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海關一戰,很快便傳揚開來了,不僅是在大秦帝國的範圍內,而且還傳到了極爲遙遠的地方去,使得無數人都知曉了大秦帝國的年輕君主,秦銘。
在此戰之前,沒有人看好所謂的大秦帝國,認爲只是名字取得好聽罷了,在諸國圍攻之下,必將土崩瓦解。但經此一役,衆人對於大秦帝國有了全新的認識,這並非原先那個搖搖欲墜的皇朝,而是一座正在興起的帝國,這座帝國,有着一位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君王,潛力非凡。
傳聞,這位君王年僅十五歲,踏入丹府境八重,開創古來難尋的修行速度,連隱世宗門培養出的天驕人物都無法與之相比。
傳聞,他還是一位四階陣道大師,陣道上的造詣出神入化,連天洪域和南楚皇朝的兩大四階陣法師,都願意歸入大秦,想要從他這裡學到寶貴的陣紋。
傳聞,他憑一人之力,扭轉戰局,擊殺天一境高階武君,威勢震天。那一戰,虛空破碎,亂流滾滾,宛如末日一般。
……
這些,哪怕做成一件都足以轟動四方了,然而,卻出現在同一人身上,這不禁使得周圍的皇朝對於秦銘高看了許多,甚至有很多皇朝在潼海關一戰後立即發來了慶賀,同時表達與大秦帝國交好之意。
當然,這些皇朝也不清楚上界霸主級勢力在其中的影響,否則,他們不會如此急着和秦銘交好,會再觀望一段時間。
此時,秦銘便在接見其中一座皇朝的使臣,乾元皇朝使臣,元明。
這元明乃是乾元皇朝皇室中人,類似於紫楓侯的地位一般,他前來大秦,本是爲了和秦銘一同商討退敵之事,然而,尚未來得及商討,秦銘便強勢鎮壓了敵軍,這讓他一時有些難以接受。但不管怎麼說,都來了大秦,一定要表達出乾元皇朝的友好之意,否則趙家的人怪罪下來,他們一個小小的皇朝可吃罪不起。
“乾元皇朝使臣,元明,見過大秦帝國之主。”這元明一副中年模樣,有些精瘦,頗爲幹練,只一眼便能讓人留下深刻印象。
“無須多禮。”秦銘淡淡微笑道,“我記得千年之前乾元皇朝曾參與對我天華皇朝的圍攻吧,這一次三大勢力聯袂行動,沒想到乾元皇朝竟然缺席了,還真是遺憾呢。”
說實話,秦銘心底確實遺憾,否則多打劫一位帝皇,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呢。
元明目光微微閃爍了下,他沒想到秦銘直接重提舊事,翻出了一千年前的舊賬來。這傢伙究竟是不按套路出牌,還是套路太深了?
“一千年前之事,乃是我乾元皇朝先祖的所爲,在下也並不是很瞭解。不過陛下應當明白,我們皇朝看似風光,實則背後都有着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控一切,我們並沒有太多決定權。”元明不想讓乾元皇朝遭到秦銘的記恨,畢竟他在大秦這兩日,聽到太多關於秦銘的傳言了,神乎其神,讓他不由得信了三分。
他這番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乾元皇朝從始至終都不想和大秦爲難,他們也是身不由己,受到了身後霸主級勢力的操控,不得已而爲之。
對於元明來說,他寧願秦銘去恨趙家,也不願意秦銘恨乾元皇朝。
“這倒是,這個世界充滿了太多無奈。很多東西看上去風光無限,實際上卻充滿了心酸。”秦銘淡漠說道。
“陛下說的是。”見到秦銘給了個臺階,元明趕忙順着臺階就下了。
元明猛然間發現,這個秦銘比他想象中還要可怕,他可是個談判老手了,多次經歷重大場合,見過的皇主並不止秦銘一人,但他第一次沒有掌控話語權,只能順着秦銘劃定的路線來走,這可不太妙啊。
“雖說你們也是無奈,可你們太賣力氣了。那些年,我天華皇朝可是損失慘重啊,到現在還沒有恢復過來元氣。”秦銘的聲音故意提高了幾分,使得元明面色不太好看起來,內心暗暗腹誹,都搜刮了三大勢力的財物,現在怎麼還好意思說自己損失慘重,沒有恢復元氣!
沒有恢復元氣就如此兇猛,要是恢復了元氣,天底下還有何人能夠攔阻他?
不過這些話顯然不能當着秦銘的面說出來,不然元明都不敢保證自己是否能夠活着走出大秦,這傢伙連霸主級勢力的天驕人物都斬了,還能在乎他麼?
