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校門,任浩便是馬不停歇地朝着自己那山巒的小破爛木屋疾奔而去。
途中,任浩雖然有些倦意,卻是提起了十二分精神,使勁的往前趕,片刻也沒有休息。
十分鐘之後,任浩的身影終於出現在山巒之巔,眼簾之下,那破爛的小木屋盡顯。
牀榻之上,任浩狠狠地深呼吐納,直到最後一絲濁氣突出,方纔閉上眼眸。
雙腿盤膝而坐,雙手搭着比較晦澀的印結,面目盡顯肅然。
催動着《魂力鍛鍊大法》,順着鍛鍊大法的固有路線,任浩泥丸宮那翻騰的精神意念彷如要膨脹開來。
《魂力鍛鍊大法》這是一門很高深的精神意念鍛鍊之法門,能快速凝聚精神意念,增強靈魂之力,凝實魂魄,傳說靈魂練到極致,便可以做到靈魂出體。
如此一來不僅可以多一條生命保障,還可以在戰鬥之中給對方一個出其不意掩其不備,迅速發動兩面夾攻。
而其靈魂體所發動的靈魂之力,較之自身本體所發揮的精神意念,其穿透力更爲強悍。
而丹藥師所修煉的《魂力鍛鍊大法》,一般數量稀少極致,並且普通,魂力提升效果不顯著。
任浩前世也是因爲機緣巧合之下,才獲得這一堪比天階的《魂力鍛鍊大法》,突破到九品丹尊之境其可謂功不可沒。
做爲丹藥師,魂力的提升尤爲重要,但武元大陸魂力提升的功法卻是寥寥無幾。
如此一本堪比天階的《魂力鍛鍊大法》,引起了無數的貪戀之心,這也是爲什麼當初凌懷睿會遭遇其孽徒迫害的主要原因,卻是成爲了凌懷睿其惟一親傳徒弟反叛師父的理由。
任浩有種莫名的悲哀。
伴隨着任浩手中印結的不斷催動,其額上已是佈滿了豆子般大小的汗滴。
在任浩徹底擊敗生前主人程天旭之時前,前者便是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內有着生前主人一種久久不能散去的濃郁執念。
先前一段時間一直忙於神武血脈融合,與隨後的實力提升,根本來不及去多想其他。
一直到任浩在比武臺與之程天旭激鬥,取得勝利結束,他能明確感受到自己體內那股深深執念在迅速的消退。
其更是化爲更爲精純的靈魂之力,任浩現今所需要做的便是迅速的吸收這股精純意念。
一旦吸收完畢這股精純意念,憑藉其一鼓作氣突破到三品丹藥師基本上沒有什麼多大疑問。
曾經的修爲雖然衰退,其所擁有的境界經驗卻一一都在。
這便是重生之後,任浩所依仗的最大的本錢之一。
重回巔峰之路,相信假以時日,必將能達到,甚至要超出幾分,畢竟現今的他還是一名神武血脈繼承者,武學天賦同樣也是不弱。
雙舉其下,一個未來妖孽之輩即將橫空出世。
崩稀的執念迅速的擴散着周身,任浩不得不借助着《魂力鍛鍊大法》一步步的按照其導引入泥丸宮。
使之不斷的與之先前的精神意念融爲一體,從而形成更爲強大的靈魂漩渦。
丹藥師的靈魂之力,想要的變得更爲強大,首先便是需要在泥丸宮開闢一個專門容納精神意念的地方。這也是成爲一名丹藥師學徒的首要一步。
隨後通過不斷的修煉,冥想,錘鍊等各種手段,不斷的壯大泥丸宮的精神意念。
初時所形成的精神意念,都是呈霧氣形態,隨後伴隨着不斷的壯大,從而會轉變成靈魂漩渦。
再高級一別,其靈魂之力便是形成了液態,最後慢慢越發的**凝實成型,形成一個真正與之自己形象相同的靈魂體。
這個是最終形態,這時的靈魂不僅可以外出離體,還可以放出更爲精純的靈魂攻擊。
只要其靈魂不滅,即便自身肉體毀滅,便是可以再度憑藉着靈魂附體重生。
前世的任浩便是這般最高形態的擁有者,只是可惜,其凝實成型時間並不長,要不然也不會造成附體完成之後,靈魂昏迷十四年之久方纔在藉助神武血脈的刺激,才靈魂甦醒過來。
“嗡嗡!”
