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個話音,一個邋遢老者從空間裂縫之中一步跨出。他的頭髮鬍鬚亂糟糟的,還糾結在了一起,看上去就是個普通的老人。不過,僅從他剛剛穿梭空間的神通手段,就令玄忌、玄鎏不敢輕視。
夏鋒微微一愣,笑道:“傅師叔,你來啦。你怎麼找到我的?”
夏鋒現在已經和劍宗武皇長老平輩,傅玄也就只比他高一輩了。對於傅玄,夏鋒還是很尊敬的,這個老人看上去有些古怪,但是對夏鋒卻是極好,在上次仙宮登門的時候,還是他出手,破去了仙宮之主的仙字手書。
傅玄哼了一聲:“我再不找到你,劍宗的臉面就快丟盡了。找到你可不容易,足足花費了老夫十天的時間。”他的臉色有些疲憊,以空間穿梭來到萬獸之森並沒有花多少工夫,後面一直在四處尋找兇獸聚居地,詢問黑炎之地的位置,卻浪費了大量的時間。結果跑到黑炎之地,夏鋒恰好離開,又撲了個空。
好在,黑凰族爲玄櫻設下了空間定位的小手段,傅玄依託空間定位,這才找到了夏鋒的位置,穿梭過來。
“傅師叔辛苦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夏鋒問道。
“來不及說那麼多了,你先跟我回去……”傅玄隨後掃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玄忌、玄鎏二人,“這裡發生過戰鬥?怎麼,是這兩隻黑凰阻攔你麼?”
玄忌和玄鎏被傅玄普通的一個眼神,嚇得後背都沁出細汗。他們知道,這個邋遢老者絕不一般,光是穿梭空間的實力,就比得上黑凰族的太上長老了。
好在,夏鋒解釋了一下大致的經過,讓傅玄明白了過來。
“原來是這樣……哼,黑龍族嗎?”傅玄冷哼一聲,“以後再跟他們慢慢算賬……夏鋒,快些跟我走吧。”
夏鋒知道事情緊急,點頭答應。
玄櫻不捨地牽着夏鋒的手,她自從赤陽國脫困以來,一直陪在夏鋒的身邊,除了夏鋒進入太白星宮、劍宗禁地和古戰域等短暫的時間之外,其他時間一直在一起沒有分開過。現在要分別,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她的心中自是充滿了不捨。
夏鋒寬慰道:“你留在黑凰族安心修行,恢復祖血。我一定會重返萬獸之森看你的。”
傅玄不耐煩地說道:“好啦!兒女情長,哪裡比得上正事要緊,走也!”他雙手蓄滿精純的血氣,空間波動蔓延開來,用力一拉,在虛空之中拉開了一道空間裂縫,緩緩生成了一道門戶,隨後一扯夏鋒的手,一層精純的血氣包裹住了夏鋒的身體,“小心一點,以你現在的實力,還承受不起空間穿梭的壓力。”
夏鋒回頭,對着玄櫻露出一個微笑。下一秒,空間門戶消失,夏鋒的笑容,也徹底定格在玄櫻的腦海之中。
“公主,我們回去吧。這裡很危險,黑龍族的其他高手,隨時有可能會來。”玄忌看着有些悵然的玄櫻,勸說道。
玄櫻吸了口氣,輕輕點頭:“我知道了。”三人化作三道黑光,向着南域黑炎之地飛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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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劍山脈,劍宗山門之前。
道宗後輩強者道生一,已經堵住劍宗山門整整十天了。
附近的幾大宗門聽說了這個消息,都是聞風而動,跑到橫劍山脈來看好戲。尤其是鬼王宗等和劍宗不睦的宗門,更是幸災樂禍。
在“橫推劍宗,誰敢來戰”的橫幅之下,道生一盤膝靜坐,閉目養神。他旁邊的李欒雄等道宗弟子,卻是在不斷叫嚷罵陣,口出狂言。
“劍宗不行了,整整十天,都沒有一個同輩武者,敢和道師叔一戰。”
“那個囂張無比的夏鋒呢?作爲新晉風雲榜第一,連個面都不敢露?這風雲榜第一,恐怕水分也很大吧。”
“哼,道師叔纔是貨真價實的第一,以一人之力壓服劍宗年輕一輩所有武者,誰人能做到?”
幾個道宗弟子一唱一和,得意無比。
對面,劍宗山門處的劍宗弟子們,都是恨得牙癢癢的。只不過實力不如人,他們又有什麼辦法?
遠遠地,一道強悍的血氣波動傳來,衆人看了過去,只見血氣光虹散去,一個老者出現,正是道宗武皇級強者,古鬆。
“古鬆師伯。”
“拜見古師叔。”一羣劍宗弟子紛紛行禮。
古鬆略一點頭,卻是看向了對面的劍宗山門,對着山門之前的幾個劍宗武皇級長老冷笑數聲之後道:“十天時間都過去了,夏鋒仍然不敢應戰。各位同道,是否可以認爲,我們道宗的道生一,纔是風雲榜第一?”
古鬆的話,是向着前來觀戰的各大宗門高手所發。
鬼王宗的強者凌洪鼓掌笑道:“正是此理。道生一的實力,我們有目共睹,就連老一輩高手,都未必能勝過他。風雲榜第一,實至名歸啊。”
有人捧哏,古鬆得意一笑:“既然如此,那麼宗派聯盟議會的議席,該如何分配,也要重新商議一下了。劍宗年輕一輩既然是徒有虛名,繼續佔着那麼多議席,於理不合。”
風蕭冷聲說道:“古鬆,你不要忘了,之前夏鋒和道生一在古戰域中交手兩次,都是以夏鋒獲勝而告終,第三次在地皇宮遇到,道生一更是不戰而逃……就這樣,你也敢說道生一是風雲榜第一?”
“呵呵,此一時彼一時,道生一連破七竅,天驕之名震懾四方,實力也遠遠超越了夏鋒!夏鋒不敢出戰,難道以爲這樣一直拖下去,就可以保住自己風雲榜第一的名頭麼?”古鬆嘿嘿冷笑。
“夏鋒只是還未歸來而已,等他歸來之後,必定能戰勝道生一!”風蕭說道。
忽然,道生一站起身來,目視風蕭說道:“久聞疾風劍皇,悲歌劍意所向披靡,可否賜教一番?”
“你在挑戰我?”風蕭皺眉,有些吃驚,又有些好笑地說道。
“不錯。其實我的最終目標,已經不是夏鋒,而是挑戰老一輩高手!夏鋒不過是我的一塊墊腳石罷了。”道生一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