熾盛星芒席捲而來,星世宗的目光中透着無盡鋒芒,他邀請到星武世家來的朋友,竟有人敢動,這分明是讓他難堪。
星蘭的面色抽搐了下,她最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這秦銘,本就不是陪練,是星世宗的朋友,而星世宗,是嫡系一脈的天驕人物,在星家的地位遠非她可比。
星隕若沒有展現出如此過人的天賦,他的地位,將遠不如星世宗。
“你們竟敢動我的朋友?”星世宗狂喝,震得天地不安,遠處的衆人神色微微一閃,原來真正的好戲現在纔開始。
他們原以爲這黑袍青年是前來星家的陪練,被星隕教訓,卻沒想到,他竟是星世宗的朋友,星隕對他的朋友出手,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剎那間,星世宗的身影降臨,看向了秦銘,“魔天兄,你可有受傷?”
“倒是無恙。”秦銘笑笑,他以黑袍作爲防禦武兵,死亡大斧作爲攻伐武兵,再加上他元力充沛,不是那麼容易會被傷到的。
“他自然無恙,只是我的妹妹,還有這些人,他們被傷得不輕。”星隕一步踏出,冷聲說道。
星世宗目光掃過星蘭以及那些青年,冷笑了下,“星隕,這些人,敢和我兄弟動手,死了也就罷了。他們的境界皆比我兄弟強,技不如人,你便要出手,若是你也殺不了,難不成你的父親也要對我兄弟出手嗎?”
“你放肆!”星隕出言吒喝,卻見星世宗並未理會,“堂堂八重境武君,對三重境的武君出手,還真是威風啊。”
星隕的神色有些僵硬,冷漠地掃了一眼自己這個惹事兒的妹妹,“我以爲他只是一個陪練。”
“我先前已經和這位小姐,還有那邊的馬屁精說過了,我是世宗邀請來的人,但是他們一口咬定我是陪練,要將我斬殺於此,我不得已,纔出的手。”秦銘淡淡說道,他要先把理佔了,這樣星世宗才更方便處理此事。
“就算你是世宗邀請來的,也不該傷了我妹妹。”星隕一抖長袍,目光之中蘊藏着極致的銳芒,看向秦銘。
“她都要殺我,難道我不能殺她?”秦銘笑了起來,“先前按照蘭小姐的邏輯,與她交手之人,只能輸,不能贏。贏了,便有其他陪練來殺。現在,按照星隕公子的想法,蘭小姐要殺我,我只能被動的等她殺,而不能反抗,這便是星武世家的武道嗎?”
衆人沉默,這確實是一部分星武世家的公子小姐會做出的事情,輸不起,因此,那些陪練也好,其他勢力的天驕來此切磋也好,都會有意相讓。沒想到,今日,有人並不給星蘭和星隕這個面子,而且,無情地將這虛僞面具戳破,使得星隕和星蘭面色不太好看。
“那你也不該下死手!”星隕咆哮,“她是星武世家的小姐,你算什麼東西,哪怕世宗擡舉你,將你當作朋友,但你自己也該有自知之明!”
星隕並不認爲秦銘會有多大的來頭,畢竟在狂州城內,修行死亡力量的人太少了,更不要說是某一方勢力了。他或許有個厲害的師尊,教導他諸多死亡神通之術,但絕對不會是一方巨擎,不然,星武世家不可能不知道。
這番話令得星世宗忍不住又笑了起來,曹修可是要將秦銘引入他師尊的門下,屆時,秦銘將是九幽皇的弟子,莫說在星武世家,就算在九州城,誰又敢說他的背景不夠深?
“我算什麼東西,戰過,便知曉了!”秦銘的眸光無比鋒銳,彷彿能刺破蒼天,他身上死氣滾滾,猶如一尊冥神,氣勢狂暴,和星隕對抗。
“藉助武兵之力算什麼本事!”星隕冷道。
“你高我五個小境界,倚仗境界之強欺我,卻說我是倚仗的武兵的力量,你若是願意壓制境界和我一戰,我自然不借助武兵。實在不行,你將境界壓制到五重境亦可,我殺你如宰牛羊。”秦銘諷刺說道。
“你張狂了!”星隕發怒,“這裡是在星武世家的地盤上,我勸你不要造次,否則,就算是星世宗,也保不住你!”
“我再強調一次,魔天是我的朋友,若有人想要動他,先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星世宗的氣勢也變得狂暴起來,周身浮現無數星辰利劍,璀璨而鋒銳,使得遠處的星家之人心頭一驚,爲了一個三重境的武君,星世宗和星隕要開始碰撞了嗎?
“住手!”
