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哥哥,我想喝水!”朱若溪柔弱的聲音又霍地在他的耳邊響起。
墨雲霄看着滿地的狼藉,嘆息一聲,轉身便又重新給她倒了一杯水走了過來。
“哥哥!我手疼!”她低垂着頭,髒兮兮的小臉上滿是令人心疼的柔弱。
墨雲霄依舊沉默,從旁邊拿了湯匙,坐在錦礅上,喂他喝水。
朱子墨喝下一口,瑩潤的大眼睛就蓄滿了霧氣,顆顆眼淚速速而落,狠狠的砸在了墨雲霄的手背上!
墨雲霄皺了皺,沉聲道:“怎麼哭了?覺得不方便嗎?”
“不是!不是,真的不是!”朱若溪一邊用袖子擦着眼淚,一邊抱住了他的胳膊。
“雲霄哥哥,我好想你,在皇宮裡面,再也沒有人像你對我那般的好了!”朱若溪咬着嘴脣哭道。
墨雲霄聽到她的哭訴,心情並沒有任何的起伏,在他的心底,已經真的對朱若溪沒有任何的感覺,現在的關心,應該是無關情愛了。
“還有心思哭,看來是真的不渴,水就別喝了!”說着,作勢就要把水碗放置一旁。
朱若溪小臉一變,連忙抱住他的胳膊說道:“不,我喝水,再也不哭了!”
得到了她的保證,墨雲霄給她喂下了一杯水。
朱若溪一邊喝水,一邊含情脈脈的看着墨雲霄,原本灰濛濛的小臉,又重新煥發出了神采。
朱子墨走到青竹苑的走廊裡面,突然停住了腳步。
“娘娘?”翡翠疑惑的看着她。
“好像有事情沒有跟王爺說,該讓他問問,這朱若溪要在這裡住多久,好給她安排伺候的丫頭僕婦!”朱子墨自言自語的說道。
“那奴婢回去問問?”翡翠自告奮勇的說道。
“不用了,還是我親自回去吧!”說着,朱子墨就重新返回,迎面碰到匆匆出來的李先生和劉媽,兩人給她行了禮,便匆匆走了。
房間裡面就剩下王爺和朱若溪兩個人了?翡翠和朱子墨相互對視一眼,似乎都已經猜透了彼此的心裡在想些什麼。
朱子墨還想往前走,卻突然被翡翠喊住。
“娘娘!”她言語忐忑,眼底滿是擔憂。
“你是對王爺沒有信心?還是對我們的感情沒有信心呢?”朱子墨衝他啓脣而笑。
“沒有,奴婢不是對你們沒有信心!”翡翠支吾着回答。
“那就一起進去吧!”朱子墨淡淡的笑道。
兩人一起重新回到房間裡面,朱子墨有意無意的放輕了腳步,透過珍珠串成的珠簾,她看到了墨雲霄正傾下身子親自喂朱若溪喝水!
原本兩人之間是有一些距離的,但是從朱子墨的角度看過去,兩人離得很近,近到已經超出了她的容忍範圍!
雙手攏與袖中,下意識的握緊,一雙濃眉也擰了起來。
翡翠不知道她看到了什麼,不敢有任何的動作,只是站在她的身後焦急的看着她。
由於墨雲霄是背對着門口的,而朱若溪的視線正好能看到門口,她隱隱的看到一方熟悉的裙角,眼底閃過了一抹算計的異色。
她故意的裝作夠不到墨雲霄餵過來的水,下意識的用力去拉他的胳膊,墨雲霄原本就沒有防備,手又端着水,一下子就不小心撲到了朱若溪的身上。
朱若溪驚叫一聲,並大聲喊了一句:“啊?姐姐?你怎麼又回來了?”
墨雲霄心裡一沉,迅速的從她的身上起來,回頭就看到了朱子墨緩緩的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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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墨?你?”墨雲霄的眼底閃過了一抹訝然,還有一抹令人看不清楚的羞腦,她不是走了嗎?怎麼去而復返?難道是對自己的不信任?想到這裡,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是夠不到雲霄哥哥餵過來的水!”朱若溪睜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柔弱的解釋!
“子墨?回來有事?”墨雲霄又問了她一遍。
朱子墨不理會朱若溪的解釋,而是面無表情的開口說道:“我是來問問王爺,可否要安排丫頭僕婦過來伺候她?”自她跟墨雲霄在一起之後,她認爲兩個人是平等的,所以一直自稱爲我,而墨雲霄也容忍了她這樣說話的方式,但是朱若溪卻不同了,只見她突然瞪大眼睛問道:“爲什麼姐姐要對王爺稱呼爲我,而不是妾身呢?”
“我不是妾,爲何要自稱爲妾身?”朱子墨反嗆道。
朱若溪討了個沒趣,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得臉上清白交錯的垂下頭去。
墨雲霄點了點頭,柔聲道:“先不用麻煩了,這裡有劉媽兩個人伺候就行了!”
朱子墨的心跳了跳,他之所以這樣說,是原本不打算讓朱若溪在這裡多住的吧?因爲這麼大的院子,只劉媽她們兩個人伺候怎麼更行,除非是不想麻煩太久,只是暫時的,纔會做出這麼樣的決定!想到這裡,心情這才舒展開來。
“好!我知道了!”朱子墨聽話的點了點頭,這才走了出去。
朱若溪緊緊的揪住蓋在身上的錦被,死死的咬住脣瓣,眼淚又涌了出來。
墨雲霄裝作沒有看到的樣子,原本吩咐出去的僕婦拿了一套乾淨的衣服走了進來,並已經準備好了讓她沐浴的水。
“請小姐去那邊沐浴!”僕婦恭敬的說道。
“雲霄哥哥!”朱若溪淚眼迷濛的看着他。
“去吧,收拾一下身上!”墨雲霄沉聲說道。
“哥哥,你不會走吧?”朱若溪知道自己這是奢求,但是卻下意識的想要掙一掙。
正好外面劉媽回來了,手裡還端着熬好的湯藥。
“我不想吃!”朱若溪彆扭的別過頭去。
“你先去吧,待會回來喝藥!”墨雲霄沉冷的開口。
“那哥哥是在這裡等我嗎?”朱若溪亮亮的眼睛希冀的看着他。
墨雲霄沒有說話,但是微微頷首。
“那我快去快回!”說着,雀躍的讓僕婦扶着她去沐浴了。
墨雲霄將目光轉在了劉媽的身上,蹙眉道:“李先生怎麼說?”
“先生他說,小姐腹中的胎兒有了損傷,即便生下來,恐怕也不易存活!”劉媽低頭小心翼翼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