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原以爲,自己不撬鎖,恆昊就沒辦法帶她進去。誰知他卻說自己知道怎麼樣可以進去,倒是勾起了明月的興趣。
“怎麼進?飛嗎?”明月問道,雙手擺出翅膀的樣子,還上下扇動。
恆昊笑着說:“那倒不用,不過需要跳。來,我們去那邊。”
說完,他拉着明月,朝鼓樓後面走去。
明月滿心疑惑,跟着他走到後面。恆昊指着上面的一個小窗說可以從這進,因爲這個窗子是用來通風的,從不鎖。明月看了看,這個窗子離地一人多高,只需跳起來就能爬上去。
不過,有恆昊在這裡,明月當然要用他一下,不然多浪費。她讓恆昊蹲下,自己踩在他的肩膀上,然後再叫他站起來。這樣,明月很輕鬆就爬到窗子上了。
“來,我拉你。”明月趴在窗臺上,朝恆昊伸出手說。
恆昊卻說不用,叫她讓開。因窗子太小,明月乾脆先跳進去,讓恆昊自己爬。很快,恆昊就跳上窗子,叫站在樓梯上看着他的明月讓開。明月朝上面爬了幾級,恆昊就跳了下來。
幸好這窗子下面就是樓梯,那窗口只到腰部。不然,在黑暗中那麼一跳,一不小心就會崴到腳。明月和恆昊一起朝樓上摸去,感覺像賊進了寶塔,頂上就是值錢的寶貝。
忽然間,明月激動起來,感覺像是回到了做盜墓賊的日子。她一下子精神了許多,恨不得一瞬間就把這鼓樓的每一層都探查個清清楚楚,將裡面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搬走!
“哎,這裡面,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有?”明月這麼想着,忍不住問道。
恆昊笑了:“鼓樓而已,能有什麼值錢的東西?不過,那大鐘和銅鼓,應該值點錢。據說,已經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了。”
大鐘和銅鼓?算了吧,那能值幾個錢呀。再說,明月也不可能揹着個大鐘,抱着個銅鼓出去賣錢。這種東西,只要一出宮,就會成爲重點追查的對象。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不是宮裡的,誰有那個膽量盜走?
明月鄙夷地說:“我是說小的,可以拿着玩的。”
恆昊跟她開玩笑說:“怎麼,你想偷?”
“啊呀,別說的那麼難聽!”明月警告道,“我可是這宮裡的妃子,看上什麼,拿去玩幾天而已。什麼偷呀,這叫借,懂不懂?”
恆昊被她逗樂了,不由得哈哈大笑:“哈哈哈,好,懂,這是借。”
說完,他又忍不住笑了幾聲,怕明月摔倒,還提醒她注意腳下。
這鼓樓共十八層,每一層都有桌椅,還有部分藏書。恆昊介紹說,這些書基本都是記錄本朝和皇宮的歷史,以及這鼓樓的事情。頂樓是大鐘和銅鼓,下一層則堆放工具及保養用品。而底層和第十層,則配備了牀鋪和生活用品,以供守樓人休憩。
明月十分納悶,這鼓樓既然沒什麼值錢玩意兒,爲什麼還要安排人來守?
爬到五層,明月累了,坐在樓梯上休息。恆昊坐在她身邊,摟着她親了一口,問還爬不。
“當然要爬啊,既然想看風景,不到頂層怎麼看?”明月不甘示弱地說,“只不過,我之前在屋頂上飛來飛去,又跟你打了一架,元氣大傷。等休息一會兒,我就有力氣了。”
恆昊笑道:“咱們是牀頭打架牀尾和,而且是誤會,你就不要記在心上了。”
明月也不是要記仇,就剛纔那次過招,她已經知道恆昊的功夫至少高她三層。唉,難道做皇帝也那麼累,還要是武林高手?真是搞不懂,宮裡有這麼多侍衛,皇帝要管全天下的事情已經夠辛苦了,爲什麼還要把武功練得這麼好?
也許,皇上也怕遇到高手刺殺時,身邊的侍衛不能及時出現吧。不過,只要天下太平,應該也不會有人想要刺殺皇上。所以,恆昊必須是個好皇上才行。
在明月心裡,恆昊似乎已經挑不出毛病,可不知怎的,她還是爲他擔心。她總覺得,危險無時無處不在,所以恆昊這個皇帝,當得實在太過艱辛。
她把頭靠在恆昊胸前,他忽然輕哼了一聲。
“啊,怎麼了?”明月擔心地擡起頭問道。
恆昊微微一笑說:“哦,沒什麼。就是之前在清隨縣受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一碰到就疼。”
他不說,明月還真忘了。她非要看看他的傷勢如何,說着就去解他的衣服釦子。
“怎麼,這裡什麼都沒有,你就想把朕吃了?”恆昊半開玩笑地說。
明月一聽,臉頓時燒得發燙。她本不是這個意思,但恆昊這麼一說,她的心也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恆昊摸了摸明月的臉,小聲問:“怎麼這麼燙?”
