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因爲鄭青寒的溫順讓寧無雨竟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一路上飄飄然的出了門,惹得簡一多看了他好幾眼呢!
暮色將至,傍晚霞光滿天,看得出如仙女披在身後的緞帶,多彩多姿。
當如紫羅蘭般的顏色漂染了遠處的天際,寧無雨帶着滿身勞碌回到了府中。去淨房沐浴更衣後,他才問道:“夫人哪裡去了?”
守在外間的丫鬟低眉順目道:“下午時夫人說要去花園裡轉轉,怕是一會兒就會回來了。”
寧無雨點了點頭,伸手讓這人下去。不多時,便聽到一陣略帶輕快的腳步昭顯着年輕女子的活力。寧無雨脣角微彎,他的小妻子果真同那些個大家閨秀不同。大約因爲父輩是將軍,在處事上多了幾分灑脫和活力。若真讓他娶一名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妻子回家,這日子怕是很無趣吧!
他當年果真沒有看錯,那個一臉良善的小姑娘,眼底是不容忽視的狡黠而非溫順。
鄭青寒在園子裡折了朵花,便帶着回來了。剛一推門,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品茗的男子。她微愣了下,輕移蓮步,道了聲:“夫君。”
腳步輕慢,儼然同那些常見的閨閣小姐們無甚不同。這讓寧無雨不禁有些失望,但他也知曉他們二人雖是夫妻,對彼此卻並沒有過多的瞭解。她在自己面前的掩飾,自然也是情有可原的。但寧無雨相信,在日後的歲月中,他們一定會無比親密的。
眼波流轉間,溫情立顯,褐色的眼眸中蘊含的溫柔和灼熱,令鄭青寒有些不自知的低下頭去,耳背悄然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
“既然回來了,就去準備下,要擺膳。”
鄭青寒柔聲糯糯應着,不忘讓袖雪將她折下的花好好插入花瓶裡。
一股淡淡的花香掃過鼻間,寧無雨纔看到袖雪手上拿着的那朵豔麗的紅色牡丹。
見他盯着自己的手看,袖雪連忙解釋說:“小姐看這花開得嬌豔,就折了回來。姑爺若是不喜的話,婢子這就丟了出去。”袖雪有些緊張,姑爺面色總是冷的緊,雖然面對着小姐大多都是溫和,但她還是有些怕。小姐待在閨中怕是不瞭解,但聽人說姑爺可是曾經殺過人。想想就覺得可怕的很,果真如同他的性子般,冷酷的很。
看着袖雪的表情,寧無雨大約猜到了什麼,因此收回了視線道:“無妨,若她喜歡多折一些擺着也好。”
見狀,袖雪松了口氣,連忙找了只花瓶將這支牡丹輕柔的插入,端着出門去找乾淨的清水了。
鄭青寒從淨房後出來,並沒有看到袖雪,不禁有些奇怪。適才他們二人的交談聲隔着一個淨房並不清晰,她大約只能聽到嗡嗡的響動,卻不知兩人說了什麼。正納悶着,見袖雪從外面端了只花瓶進來,裡面赫然是在花園裡看到的那朵牡丹。她微微一笑,讚道:“這花真好看。”大約女兒家都是喜歡些花兒草兒的,就是鄭青寒也不例外。
見她出來了,寧無雨擱下茶杯,從椅子上站起來道:“走吧,去吃晚飯吧!”
晚膳是陪着寧正平一同吃的,鄭青寒看到他面色略白,眼底下還有深深的疲憊,不由有些擔心。大約是胃口不太好,寧正平只淺淺的吃了幾口,就停下筷子,起身離開了。
在他走後,寧無雨眼中閃過一絲憂慮。父親這些年來一直便堅持着,然而沉痾已久,怕是堅持不了多久了。然而,最近朝中卻有些動亂,真是煩心的很。漫不經心的咀嚼着口中的飯菜,他無意間看到鄭青寒的表情,不由一怔。他們還是新婚,就讓她察覺到父親的身體狀況並不理想,怕是會擔心吧!
