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上官家族還有一些冥頑不靈的人試圖反抗,結果被費羅斯上人與暗波、暗濤兩上人一起給肅清了,至於上官家族的其他人等也被三上人的威勢所震懾,不敢輕舉妄動,而三上人也在等待萬生做最後的定奪。
另一邊,秦永政則把上官婉兒帶到了一百一十八個島嶼之中遠離王宮的一個較爲偏僻的小島上,他已經爲上官婉兒初步療傷,好在她傷的不重,如今已可以自行恢復,不過,依舊虛弱的她正躺在一個由秦永政從儲物手環中臨時取出的帳篷中的軟塌上,但仍未甦醒,昏昏沉沉,陷入昏迷的她,口中一直喃喃嚷着:“母親,不要啊,不要死……黃泉……你……手下留情……不……”
聽的秦永政心急如焚,坐立不安,而最令他擔心的是,上官婉兒無法承受住這晴天霹靂般的打擊,而精神上奔潰,影響以後的修煉之路,若她變得心如死灰,秦永政想想都覺得那種情況的可怕。
秦永政一雙明眸,看着眼前這個從小同自己一起長大的小妹妹,心若火灼,縱使他可以殲敵無數,此刻也不知該怎樣安慰這個內心單純又善良的女孩兒,只希望她能趕快醒過來,振作起來,將來的路還很長,他希望能幫助她走出困境。
“婉兒妹妹,你要加油啊,沒有什麼事情能把你打倒的,我相信這一切事情都和你沒有關係,你要趕快好起來啊,政哥哥還沒被你欺負夠呢,你趕快醒來……”秦永政盤膝而坐,一隻有力大手握住上官婉兒的柔荑,守在她身旁,輕輕拭去她額頭上的汗珠,剛毅的面龐露出少有的柔情,一直輕輕地呼喚着夢魘中的上官婉兒。
之前費羅斯上人已經和秦永政取得聯繫,得知了小島的具體方位,正火速趕來,萬生等人則與暗波、暗濤上人匯合,在孟子涵的心靈感應下,又審問了上官家族的餘下的一些有身份的族人,除了得知上官婉兒的父親上官唐龍外出未歸之外,餘下的人在孟子涵的心靈感應下都沒有發現異常。
上官唐龍也是個星圖上人,本名叫唐龍,因洛水族是母系氏族,所以便在名字前冠以上官二字,以示對上官雲起的尊重和愛護,上官唐龍執行外出任務已經數個紀元,依舊杳無音訊,生死不明。
於是萬生手執五帝令,將清除奸細的事情昭告給盛唐國度衆人,通報了玉清至尊與雲起上人乃獸人族的奸細的真相,警告他們要引以爲戒,不可與族羣爲敵,他們的族長和國王就是例子,一旦發現裡通外國者,一律殺無赦,絕不姑息。
至於洛水族的新族長和盛唐國度的新國王,則由上官一族自行商議選舉,並上報給族羣備案,而萬生並不想對洛水族內部的事情有過多幹預,一來是對他們並不瞭解,作爲外人,亦不便插手;二來是萬生也實在沒有心情去管這些事,他的心裡非常擔心上官婉兒的傷勢情況。
對於上官唐龍,萬生還是特意叮囑了一下上官家族的上層務必要聯絡上他,要他速速回青陽星空覆命,以示身份的清白。
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萬生急匆匆地帶着衆人瞬移到秦永政所在的偏僻小島上。
蔚藍色的美麗星球,因一場戰鬥,變得狼煙四起,富麗堂皇的宮殿淪爲一片焦土,令見者不勝唏噓。
那個偏僻的小島上,忽然間一道流光閃現,耀眼無比,萬生等人現身在帳篷之外。
“老秦,婉兒怎麼樣了?”萬生棱角分明的臉上顯出急切之色對着帳篷道,並沒有直接進入帳篷,他心裡上還是有些難以面對上官婉兒,儘管他認爲自己奉青帝之命做的事情都是正確的。
帳篷內靜若落針可聞,只能聽到上官婉兒虛弱的呼吸聲,秦永政也沒有出聲,顯然是對萬生心有怨氣,但是他又明白萬生的做法完全沒有錯誤,因而這個驕傲的烈焰族天才也內心糾結萬分,只能歸咎於造物弄人,偏要上官婉兒遭遇此等變故。
萬生起初有些不解爲何秦永政聞而不答,隨後腦中靈光一閃,明白秦永政的想法,又有孟子涵這個幫手可以感應別人心靈的瞬間想法,瞭解了他的想法後,並沒有介懷,而是直接跨入帳篷,看着並未轉身搭理他的“傲秦上人”,從雲青石鐲中取出一個精緻的刻有水系印記的拳頭大小的青色瓷瓶,遞到他面前以近乎平易見人的語氣道:“老秦,這是我在桉木峰用貢獻度兌換的冰藍水還丹,可以幫助受傷人的快速恢復,效果應該不錯,趕快給婉兒服下一顆吧!”