奔騰於四肢百骸之中,那執念所化的靈魂之力要比任浩現今泥丸宮所擁有的精神意念要精純的多。
雖說其靈魂之力是生前主人所化,自己又現今掌控了這具身體,但自己也沒有多大優勢。
惟一一點讓任浩值得高興的是那股執念所化的精神意念,對這具身體不會造成反噬傷害。
任浩所需要的是時間,運用蠶絲剝離之法進行一點一點的分割,隨後再進行一點一點的吞噬佔爲己用。
不過這個過程雖然較爲簡單,卻是需要消耗很大的心神去掌控,任浩不得不在心神快要消耗殆盡的時候,略作休息恢復再進行繼續投入。
所幸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任浩自信當自己吞噬吸收完畢那些執念所化的精神意念,便是其晉升三品丹藥師之時。
柳月城,程家。
略顯昏暗的一房間,此時正沸騰着嘈雜的聲音。
“爹,你一定要爲孩兒報仇啊,孩兒現在好慘。”額上貼合着白紗布,其上隱隱間還透着幾絲血跡。此人正是與之任浩比武昏迷過去的程天旭。
此時的他,面色陰沉的如一片黑沉沉的烏雲,緊攥的拳頭之上的手尖已經扣入肉內,眼眸更是透着猩紅,顯然憤恨到極點。
與此,他的正對面,正站着一個身高八斗有餘,整個身軀如同一個鐵塔的男人。
男人的步子很穩,很有力道,手臂上的肌肉很明顯有些硬塊,無一不給人一種很有爆發力的感覺。
“放心,你的事情爹已經知道了。敢欺負我程仁博的兒子,我程仁博就讓他付出慘痛代價。”
鐵塔男子神情豪邁,無一不彰顯着他的睥睨。
在柳月城,程家便是當着當之無愧的霸主,就是當今柳月城城主也得遇到他程仁博這個當家主人,也得禮讓三分。
“好!謝謝父親大人!”聽到程仁博這般說,程天旭那張原本烏雲密佈的面龐,瞬間便是明亮幾許。
半晌過後,程天旭面目變得有些賊兮兮,陰險道,“父親大人,你能不能順帶把唐妙心那個騷娘們,給孩兒綁過來。我要她做我小妾。”
他程天旭越想越氣,之所以造成今天這般慘痛局面,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任浩和唐妙心。
如果不是他們兩個,自己就不會變成這般。
“旭兒,這唐妙心是寒寧學院老師,寒寧學院不能輕易動彈,尚風正那老傢伙實力不低。”
雖然她很寵愛自己的兒子,但是卻也不敢隨意妄爲,寒寧學院不僅是由柳月城幾個宗門共同組建學院。
其院長尚風正實力更是達到王武境初期,較之自己都要高了一兩個等階。
這一旦得罪寒寧學院,自己程家雖然有實力,卻也是吃不了什麼好果子。
“父親不幫,孩兒告訴爺爺去,爺爺最疼旭兒了。”
眼見程天旭拿出遠在王都的殺手鐗出來,程仁博有些無奈,最終心一橫便是決定了下來,“好,爲父答應你,不過需要一段時間。”
雖然答應了程天旭這個看似蠻橫無理的要求,程仁博卻不敢馬上就出手,他需要等待時機。
“謝謝爹,爹真好
。”程家程少爺,臉上瞬間開了花,燦爛如星。
“旭兒現在想要出去散散心,這房子真夠悶的。”程天旭轉而道。
“去吧,出去散散心也好。”程仁博看了一眼程天旭,輕輕拍了一下後者的肩膀,隨即點點頭。
心情不好,外出散散心也好。
話說程天旭帶着兩個家僕出了程家大院,在街上溜達了一圈,覺得好生無味。
便是差遣一名家僕把以前忠實的小跟班陳澤給叫了過來,以前兩人在一起,後者可沒少給其出偷雞摸狗的鬼點子,深得程天旭喜愛。
約莫半個時鐘,一拐一拐的陳澤便是出現在程天旭的身前。他的身子最終還是因爲落了時差,落下了殘疾。
“程少好。”陳澤一如以前的彎弓曲着腰,只是沒有誰注意到其面上佈滿着以往少有的冷漠,他的右手囊中更好似藏着一個堅硬的物器。
“陳澤啊,你的腳沒事吧。看你一拐一拐的,挺怪可憐的。麻痹地,都怪任浩那個王八羔子,下手賊狠了。不過,你放心,那小子蹦跳不了多少時日了。”
說到這裡,程天旭洋洋自得,絲毫沒有注意到此時的陳澤面色變幻不定。
“程天旭,我這一切都是你害慘的,不是任浩,是你是你,都是你。給我去死吧!”
驀然之間,原本彎弓曲腰的陳澤瞬間一個俯下身,隨即一道鋒銳白光從右手臂的手囊中一劃而出。
迅雷般閃電而出,其目標赫然便是直衝程天旭關鍵部位。
嘩嘩!
啊啊!
劃破的聲響,一陣慘叫,構建一副慘絕人寰的畫面。
嗤嗤!
猛然間,一道紅白相間的光芒在略顯昏黃的空中閃現。
突然的轉變,打得衆人措手不及。
“哈哈,程天旭,想不到吧,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告訴你吧,這就是你的報應。”持握着血液淋淋的匕首,陳澤那張猙獰得可怕面龐,此時已近似瘋癲。
“想知道我什麼這麼做麼?哈哈,這一切都是你逼的你逼的,你只會把我當哈巴狗一樣使喚。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告訴你,我是人,不是工具,我陳澤更不是可憐蟲。”
陳澤握着血淋淋的匕首,一步一個踉蹌的往前走。自從被折腿之後,得到程天旭那冷漠無情的回絕救助,陳澤心底便是萌生與程天旭同歸如盡的想法。
如今便是機會,陳澤便是趁着家僕不注意,在右手袖中暗藏了一把匕首,關鍵時刻給其致命一擊。
“當狗的日子真悲哀,我陳澤算明白了,我在你心中充其量還不如一條哈巴狗。呵呵。”
“你程天旭從此絕了後,我陳澤從此以後也不再用苟延殘喘下去。如此,甚好。一切都結束吧。哈哈。”
一抹紅芒從空中劃過,瞬時間,血霧噴涌而出,陳澤的身軀便是直接倒地,他的面上帶着解脫神色。
“啊啊……”
慘叫兩聲,程天旭的身子也是緊跟着柔倒下去。只見其下身早已經血淋淋一片。
“少爺!少爺……”
兩名早已傻眼的家僕,不知所措的叫着倒地的少爺。
一切發生的那麼快,快得都來不及做出彼此反應,便已結束。
程天旭,一天不到便是有了兩次暈倒,特別是那彰顯的血淋淋的一片,已經在無言的訴說,今後的他如有幸甦醒,也將會變成殘疾人。不幸則身死道消。
此時此刻的場景仿若在述說惡有惡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時候一到,利馬就報的現世報。
風颳着,帶着濃郁的血腥味,四處飄灑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