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身影一消失,馬車便跑了起來,而圍着的侍衛們不肯讓開,硬生生的阻住了馬車離去的道路。
“你們不想讓你們的皇子殿下活了?”那女子在馬車裡面冷笑着說道。
外面的侍衛們勃然變色,看了一眼小柱子。只見他晦澀的開口說道:“都退下吧!”
話音落下,衆侍衛只得退下。
馬車隨即離去,車軲轆的聲音漸漸消失在衆人的耳邊。
“柱子公公,我們現在怎麼辦?”那些侍衛徵求着小柱子的意見。
小柱子臉色悽惶,想了一會便說道:“快些回去稟報皇妃娘娘吧!”說罷,衆人連忙返回皇宮之內。
承乾坐在馬車裡面,看着那女子略帶了敵意的目光,他凝眉道:“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我姓白!”那女子冷聲說道。
“姓白?”承乾眸光暗沉。
“是!”那女子點頭道。
“不知道閨名可否相告呢?”承乾遲疑的問道。
那女子不答反問,凝眉道:“皇子殿下,果然是膽大鎮定,長劍都已經架在脖子上,還能如此淡定的去問別人什麼名字?”
“姑娘,要人命,也得讓人做個明白鬼吧?既然你想我的命,那不妨將來龍去脈告訴我呢?”承乾穩重的說道。
“說的好,要你死,總也得讓你做明白鬼,那我就告訴你,我叫白荷!與你家有着深仇大恨!”那白荷咬牙說道。
“白荷?世間花葉不相倫,花入金盆葉作塵。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單名荷字,倒是真的是好名字,白荷姐姐與我家姐姐如意公主一般的年紀,但是眼底的那抹成熟睿智,卻是她不曾有的!”承乾讚道。
“呸,誰是你的姐姐?”那白荷啐道。
“那是妹妹!”承乾莞爾。
“你閉嘴!”那白荷竟是臉上劃過了一抹可疑的紅色,手裡拿了長劍朝着承乾指去。
那承乾竟是不怕,緩緩閉了眼睛,任由她用長劍指着。
“你不怕?”良久,那白荷放下長劍問道。
“你本不想讓我死,若真的是想讓我死,在之前就會殺了我的!”承乾開口說道。
“哼,跟你的孃親一樣,自以爲是!”那白荷不屑的說道。
“我孃親那不是自以爲是,那是運籌帷幄!”承乾辯解道。
“是嗎?那不是自以爲是是什麼,手段刁鑽狠辣,連我娘都被她欺負的隱世埋名了,佔了我家的封地,真真是不要臉!”那白荷沒好氣的罵道。
承乾皇子驟然睜開眼睛,眼底劃過一抹冰寒,他厲聲道:“你可以殺我,但是卻不能污衊我娘,否則,我定然讓你橫死當場!”
“你!”那白荷被他臉上的凌厲嚇倒,小步倒退了一下,那馬車一個顛簸,竟是讓她狠狠的撞在了那馬車的邊緣,劇烈的疼痛襲來,她的眼圈迅速就紅了。
“你逃不掉的!”良久承乾纔開口說道。
“你怎知道我逃不掉,只要我出了城,外面就有人等着我的,抓了你回去,我也算是大功一件了!”那白荷驕傲的說道。
“你是原來東城白家人嗎?”承乾淡淡的開口問道。
“你怎知?”那白荷瞪圓了眼睛。
“猜的!”那承乾諱莫如深的輕笑。
“哼!”那白荷翻了翻眼皮,躲在一旁的角落裡面,不再看他。
承乾皇子眸光沉凝,猛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呵斥聲,那白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兒那般忽然就跳了起來,手中的長劍下意識的朝着承乾的脖子上架去,凝眉道:“讓他們放行!”
馬車簾子打開,承乾瞧得清楚,原來他們竟是已經到了城門口了。
“怎麼了?你想反悔?”那白荷急急的看着他,手裡的長劍往下壓了壓,一抹腥氣逐漸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放行!”那承乾皇子微微一閉眼,復又睜開的時候冷厲的命令道。
“是皇子殿下的聲音!”外面盤問的侍衛驟然發出一陣喧譁的聲音,緊接着一道威嚴的聲音在馬車外面響起:“不知道皇子殿下出行,末將告罪!”
“退下,放行!”燕承乾淡淡的開口說道。
“末將遵令!”守衛的侍衛再不敢多言,直接揮手讓馬車通過。
“算你識相!”白荷嘲諷的看了燕承乾一眼。
燕承乾沒有說話,白荷自討沒趣,眼瞅着他沒有迴應,她便訕訕的坐在了一旁。
馬車漸行漸遠,出了燕京城,直接就到了一處山凹裡,走了一段崎嶇的山路之後,便驟然停住了。
“小姐,已經到了!”外面的車伕低聲說道。
“好!”白荷應了一聲便推開馬車的門子,跳了下去。
燕承乾打量着四周,只見處處荒林,倒也沒有看到人影。
那白荷鑽入了密林當中,就不見了蹤影,只剩下燕承乾與那車伕面面相覷。
“你叫什麼?”良久燕承乾開口說道。
“回皇子殿下,奴才李二!”那車伕忐忑的回答。
“李二?你是我大燕的人?”燕承乾疑惑的問道。
“嗯!”李二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
“到底是還是不是?”燕承乾狐疑的看他。
“回皇子殿下,奴才祖上是大燕的人,現在住在東吳!”李二謹慎的回答。
“爲何離了我大燕?”燕承乾不解的看着他。
“因爲之前祖上生活所迫,便去了東吳生計,所以便舉家遷移了!”李二低頭說道。
“那你就沒有打算回來過?我現在的大燕可是與從前不同了!”燕承乾認真的說道。
“我們已經習慣了東吳的生活!”;李二晦澀的開口。
“在東吳那邊,我大燕的人,是受到排擠的吧?”燕承乾問道。
“殿下怎知?”李二瞪圓了眼睛。
“一想便知,東吳人野蠻,又對我大燕虎視眈眈,怎的會對大燕的子民好?”燕承乾皺眉。
“可不是,每日裡都是戰戰兢兢的做人,稍有不慎,便會引來禍事,所以一到晚上的時候,我們就早早的關了門,不敢再出去了,饒是這樣,也總有尋釁滋事者撞破家門進去騷擾!”李二無奈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