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如若不是我承諾給出血靈圖,想必我們也是逃不出衍錫手裡的,可如今,我卻有點後悔了,畢竟當時血靈圖是千辛萬苦纔拿到手裡的,卻如今現在要拱手送人,也的確是浪費了一番心思。
血靈圖,也畢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握在手裡一天,就讓我陷入危險一天,如今,將那個血靈圖打發了出去,也是最好不過的一件事情了,只不過從前的努力也就白白費掉了,但是,就是因爲血靈圖救了我們的性命,也着實是有償有得了。
既然想要活命,想要安然無恙的走出衍治王朝,那麼就必須是要付出一些什麼的。
而我們也並沒有即刻回到寧國,而是去了錦州城,將鎖沉念交到兮落手裡,我所做的承諾是親手交給兮落,那麼我必然會達到承諾。
現如今的錦州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繁華,似乎那場戰役已經過去了好久一般,百姓們已經閉口不提了,因爲他們需要的只是安穩的活着。所以,他們只不過是在閒言碎語時纔會說上幾句,說起來,也並未給百姓們帶來損傷,有的只不過是心驚膽戰罷了。
百姓們安好,就是一件幸事。那些奸臣賊子們全部赴死,更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只不過,這一次來,我也並未是爲了這些。
第一是爲了將鎖沉念親手交到兮落的手裡,第二,也是爲了茹芳和秦漢良的婚事。
茹芳這件事定下來,我心也就定下來了,所以說,理所當然的心安,茹芳這丫頭也跟了我這麼多年了,自然也是要爲她指一樁好姻緣的,而秦漢良也是錦州城赫赫有名的名醫了,這麼些年來在宮家,我們也都看着秦漢良的爲人,所以自然心安理得的放心把茹芳交給秦漢良。
可惜的就是,從此茹芳與我也是見不了一面的,難免是會想念的,縱使想念,也只有擱淺了,因爲,我不能將自己的痛苦與磨難再去帶給茹芳了,她已經受過太多的苦了,如此下去,只會雪上加霜,如履薄冰。
這是一條最明智的出路了,只希望茹芳平安一世,就好。
而就在此時,嫣茹突然淺聲提醒着我:“我們到風月閣了。”
我低聲呢喃回答:“嗯。”
長途撥涉,舟車勞頓,也着實讓我有些身子不舒服,這一路上就嘔吐不止,都快要虛脫了。
現在渾身上下是一點點的力氣都沒有,走路都需要有嫣茹攙扶着,也想來的確是累的太嚴重了吧,如此身體,頹廢不堪,虛脫不已。何談今後的計劃,這人
的身子不舒服了,也的確是有些打不起來任何的精神。
進了風月閣內,還是一如既往的熙熙攘攘,雖然此刻纔是下午,但卻人來人往,聲樂交加,此情此景,也倒是人世間的一大享受呢。
我淡然的笑了一下,也是在感慨自己從未有過靜下心來的一刻去好好享受這世間的大好年華,滿腦子,全部都會是仇恨與目的,這種下場,無非是我自己咎由自取,可是,接下來還是會有機會的。
剛進素雅閣,就聽見了兮落關切的問候:“宮花,你臉色如此蒼白,可是路上出了什麼事情?”
我擺了擺手,平靜回答着兮落:“無妨,只不過是舟車勞頓罷了。”
就在此刻,我便聽見了鎖沉念急切的聲音:“姐姐!姐姐!!”