然,他並沒有開口,也沒有解釋什麼。這種事她早晚都要知道的,伸出在這相府之中,若只是單純的想要做一名養在後宅的小婦人,怕是不可能的。因父親的身份特殊,她將來要接觸的事情還有很多。自己唯一能補償她的,大概就只有無盡的寵愛,和永不納妾這兩點了。
這頓飯吃的味如嚼蠟,寧無雨的心不在焉鄭青寒偷偷看在眼中,竟是連口中的飯菜也沒有了先前的香甜。爹爹並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將自己嫁給寧無雨大約只是因爲這個人的風評還是不錯的。比起京中那些個成日裡欺男霸女的貴胄們好好得多,而且也沒有酗酒和上青樓的習慣,家中也並無通房小妾。這樣的男人應該算是頂好的了,大概唯一讓人在意的就是他的身份了。索性爹爹如今只是一個閒職,並不會對他的仕途有任何影響,不然這其中的門道豈是她能想的明白的。
可就在剛纔,她忽然覺得想象中的婚後生活卻並沒有那般輕鬆。方纔觀公爹的面色,怕是早有疾病在身,他年歲已大,每一次的生病皆是兇險。若他真的不幸去了,自己同夫君的生活可就沒有這幾日輕鬆了。那時夫君極有可能接替左相的位置,那時這後宅中,怕是要添進不少的新人了。
吃過晚飯後,寧無雨去書房坐了一會兒,等到他起身時,外面的天已經黑做了一團。他皺了皺眉,擡步朝自己的院落走去。卻見他的臥房中還亮着燈,不由得怔愣原地。
門口守候着的袖雪老早就看見小廝提着燈籠引了寧無雨進來,因此忙上前道:“姑爺,小姐一直等着您沒有入睡呢!”袖雪雖不知小姐何意,但想必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其實,這個理由卻真是再簡單不過了。鄭夫人那夜曾對鄭青寒說,爲丈夫等門也是作爲妻子應盡的義務,而且還能在某些部分起到加深夫妻感情的作用。母親說的總歸是沒錯的,雖鄭青寒習慣早早入眠,卻也不得不亮着燭火,捧着本話本子,打着哈欠等着寧無雨回來。
寧無雨停了袖雪的話,皺着眉上前推開了門,便走了進去。繞過了一面紅梅繡屏,便是內間。他的妻子正穿着一襲寢衣,斜倚着一隻靠墊,擡手軟軟的打了個哈欠。
揉了揉眼角沁出的淚珠,鄭青寒擱下手上的話本子,看向來人溫柔道:“夫君。”
見她明明是渴睡的緊了,卻還是等着自己,寧無雨心中不禁暖乎乎的。但雖是如此,卻還是板着臉訓道:“下一次我若晚歸,你就不用等了。”她的年歲還不大,總是這般撐着不睡,對身體可是沒有一點兒好處。
鄭青寒輕輕頷首,下地趿拉上鞋子,上前爲寧無雨鬆了腰帶。“夫君也快些睡吧,下次也莫要在書房待的太晚了,耗費了精神對身體可無益啊!”
寧無雨點頭應下了,只催促道:“你快些上榻去,雖這天氣暖和了,但你身子弱,莫要着涼了。”
鄭青寒含笑道:“無妨,待爲夫君更衣完畢也不晚。”
然而,寧無雨卻是略帶惱意,拉起她的手腕,硬是將人給推倒牀榻上,圍了被子才道:“我有手有腳,不需要你伺候。”
鄭青寒心道:也不知這幾日,是誰等着讓我更衣的。想歸想,卻柔順道:“那妾身就只能聽從夫君的了。”寧無雨沒有說話,轉身出了外間,鄭青寒知道他是去沐浴更衣了。
大約不知道過了多久,久到她即將沉入夢鄉中,忽然覺得一股水氣貼着她的背脊過來了,一具略帶暖意的身體便貼了過來。男子的手臂強橫的繞過她的腰肢將她攬入懷中,溫熱的呼吸就拍打在她的脖頸上,竟鄭青寒瑟縮的縮了縮脖子。
但男子只是說:“夜了,快睡。”
鄭青寒在這樣十分不習慣的姿勢下,竟然緩緩入睡。大約睡到半夜,忽聽外面一陣震天的響動,便是一陣緊鑼密鼓的雨聲。
被從夢中驚醒,鄭青寒眨了眨眼睛,感覺到自己胸膛上的有些怪異,不禁伸手悄悄觸了觸。
在聽到外面的雷聲,寧無雨便醒來了。察覺到手下有些怪異,便下意識伸手捏了捏,哪知卻聽到一陣細微的抽氣聲。他一驚,連忙收回手來,面色有些赧然。