“這件事我回去之後一定和我乾元皇朝的君主商量,當年給天華皇朝造成了那麼大的損失,一定的補償肯定是要的。”元明強顏歡笑地說道。
“還要回去商量?”秦銘的眼睛陡然間瞪大了起來,“你身爲使臣,出使我大秦,又是乾元的皇室宗親,倘若沒有一定的話語權和決定權,這趟出使豈非毫無意義?”
元明的神色有些變了,他原以爲秦銘是隨意接待他,但現在看來,在接見之前,秦銘便了解過他,至少,對於他的身份和來歷都是有所瞭解的。甚至,根據秦銘談話的風格,元明幾乎懷疑秦銘打聽過他的每一次談判了。
“在下畢竟是乾元皇朝的臣子,有些事情當然要和君主多商量,以免辦錯事。既然陛下如此說,臣要是還堅持回朝覆命再談,未免顯得有些矯情了。這樣吧,我代表皇朝,開價三百萬元石,並饋贈諸多功法神通給大秦,以資助大秦學府的開辦,陛下以爲如何?”
元明開出了三百萬元石的價款,內心其實無比肉疼,但即使如此,他依舊是在試探秦銘的底線,這小子可是黑心的緊,這個價位不知道是否能滿足他。
“閣下在打發叫花子麼?”秦銘的眸光鋒銳,一個眼神好似能望斷蒼穹,使得元明的心頭猛地一顫,他雖沒有跨入天一境,但在丹府境的巔峰已經停留了許多年,感悟頗深,然而此刻,他面對一位丹府境八重的少年,竟然產生了極大的壓力,這讓他感到不可思議。
“在下不敢,不知道陛下希望的價位是?”元明彷彿已經看到有小惡魔從眼前身着龍袍之人的內心爬出了,他心裡有些哆嗦,不知道秦銘會開出怎樣一個天價來。
“一千萬元石吧。”秦銘隨意地說道,“我想,以乾元皇朝偌大的基業,傳承上萬年,每年的稅收都不止一千萬元石吧?這些年打仗對我天華的影響太大了,民不聊生,爲了能使百姓安居樂業,這些元石,我想必不可少啊。”
秦銘說的大義凜然,但雙方都知道,這些年打仗對百姓的確有影響,可絕對不大,武道世界對於國度的概念非常淡,很多百姓根本不在意家國變動,縱然打仗,只要不經過他們的地盤,根本無所謂。
元明一邊在心底暗罵秦銘,一邊露出爲難之色開口道,“我也知道民生疾苦啊,可是一千萬元石絕對不是小數目,超出了在下所能決定的範圍。在下還是要回去和君王商討一番,再來回復陛下。”
“回去做什麼,一來一往的,多浪費時間。我相信乾元皇朝之主,不會吝惜這一千萬元石的。我也不是出於無奈,也不能直接索要賠款不是?實在是日子艱難,再得不到接濟,恐怕就要去搶了。”秦銘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來。
元明當場翻了個白眼,天吶,還能更無恥啊。這已經是純粹的威脅和敲詐了啊,如果他們不交出元石的話,便要親自去搶,這根本是不給人活路啊!
但元明敢拒絕嗎?他當然不敢!他來此的目的是結交大秦帝國,如果反而變成大秦帝國攻打乾元皇朝,他不僅沒有完成任務,還將賠上一世英名,這可不只是失職這麼簡單,他和乾元皇朝的罪人有什麼區別?
想到這些,元明可謂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只是使臣,他沒有資格和秦銘去賭未來,如若秦銘說到做到呢,那將是乾元皇朝的災難。
“罷了罷了,破財免災吧。”元明嘆了口氣,隨即道,“一千萬元石在下實在是沒有,五百萬吧,這是在下的極限了。”
“七百五十萬元石。”秦銘咬定了價格,“不準變了。”
“好!”元明把心一橫,“多出來的元石,在下傾家蕩產也要交給陛下。”
“你爲兩國邦交所做的貢獻,兩國的百姓會紀念你的。”秦銘笑了起來,得到了七百五十萬元石,他在考慮是否要留一些給自己,還是全部交給國庫。
“爲了兩國的能夠交好,在下付出什麼都是值得的。”元明道,旋即他將一枚儲物戒指獻上,“這裡是五百萬元石,是這一次在下前來大秦得到的限額,至於其他的,還要在下寫信一封,讓人送過來才行。”
“沒問題,到時候那二百五十萬元石就直接給朕吧,記得不要跟任何人提起。”秦銘想了想,決定昧下這二百五十萬,畢竟沒有他索要,這些賠款也不可能到手。
剛纔還說紀念他的貢獻,現在連說都不讓說,元明總覺得被坑了。
“好了,來聊聊你此次前來的目的吧。”收完了錢,秦銘心滿意足,對着元明說道。
元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