明月羞澀地低下頭,也小聲說:“因爲,爬樓爬熱了。”
其實她知道,並不是這個原因。但她羞於說出口,而且怕恆昊會笑話她,說她整天想着這些。
她不瞭解恆昊,他要的是,心愛的女人在他面前毫不掩飾對他的需求。但是,這需求必須完全出自內心對他的愛,而不摻雜其他利益成分。整個後宮,能讓他覺得對他有這麼純淨的愛的女人,或許只有明月了。
他已經厭倦了其他女人的虛情假意,她們打扮得再妖豔嫵媚,在他面前再怎麼熱情洋溢,也不過是想得到他的專寵。而最終目的,是留下龍子龍女,好藉此鞏固自己在宮裡的地位。
唯有明月,在他面前彷彿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開心是真的開心,發愁和憂傷也都是爲了他。她想要的也很簡單,而且還保留一顆童心,只想着好玩。
她這樣的心性,讓恆昊十分放心,卻又很不放心。因爲這樣,她與其他嬪妃不同,不是隻爲了權勢纔跟他在一起;但也正因爲這樣,她會輕易就陷入別人設的圈套和陷阱,一不小心就會受傷害。
恆昊不希望看到她被別的女人傷害,可又不想讓她變得和她們一樣,所以他儘量保護她,也暗示她不要變成她們的樣子。如果有一天,連明月都成了那樣的女人,恆昊真不知道,還有誰能與他真心相愛相守。
“我看,你是心熱吧?”恆昊在明月耳邊輕輕說。
明月頓覺耳朵一陣發癢,情不自禁地把頭挪開一些,辯解道:“纔沒有。”
恆昊又湊過來說:“我不信,來,讓我看看。”
說着,他就把手伸向明月的胸,一把抓住。
“哎,別!”明月緊張地叫道,兩手一起抓住恆昊的手。
恆昊奇怪地問爲什麼,她卻支支吾吾說不出來。恆昊笑了笑,覺得可能因爲這裡是樓梯,她覺得髒,而且不安全。
“走,我們繼續爬吧,到十樓就可以好好休息了。”恆昊捏捏明月的臉頰說,“你還走得動嗎,要不要我背?”
明月連連搖頭說不用,心裡卻有種想與他親密的感覺。她既渴望,又害怕,心裡覺得不應該,身子卻不由自主地靠近他。
恆昊也感覺得到,手將她輕輕摟住,嘴脣湊了過去。當兩對熱乎乎的脣碰在一起,他們的心都顫抖了一下。奇怪,這又不是第一次親吻,爲何卻緊張得像是從沒親過?
明月的呼吸聲急促起來,嘴巴也輕輕張開,主動啜了恆昊的脣一下。恆昊覺得她很調皮,剛想回吻,她卻已經把頭猛然抽了回去。
不行,怎麼能這樣就算了?
恆昊用手扶住明月的頭,再次找到她的脣,深情地吻住,不許她再逃跑。
“嗯。”明月好像知道他的意思似的,從喉嚨裡發出一聲應答。
而恆昊,用心地吻了一會兒後,也感覺自己的身體開始往外散發熱量。他覺得明月就像一個溫潤的玉雕,又像一朵盛放的玫瑰,既美豔勾人,又溫柔如水。
兩人親吻了好一陣,都有了幾乎窒息的感覺,不約而同地放開對方,把臉轉朝一邊喘氣。
明月喘了一會,忽然覺得好笑,忍不住咯咯笑起來。恆昊一愣,不知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或是覺得他們這樣的親吻很可笑?他問她笑什麼,她卻搖頭不說話。
恆昊捏住她的鼻子說:“快說,你要是不說,我就讓你憋死!”
因爲鼻子被捏住,明月說話的聲音變得很奇怪,也很好笑:“嗯,不要這樣啊。我說就是了,快放開。”
恆昊笑着放開,明月又笑了兩聲才說:“我覺得,我們剛纔都快喘不過氣來了,這是不是有點好笑?”
“那,現在呢?”恆昊說着突然猛地吻了明月一下。
明月呆呆地看着他說:“不,不夠。”
恆昊也覺得不夠,在她的額頭,眼睛上一路吻過。她把頭一歪,他就吻到了她的耳朵。那小巧而柔嫩的耳朵,特別是耳垂,用舌尖去吻,感覺很舒服。
“哎,別,不要了。”明月有些受不了,請求道。
恆昊停下,問她怎麼了。
她不好意思地說:“很癢呢。”
恆昊又問:“哪裡癢?”
明月雙手抓住他的胳膊,在他耳邊說:“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