這個“傲秦上人”背對着萬生,突然身子一顫,顯然是覺得有些慚愧,也對自己的情緒化有些懊悔,起身轉頭默默看着萬生,神情複雜,呆看了萬生幾秒後,投以認同的目光,遂接過青色瓷瓶,“啪”的一聲用鬥氣頂開瓶塞,快速取出一顆晶瑩得若朝陽照耀下的冰菱一樣的冰藍水還丹,丹藥落入手掌中,頓時一股清涼愜意之感透體而去,令秦永政頓感身心舒爽,清涼無比,他趕緊輕輕扶起上官婉兒給她服下。
“老秦,婉兒以後就交給你了,你要好生照料,我處決了雲起上人,她一定會恨我入骨,希望你可以好好開導她。發生了這樣的事,終究不是你我能左右的,族羣的利益永遠是第一位的,請你理解我的難處!還有,千萬切記,不要讓她重蹈雲起上人與玉清至尊的覆轍,不然,連你我都不能保證她的安全!”
萬生說完,輕嘆了一聲,便跨出帳篷,留給秦永政一個無奈的背影。
“黃泉兄弟,你放心!我明白你的立場,族羣利益高於一切,這點我非常清楚,你放心,我會盡最大的努力開導婉兒,不會讓她出事的!”秦永政對着萬生的背影鄭重道,明眸立刻變成火目,露出無比堅定的神情。
“阿生,怎麼樣?婉兒傷勢如何?”孟子涵嬌軀玉立在帳篷外,看到萬生跨步而出立刻上前詢問道。
萬生看了一眼孟子涵的美目,心中有點感觸,無奈地搖搖頭,徑直走向遠處靜候的黃土尊等人。
孟子涵從萬生無奈的神情中,好像讀出了什麼,關切地望了帳篷一眼,欲言又止,然後默默地跟在萬生後面。
“黃泉?你爲什麼要殺我母親!!”只聽帳篷內一聲驚呼,上官婉兒立刻嚎啕大哭起來,衆人都爲之一驚,唯有萬生表現的非常淡定,並沒有轉身。
孟子涵心中一動,很想立刻衝入帳篷內,看看上官婉兒的情況,但看到萬生的反應,馬上又壓制住內心的衝動,繼續跟在萬生後面,保持安靜。
“婉兒!婉兒!你醒啦!不要難過,你受了很重的傷,得好好休息,你聽我說……”秦永政知道上官婉兒因喪母之痛,一時情緒激動,他現在最怕這個單純的丫頭不分青紅皁白要找萬生尋仇,所以趕緊柔聲地勸慰她,將事情的真相委婉地告訴了上官婉兒。
萬生對秦永政心語了一句,叫他照顧好上官婉兒,待她傷勢恢復好以後,再帶她回桉木峰,隨後帶着孟子涵,黃土尊,暗波上人等離開了小島。
“不可能,我不相信,我絕不相信!我母親和姨媽怎麼會是奸細,一定是黃泉搞錯了!”上官婉兒哭嚷着,失去母親之痛令她失去了理智,其實她心裡非常清楚黃泉和秦永政是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一定是他們掌握了確鑿的證據纔會如此行動的。
但問題是,現在上官婉兒完全是不冷靜的,已經被傷痛和憤怒衝昏了頭腦,根本聽不進去秦永政的話語。
由於身體傷勢尚未恢復,她嘗試了多次想要起身去找萬生理論,都被秦永政按下了,“傲秦上人”拿出了少有的耐心去勸說上官婉兒,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不再叫嚷,而是一雙美目默默落淚,不再言語。
帳篷內陷入了沉默,上官婉兒靈動的秀目變得僵直,稚嫩的面龐瞬間增添了些許滄桑之感,看得秦永政一陣心驚,想要再勸說些什麼,但卻已詞窮。
倘若讓他大談火系法則的修煉心得,說上個三天三夜也講不完,可是勸慰開導一個人,卻令他頭大如鬥,自己能想象到詞語幾乎都用上了,可上官婉兒的反應,卻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眼神寒冷的有些令人可怕,秦永政心叫不妙,擔心她會誤入歧途。
兩人一直靜默地僵持着,又過了許久,上官婉兒忽然收起森寒的眼神輕聲道:“永政哥哥,你走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秦永政頓時心中驚訝,不是因爲她讓他離開,而是此時的上官婉兒的氣質已完全不像是一個小姑娘一樣活潑頑皮,此刻她表現出來的冷靜與沉着,活像是一個身經百戰之人,縱使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這股成熟的氣質令秦永政心感佩服,肅然起敬,甚至有些恍如隔世,一個人在經歷重大變故後,性情居然可以如此迅速地前後判若兩人,他捫心自問,倘若換作是自己,未必可以做到這般冷靜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