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火頭軍先是一愣,接着小心翼翼的問道:“王爺說的是朱將軍嗎?”軍營裡面的老士兵大都是認識朱子墨的,不習慣稱呼她爲王妃娘娘,都以朱將軍稱呼她。
“是!”墨雲霄點了點頭。
“朱將軍在那邊,正跟兇猛之狼的士兵們在一起吃呢!”一個小兵口無遮然的說道。
墨雲霄眉心一跳,下意識的朝着外面看去,只見在那些他所熟悉的士兵當中,果然就看到了朱子墨的身影,她不但坐在那裡,臉上帶着開心的笑容,更讓他憤怒的是,她的身旁,坐着的竟然是秀才!
看到這裡,他就毫不猶豫的疾步走了過去。
朱子墨正在跟竄天猴說話,好像是告訴竄天猴在訓練的時候需要注意什麼,說道激動的時候,她竟然親自動手示範起來,她的動作很是標準,標準到她身邊的人,都看直了眼睛。
“怎麼樣?竄天猴?學會了沒有?”朱子墨大咧咧的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
竄天猴不好意思的撓頭微笑,他身邊的秀才打趣道:“就連子墨做出來的動作都是這麼的利索瀟灑,偏偏竄天猴做出來的,就跟蝦米趴着似得,這人和人真不能比呀!”
“就是!就是,這形容真的是太貼切了,我剛剛還想着,這動作像什麼呢,現在真想起來了就是蝦米沒錯!”肖斌哈哈大笑道。
“肖斌,你小子活膩歪了,是不是?連我你也敢打趣了?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一邊說着,一邊朝着他追着就打。
那肖斌就哈哈大笑的圍着朱子墨和秀才轉着圈圈,秀才和朱子墨相視而笑,氣氛其樂融融。
墨雲霄站在不遠處,只看的眼睛像是針紮了那般的疼,她明明可以笑的這麼開心,這麼歡樂,只是她的笑不是對着他,而是對着另外一個人!
想到這裡,他就毫不猶豫的邁步走了過去。
有人發覺到墨雲霄走了過來,慌忙扯了扯旁邊人的衣角,那人也看到了,神情瞬間變得惶恐下來,慌忙小聲說道:“都別鬧了,王爺朝着我們這邊走過來了!”
原本嬉鬧的衆人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朱子墨皺了皺眉,她本以爲他會被她氣走了,卻不成想,他竟然留下來,看他的意思,這午飯也要在這裡吃了嗎?
他舉步而來,英俊的容顏上帶着與生俱來的冷厲氣勢,白色的錦袍更是襯的那張容顏英俊的無與倫比!微微抿着的薄脣讓人感覺出他的心情不愉,他走過的地方,瞬間就有士兵後退了兩步!
朱子墨皺眉看着他,偏偏他那好看的驚人的眼眸一直落在了她的臉上,讓她神色有些不自然。
“我吃飽了,我不吃了,我要走了!”不知道爲什麼,朱子墨心裡發抖,她想着墨雲霄出現在她的面前鐵定是沒有好事的,她還是拔腿開溜,先走爲上策!
然而,下一秒,他突然伸手拽住了她的手腕,輕輕一帶,就將她環在了懷裡,邪魅的開口說道:“墨兒?我們一起吃飯可好?”
朱子墨小臉微紅,下意識的想要掙脫他的鉗制,低聲說道:“我已經吃好了!”
墨雲霄俊顏上的笑意不減,摟着她的肩膀說道:“明明你桌子上的那碗飯都沒有動是不是?盛好了不吃,浪費了可不好,你明明知道我們嶺南城的糧食是有多麼金貴的!對不對?”
“你!”朱子墨看他笑的很是奸詐,就像是陰謀算計的老狐狸,忍不住氣的咬牙切齒!
“乖,好好的陪我把這頓飯吃完,我就放你離開!”墨雲霄親暱的湊在她的耳邊低聲說道。
朱子墨咬了咬嘴脣,大庭廣衆之下,不好跟他鬧的太僵,只得隨了他的心意,與他一起坐在了飯桌旁邊。
“你們繼續吃你們的!”墨雲霄淡淡開口,那些垂手而立的士兵如蒙大赦,瞬間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後快速的往自己的嘴裡扒拉着飯粒,放在最中間的青菜似乎被他們遺忘,沒人敢動筷子夾一下。
秀才原本是坐在朱子墨身邊的,但是看到墨雲霄隱隱朝着他射過來的冷厲眼芒,他的眼眸悄然暗了下去,坐在了一旁的空位子上!
墨雲宵的視線重新落回到了朱子墨的身上,看着她端起面前的米飯就快速的往自己的嘴裡面吃去,她想快點吃完這碗飯!然後趕緊的從他的旁邊消失!
他絕不會讓她的想法得逞,於是,他眼眸一沉,便柔聲道:“你吃慢點,沒人會跟你搶!”說着,還給她夾了一筷子青菜放到了她的米飯碗裡面。
朱子墨皺眉,刻意避開了他夾的青菜,然後把碗往桌子上重重的一放,飛快的說道:“我吃飽了!”說着,拔腿就要離開!
“慢着!”墨雲宵一下子拽住了她的手腕,攔住了她的去路!
“嗯?”朱子墨疑惑的看着他。
只見他微微一笑,伸出修長的手指在她的腮邊動了一下,上面赫然印了一粒米莉!
就在她有些羞窘的時候,他竟然衆目睽睽之下,張嘴就把那米粒吃入嘴中,還說道:“一粒米也不能浪費了!”
饒是朱子墨向來大咧咧習慣了,此時此刻,竟也是恨不得能找個地縫鑽進去,他竟然在全隊的士兵面前,吃她腮邊的米粒,他到底是想要幹什麼?
墨雲霄英俊的臉上含了一絲笑意,沉冷的眼眸有意無意的朝着秀才掃了過去,只見他正臉色沉凝悶頭吃飯,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他剛剛刻意表現出來的親暱!
“我吃好了,回去休息了!”朱子墨看都不看墨雲宵,在衆人異樣的眼神當中,快步朝着自己的軍帳走去!
他絕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朱子墨進到了軍帳裡面,恨恨的跺了跺腳,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眼底一片瀲灩,他這樣秀恩愛,這是要秀給誰看?
把手枕在腦後,她懶懶的躺在牀榻上,看着帳頂,心緒煩亂!
不一會,便聽到外面有腳步聲響起,她依舊躺在那裡,動都沒有動,用腳趾頭想都能想出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