而此時,兮落亦是眼眶泛紅了起來,她沉聲應着鎖沉念:“沉念……”
一切都不在這言語之中,兮落和沉念見面的這番場景,也定然是讓我想起了姐姐,還有宮兒,也是許久沒有和她們拉拉家常了。不禁冷笑一聲,此時此刻,又有什麼家常可言呢?所有的人都已經不在了,現如今,也的確是有些傷感。
我淡然:“好了,兮落你與沉念好好說說話吧,我們也該會暗隱閣了。”
兮落微微點了點頭,囑咐道:“路上小心。”
“嗯。”
時間到了,一切都是應該所發生的事情,拖着這副身子,也一定要是拼盡全力做完的,等待的就是美好歲月,切莫不可辜負,也千萬不可以浪費了。
轉眼之間就到了暗隱閣,好像以往都不是這麼快呀,還是說我自己根本就沒有刻意去算着步子,最近,這記憶也是有些下降,再者加上這身子有些疲倦,也難免會有些身心措施,還有那傷感與心酸。
暗隱閣也是什麼都沒有變,如今,現在也是一切都恢復了平常之事,都是如此的平平庸庸,這也是我所想看到的結果。
一切都太平靜了,平靜的有些可怕了,我還是第一次覺得這些平靜有些可怕呢,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裡的鬼在作祟呢,又亦或者是真的有事情發生呢。
剛進內堂,就聽見了茹芳急急躁躁的聲音:“啊呀!小姐你回來了啊!”
看見茹芳這副喜心開懷的樣子,我就覺得心情頓時大好,我笑了笑,回答着茹芳:“是呀,我回來了呢。”
茹芳笑盈盈的模樣也的確叫人深感歡愉,多希望茹芳能夠這樣一輩子下去,就這樣開開
心心的,這是我對她的念想,也是我對她所期盼着的。
而就在這個時候,我隱隱約約聽見了越來越近的聲音:“好久不見了,二小姐,別來無恙啊。”
漸漸,那聲音是如此的逼近,我擡眼望向,原來是真的好久不見了的秦漢良,秦大夫。
我笑笑,回答着秦漢良:“倒是你真的,別來無恙,好久都不曾見過面了,你還是一如既往。”
秦漢良微微笑了一下,卻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困惑,他柔聲問道:“可似乎二小姐的模樣着實有些令人心焦呢,爲何如此的面若素白呢?可是生病了?”
秦漢良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嘴脣稍有乾裂,彷彿說一句話就能裂出個口子來,脆弱不堪。可我還是維持着笑臉與平靜,回答着秦漢良:“舟車勞頓,無妨的。”
秦漢良皺了一下眉頭,看了看我,一副關切之色,卻多了一些揣摩不定,轉瞬之間,他就已經搭上了我的脈,忽然,秦漢良沉聲道:“你懷孕了?梅清溪的?”
秦漢良他怎麼會知道的?哦,原來是我忘了,秦漢良是大夫呀,我此刻想瞞也定然是在瞞不住了。那就索性公之於衆吧,反正都是遲早的事情,也根本就不用在乎這一時。
我微微點了點頭,可木然之間卻有搖了搖頭,有點像是迷迷糊糊。
秦漢良繼續柔和的追問着我:“看起來是了。但是這個孩子真的是梅清溪的嗎?”
我搖搖頭,喃喃回答着秦漢良:“不是,是初九的,寧國的寧初九,而我,就是寧王妃。”
我如此解釋,想來秦漢良也算是能夠明白了吧,因爲,當時的那件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秦漢良不可能不知道,如今我再次簡短複述,他應該知曉其中。
“原來如此,你很早之前就已經回來了,只是我們都以爲你已經犧牲在了沙場之上,沒想到的就是今日了。”秦漢良的話裡多了一些嘆息之意,而我也全然明白,宮家的事情,以及我的事情,都帶給身邊的人是一些無法言喻的痛楚。
所幸的是,她們都能夠活下來,這無疑是一件幸事了,而秦漢良雖然現在儀態自然的站在我面前,雖然也是安然無恙,可是多多少少也會因爲宮家,而受到一些不必要的牽連,終究還是我欠着她們的。
而就在此刻,茹芳也略有詫異的說道:“小姐你真的有孕了?!想不到那日的玩笑話居然成了真!”
茹芳這副呆呆傻傻,後知後覺的樣子,也着實有些可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