鄭青寒緊緊揪着自己不知何時被解開的寢衣,面上一片火辣。
寧無雨那邊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哪裡知曉,自己會對這具身體如此渴望。竟是在睡夢中,卻也行了那偷香竊玉之行,而且還被對方給抓了個正着。想到適才手下的柔軟,他不禁舔了舔脣。新婚那日他自是見過她的裸軀,雖已經熄了燭火,但窗外的月光依然能讓他看得清晰。他猶記得那方柔軟並不豐滿,很是小巧,自己一隻手掌便能輕易掌握,嚴嚴實實的捂在手心裡。然而,當情動時,那軟軟的紅梅綻放,挺立着邀人品嚐的時候最是美豔。
他有些口乾舌燥,更是感覺到身下某處悄然站立起來,不由得微微側了側身子。
鄭青寒正不知怎麼辦好,忽看到牆上閃過一道刺目的白光,緊接着便是一聲巨大的轟鳴。她心頭一跳,險些尖叫出來。鄭青寒是有些怕這雷雨聲的,因爲在她還年幼的時候,曾經在這樣的雨天裡,她見證過一個人的死亡。才滿十三歲的表姐意圖想爬上爹爹的牀帷,卻被生生打死那件事,成了折磨了她那段歲月中的唯一噩夢。
爹爹平素留着鬍髭的模樣很是駭人,若他剃了鬍子,卻個英武不凡的男子。她也不知,是爹爹哪裡讓表姐上了心,竟在來她家小住的時候,想要爬牀。但對於她被打死這件事,鄭青寒心中雖害怕,卻從未覺得這件事讓她後悔過。她的父母親這般恩愛,若真是因爲一個不相關不知廉恥的女人給破壞了,她怕是一死也難以致歉。只怪她年歲還小,竟聽從了表姐的哄騙,將爹爹引到了她的屋子外面。因此,當她被爹爹打得吐血向自己求饒時,她也只是冷冷看着。
她是良善,但絕不容許有任何人觸碰到她底線。
耳邊的雷聲讓鄭青寒不由自主又想起了那夜,表姐便是在這樣的天氣裡,死去的。那流出的鮮血和着雨水如同分小溪一樣,溼了她的鞋子。這令鄭青寒害怕的發抖,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像一隻受驚的小動物。
寧無雨被她的反應給嚇了一跳,忙將她抱入懷中,小心問着:“涵兒,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察覺到身邊的熱源,鄭青寒連忙靠了過去,就像溺水的人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一般,瑟瑟發抖着不吭聲。又是一聲炸雷響起,她的身子猛地一僵,便劇烈的顫抖起來。
如此,才讓寧無雨知道她是害怕這雷聲。好小之餘,更多的則是憐惜。他的涵兒啊,連害怕打雷時的動作也是這般可愛。
寧無雨牢牢抱進懷中的嬌人,輕柔的在她身邊安慰着她的情緒。鄭青寒發抖着鑽入了他的懷中,身體因他的安慰而逐漸柔軟了下來,然她隨意的伸手卻不經意觸碰到某些不該碰到的地方。
耳邊聽到一聲壓抑的抽氣聲,鄭青寒手中無意間碰到的熱物被她重重一甩。
寧無雨一個倒抽一口涼氣,不禁狠狠的扼住她的身子,讓那熱鐵更近的貼近她的身子。
鄭青寒早已不是無知的少女,自然知道她手下握着的是什麼。不禁是又好氣又好笑,還有一絲淡淡的心疼。知道她是顧及自己,這讓她更覺得窩心。
下意識的貼近他的身子,鄭青寒也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
因她的貼近,寧無雨的熱物就抵在她的大腿上,熱熱的,似乎有生命一般,躍動着。
寧無雨身體裡憋的難受,一雙褐眸也染上了一縷紅色。他環抱着懷裡的妻子,在她的驚呼聲輕輕扯開她的雙腿,隔着一層褻褲,輕輕卻迅速的摩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