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然,言道:“走吧。”
青之花乍然,緊皺眉頭盯住了我,她問道:“你怎麼了?”
我冷笑了一聲,挑眉道:“我的話沒有第二遍。”
我就這樣甩下了青之花,就連一個淡然的神色都沒有給青之花留下,更多的是駁着青之花的關切,我自視清高,現在在我的眼中任何一切都是虛無的,只有復仇,只有殺了梧淮,只有得到這天下,纔是我想要做的。
擋路之人,都得死,都得死!
我如此冷然,但也如此淡然,爲的就是能夠有朝一日變得在也不似從前,一步踏錯了,終生都會錯下去。
在去寧國皇宮的路上,我一言不發,可我知道青之花始終在看着我的動向,她在猜測我,她肯定是又以爲我怎麼了。
我也的確是時好時壞,即便如此,青之花她還是在我的手底下做事,就更應該明白我,但是,現在,就連她也猜不出來了。
我是該高興呢,還是該沮喪呢?
也罷,也罷。
馬車似乎平穩從容的停在了寧國皇宮宮門口,這個時候,我就聽見了青之花的聲音:“我們到了,我扶你下去吧。”
我只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言語,也是因爲我實在是不想說話。
下了馬車以後,就看見紅袖和路無期已經在宮門口等着了,只聽見紅袖言道:“昨天晚上審訊了一個晚上,那些人還是什麼話都不肯說。”
我聽的出來紅袖的聲音是很急切的,她緊皺眉頭,似乎也是覺得這件事情棘手不已,可是我很困頓,如果用了刑的話那起碼至少得有一個人說實話,可挨個用了刑,爲什麼就是沒有人說話呢?除非她們沒有給那些人用刑。
我苛刻問道:“怎麼會沒有一個人說實話呢?你們是怎麼審訊的?”
紅袖微微一怔然,面露難色,回答道:“這是令官給出的結果,具體事項我也不明白。”
我撇了一眼紅袖,淡然道:“那麼,既然如此,就先去慎刑司吧。”
“好。”紅袖的回答也亦是如此。
而此刻,我卻注意到了路無期,他也並沒有說話,可是我覺察出路無期的神色不太對勁,便問道:“許久不見,路無期你怎麼憔悴了些許?可是出了什麼事?”
路無期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有些恍然,沉沉道:“最近在寧國發生了一件事情,而這件事
情關乎着我的使閣。也因爲這件事情,陸元被當作幕後主使抓走了,我正是在爲這件事情苦惱。”
陸元我見過,我也知道是那一次路無期和陸元救了葉夕和宮兒,而這一次陸元出了事情,我也自然是要幫的。
我挑眉問着路無期:“是什麼事情?”
路無期無奈道:“因爲我的使閣出了內奸,從而導致有風聲走漏我們使閣下一步的動向。可未料,就在這個關頭,同我們對立着的幽門閣,他們閣內死了使座,從而各種證據就指向了陸元殺死了他們的使座,就這樣被帶去了幽門閣,而他們的閣主幽影讓我們使閣三天內找出誰是內奸,是誰殺死了他們的使座,不然,找不出,她們就要將陸元五馬分屍。”
跟我所處的境遇一模一樣,我也是暗隱閣內出了內奸才差點被墨玉殺死,但是路無期這裡卻是陸元被抓走,而我也知道陸元和路無期的關係是親人,路無期肯定是不會看着陸元被五馬分屍的,而我也知道幽門閣內的規矩自然也是苛刻無比,五馬分屍也就是幽門閣的門規,但這樣的規矩,有些殘忍,但畢竟這也不是寧國的朝廷就可以管束的了。
我緩聲對路無期說道:“等我處理完陌裳的事情,就陪你走一回幽門閣,到時候應該就可以看出來是不是陸元殺了幽門閣的使座,也可以看看那幽門閣的閣主幽影是否在掩耳盜鈴,這一切,也定是有人預謀,你也應該好好整治你的使閣了。”
路無期聽見我的話,似乎有所觸動,答應道:“好,但願可以知道並不是陸元殺死了那幽門閣的使座。”
可我似乎隱隱從路無期的話中聽出來他對陸元是半信半疑的,我問道:“陸元是否和幽門閣的使座有什麼過節?”
路無期緊皺眉頭回答道:“陸元本就和那幽門閣的使座有過口舌之爭,陸元也是耿耿於懷,所以說,我只能對陸元半信半疑,全然不能相信陸元根本就沒有殺死幽門閣的使座,這對所有的人來說都是很公平的,就算陸元是我的親人,也得公事公辦。”
我淡了淡,思來想去這些事情也必然是有着關聯的,也一定是有人想要加害陸元,想要使令閣崩塌。
而我此刻倒是顯得淡然了起來,我對路無期說道:“我知道了。如此,你晚上就帶我去那幽門閣吧。”
路無期微微點了點頭,我從路無期的眼神之中看到了哀傷,是對陸元的哀傷。
而
路無期能夠這麼心甘情願的把陸元交給幽門閣也是有着原因的,一來是因爲這就是每個閣內所秉承着的規矩,二來也是因爲路無期這個人的性子就是這樣,墨守成規但卻又不這樣,畢竟他作爲使閣的閣主,自然也是要樹立起一個好的標杆。
我緩聲道:“不多說了,我們去慎刑司吧。”
紅袖點了點頭,就在此刻我注意到了青之花,她的神色不悅,多半是因爲我吧。
我終究還是心軟,緩緩走向了青之花,在她耳畔輕言道:“早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有的時候我會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情緒,雖然只是一瞬間,但可能就會傷害了你,抱歉。”
我的眼神有些閃爍,多半也是因爲如此,恐怕我是對自己的親人,自己愛的人才會說抱歉,纔會做不到,可是對於一些該死之人,我的確會那樣做,但是就因爲這樣,在無形之中就傷害了我所愛的人,我所在乎的人。
我微微嘆了口氣,謹言道:“走吧,這一次如果不說實話,那就永遠不要讓她們開口說話了。”
在去慎刑司的路上,我問着紅袖:“陌裳身邊的人可是寧致息派下去的?”
紅袖搖了搖頭,斷言道:“並不是,是陌裳自己帶來的人。皇上指派過去的人她說自己用不習慣,還是老早就跟在自己身邊的人好用些。”
我冷冷笑道:“看來這陌裳的算盤打得可真是精細啊,全部都帶着自己身邊的人,沒有任何一個外人,這樣做起事來,也的確很方便,怪不得沒有一個人開口。而這陌裳好像早就猜到了有這一天一般,竟然能夠帶着那麼多的宮女太監進宮,也真是煞費苦心。”我停了一下,又繼續挑眉問着紅袖:“這陌裳可是什麼來歷?爲何她帶着那麼多的人進宮,你們任何一個人怎麼都沒有起疑心呢?”
紅袖皺眉想了會子,回答道:“陌裳的底細也是有調查過的,陌裳是那寧國有名世家陌家的長女,這個自然是毫無疑問的,所以剛開始的時候並沒有懷疑什麼,可是到後來我才覺察出了陌裳的不對勁,也就是因爲這樣,我纔要去查的,也索性你及時趕來了。”
聽着紅袖的話,我怎麼覺得倒是像紅袖抓住了我這顆救命稻草一般,如此,我也定能是不能讓紅袖失望。
畢竟我們的情感已經不能夠用言語來形容了,而紅袖也自然是我重視的親人,看見她這樣愁眉苦臉,我也自然是心裡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