侃道。
“哼,我一個老傢伙,藉助陣法的力量,都差點要了你的命,如果不是因爲你穿着甲冑,恐怕這條命早就沒了,還能在我老人家面前耀武揚威?”納蘭桀臉色鄙夷地看着武浩說道。
“讓你失望了,我根本就沒穿甲冑!”武浩收斂了笑容,他剛纔抗下短刀的攻擊,純粹是因爲強悍的體魄,這和甲冑沒有一分錢的關係。
納蘭桀明顯不相信,就算是天武者依靠自己的體魄抗下他的攻擊都是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更加別說武浩不過是地武者八重天了。
就算武浩的天資再優秀,悟性再強大,也和身體硬度沒有多少關係,體殼這東西基本和實力是成正比的,除非一些特殊的體魄,所以納蘭桀是一百個不信。
“讓你開開眼……”武浩淡淡一笑,拿起納蘭桀的短刀,猛的斬向了自己的胳膊。
一陣火花四濺,武浩在納蘭桀面前揚了揚手中的短刃,一柄精鋼製作的短刃已經成了鋸齒狀,切西瓜是不行了,倒是可以鋸木頭!
納蘭桀傻愣愣地看着武浩,再看看鋸齒狀的刀片,滿臉的不可思議兼難以置信!
他終於知道自己的侄子爲什麼會被嚇破膽了,武浩豈是一個地武者八重天可以比擬的,單憑這一點,他的實力就比天武者還難纏了。
怪不得那個心高氣傲的侄子會選擇遣散門人,怪不得堂堂地煞宗掌門連給自己兒子報仇的勇氣都沒有,他是看不到希望了。
納蘭桀的目光開始渙散,這是生命將要逝去的跡象。
這倒不是武浩和唐曉璇下了殺手,而是剛纔硬捱了武浩一招碎體拳,他的五臟六腑早就被震碎了,之前一直拖着沒死,就是想保持自己天武者的尊嚴,他一向認爲,如果不是武浩恰好穿着甲冑,那自己一定贏了,誰知道武浩的體魄能強大到這種程度……
哀,莫大於心死,自從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殺不了武浩之後,納蘭桀的心就死了,他甚至可以預想到地煞宗的未來,過不了多久,天下就沒有地煞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