有武尊看不下去了,出聲喝道,“你們皆是星家的天驕,將要衝擊天君榜的人,此刻卻爲了一個外人起了爭執,這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
“此人傷了我妹妹,必須要死。”星隕態度強硬,他本就是旁系出的天驕,對星世宗這等嫡系子弟非常嫉妒,倘若星世宗的一個朋友都敢傷他妹妹,他的修行豈不是枉然?
“我說過,誰也不能動我的朋友。”星世宗並不退讓。
這武尊頓時爲難起來,星世宗的地位顯然高於星隕,但星隕如今已經是八重境的武君了,再進一步便要衝擊天君榜,爲星武世家爭光,兩個人誰都不能得罪。
“依我看,世宗魯莽了。即便他是你的朋友,也不該在星武世家內傷人。”令一名尊者漫步走出,開口說道,他本就是星隕一脈的尊者人物,說話自然偏袒星隕。
“這件事,世宗你還是不要插手爲好。爲了一個外人,不要傷了我們內部的和氣。”另一名武尊說道,因爲一個外人,便將星隕得罪死了,這可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
“實在不行,便讓他和星隕道歉一下吧。我相信星隕是豁達之人,必定會接受他的道歉的。”又有一名尊者開聲說道,同時將目光落在了秦銘身上,用意顯而易見,希望秦銘做個聰明人,主動向星隕認錯,避免星隕和星世宗起爭執。
“我,何錯之有?”秦銘以一道冷漠之語迴應那尊者的話,從始至終,他都沒有做錯的地方,乃是星蘭想要殺他卻實力不濟,如今想要他來認錯,怎麼可能?
星世宗也知曉秦銘的脾性,在忘憂城,連地龍谷的使者楚烜都不給面子,又豈會在乎一個星蘭?
“好大的氣性,你是星武城哪一座勢力之人?”那尊者被秦銘的冷漠之語激怒,對着秦銘問道。
“我並非星武城之人。”秦銘搖頭。
“不是星武城的人?”那尊者神色一閃,星武城外的勢力,他雖然不算悉數了解,但也知道個大概,都不如星武世家的底蘊深厚,如果說有底氣和星隕叫板的話……他很有可能是狂州城的人!
其他人自然也想到了這點,如此狂傲,又讓星世宗願意結交,說不定,他會是狂州城的天驕。
“你可來自狂州城?”尊者的問話少了幾分質問,多了幾分謹慎。
“亦不是。”秦銘微笑。
“都不是。”幾位尊者低語,看來此人多半是星世宗在路上結交的,沒有什麼顯赫背景,有些天賦,但這對於尊者來說,顯然不太重要。
“既然都不是,又有何懼,殺之便是。”星隕開口,殺念迸發,狂亂之威席捲寰宇,大步邁向了秦銘。
“你想做什麼!”星世宗身影一閃,想要攔住星隕,星隕一掌切割下來,和星世宗碰撞,另一掌則是拍打而出,掃蕩向秦銘。
秦銘腳步一踏,死亡之拳怒嘯而出,猶如排山倒海般,狂壓下來,與星隕的掌印碰撞。
星隕修爲在武君八重境,戰鬥力何等驚人,但秦銘身披黑袍,又持有武兵大斧,不至於被輕易擊敗,而星世宗本身是嫡系一脈的天驕,戰力更是強橫,有諸多手段,足以和星隕周旋一番。
三人展開了大戰,那些尊者面面相覷,即便有心偏袒星隕,卻也不好開口了,星世宗爲了他直接動手,他們若是想要拿下那黑袍青年,等到嫡系一脈的強者趕到,他們恐怕要吃不了兜着走。
反正小輩間比試,若是這黑袍青年死在了星隕手裡,也和他們無關。
星隕伸手一顫,一柄星辰天刀出現,宛若隕星鑄就而成,透着強橫的殺伐氣息,劈向了秦銘。
秦銘揮動大斧格擋,然而這一刀極爲霸烈,直接將秦銘的武兵大斧都斬碎,秦銘雙手匯聚出一道道死亡符印,好似凝聚成一尊人形身影,轟殺而出,這才擋下了這一刀。
天一境武君,每兩重境界都相差甚遠,更不要說秦銘和星隕相差五個小境界,而星隕又是天一境八重的天驕人物,殺過九重境的武君,想要與之戰鬥,還差不少。
“今日,誅你!”星隕喝道,但星世宗卻撲殺了上來,星河繚繞,彷彿是一尊星辰戰神,卻被星世宗無情地震開。
“哥,別讓他死的那麼痛快!”星蘭體內的死氣被尊者驅除後,整個人恢復了不少,對着星隕說道。
“放心吧,我必殺他!”星隕點頭。
“你要殺誰?”
頃刻間,一股澎湃的威壓降臨下來,好似有無形的大山鎮壓而下,令得所有人面色都是一變,就連那些尊者人物都感到戰兢,這是……家主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