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晴,東城之事休要再提及,駙馬之死,我定然給你一個說法,若是貴國真的苦苦相逼,那麼朕拼着王朝覆滅,也要與貴國周旋到底!”說罷,看也不看她一眼,便拂袖離開。
納蘭晴看着他決絕的背影,嘴角噙了一抹冷冷的笑意:“燕昊啊,燕昊,你只是爲了她,哪怕搭上整個大燕王朝子民的性命,也是在所不惜呀?”
“公主!”蛇女待燕昊離去之後,便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她怔怔的眼神,不由得喚道。
“蛇女,他終於還是不肯放下東城呀!”納蘭晴神色悵然的說道。
“公主又有什麼難過的呢?只這一次,他不同意也是實屬正常,再過幾天,便由不得他不放了!”蛇女冷笑着,將那披風裹在納蘭晴的身上,扶着她離開了琳琅軒。
花琉璃等在琉璃閣裡,心裡雖然擔擾,但是面上卻是不顯,承乾的消息還沒有傳回來,她也只得等着。
“娘娘,瞧瞧,新的了白菊茶,聽說降火的,我用熱水沖泡了,你且喝上一杯!”那翠兒進來笑着說道。
“拿來看看!”花琉璃淡淡笑道。
翠兒看她一直沉默的坐在那軟榻上,久久沉默不語,心裡擔擾不已,隨泡了那白菊茶,給她清火降噪。
“是!”翠兒甜甜的應了,端着白瓷碗的香茶便放到了她的手中。
隱隱有水汽浮了上來,眼中一片溼潤,而那白色的菊花已經泡開,在水裡舒展開來,撲散在整個面上,看上去倒是真的有些賞心悅目。
“倒是好茶!”花琉璃不禁嘆道。
“喝上一口,是否好喝?”翠兒討好的笑道。
花琉璃沒有應聲,擡手就端茶而飲,卻不料,手一抖,那白色的茶杯蓋子竟然滑落,忽地掉到了地上,摔成了粉碎。
“蓋子碎了,莫非琳琅軒裡面有了變故?”花琉璃霍地變色,急急的站起說道。
“娘娘莫急,碎碎平安,蓋子碎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呢?”翠兒忙安慰道。
“翠兒,聖上去了多長時間了?”花琉璃喃喃問道。
“有一個時辰了!”翠兒低頭收拾着滿地的狼藉說道。
“啊!”突地翠兒驚叫一聲,便只看到殷紅的血順着她的手指流下,任是她想捂住,卻已經是不及了,只看到那鮮血順着手縫就流了出來。
“翠兒受傷了?”花琉璃心疼的看着她,連忙抱住了她的手。
“娘娘無礙,是奴婢蠢笨,翠兒喚了採菊來收拾着,
“本宮心中惴惴不安,莫不是聖上此行出了差池?”花琉璃忐忑說道。
翠兒一驚,伺候花琉璃以來,從來都不曾見過她如此憂心忡忡的時候,不免勸道:“娘娘,也許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呢?若是你有實在不放心的,那奴婢就去琳琅軒看看?”
“翠兒,不能去!”花琉璃慌忙阻止了她。
“奴婢知道!”翠兒應道。
“本宮如何能對他不放心呢?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又怎能做出對不起本宮的事情呢?從前沒有,現下,他更不能做出的!”花琉璃嘆息道。
又等了一會,不見燕昊回來,亦不見小德子回來,花琉璃頓時感覺到事情隱隱的不對。
“翠兒,什麼時辰了?”花琉璃問着翠兒。
“回娘娘,快到子時了!”翠兒應道。
“他還是沒回來?”花琉璃悵然的說道。
“若不然奴婢陪着娘娘出去走走也是好的?”翠兒眼看着花琉璃沒有睡意,便主動開口說道。
“也好!”花琉璃自知燕昊不回,她也不會睡下,便隨意的拿了一件銀鼠的披風穿在了身上,然後再翠兒的攙扶下出了琉璃閣。
月夜朦朧,微風涼涼,偌大的皇宮之內,竟是起了些許的冷意。
“眼看着已經快到深秋了呀!”花琉璃不經意的說道。
“是呀,奴婢又在娘娘的身旁伴了一年!”翠兒輕笑着說道。
“翠兒?等過了年,你該十八了吧?”花琉璃看向翠兒說道。
“是!”翠兒嬌羞的應了一聲。
“你秋蘭姐姐自打生了孩子之後,便不讓她在我的身前伺候了,讓她做了內務府的總管,到底是讓她有了一個前程,而你卻在我身邊伺候了,不知不覺也已經是兩個年頭了!”花琉璃說道。
“奴婢願意永遠都伺候着娘娘!”翠兒垂首道。
“好丫頭,你想永遠伺候,本宮都不能同意,如何耽誤了你的大好年華呢?等過幾日,抽了空閒,再給你說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吧?”花琉璃笑着說道。
“娘娘,奴婢不嫁!”到底還是少女心性,經不得說,只這麼一句,便小臉通紅了。
“你說不嫁,也由不得你,本宮斷然不能做這短壽之事!”花琉璃握着她的手說道。
二人閒話間,卻是走到了御書房的地方,卻只看到御書房裡面燈火通明,似乎有人在裡面。
“怎麼會有人?”花琉璃眼眸一沉,驚詫的看了翠兒一眼。
正說話間卻是看到了小德子手裡端了東西出來,那臉上的神色,似是極其不好看的。
“娘娘,是小德子,莫非是聖上回了?”翠兒驚疑的問道。
花琉璃心裡一跳,霍地便朝着那御書房急急的走了過去。
翠兒連忙跟在後面,只跟着花琉璃便進了那御書房之內,這一進去,便看到那燕昊正自己獨坐桌旁,手裡正端着酒杯,在獨自飲酒。
“呀?娘娘,你們可怎麼來了?”那小德子從外面走了進來,乍然一看到花琉璃和翠兒,那表情是又驚又喜。
“德子,聖上回來多久了?”花琉璃沉聲問道。
“回來有一會了!”小德子期期艾艾的回答。
聽到了門口的說話聲,醉眼朦朧的燕昊隨即朝着這邊張望過來,一看到花琉璃,他便衝着花琉璃招手道:“小璃兒,來隨着朕喝上幾杯?”
小德子趕忙拉了翠兒的手然後匆忙的走了出去,獨獨留下花琉璃慢慢的走到了燕昊的身邊。
“聖上,可是談的不順利?”花琉璃凝眉問他。
燕昊的眉心擰了擰,把那酒杯放到自己的鼻端說道:“這酒到底是失了香氣了,不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