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脾氣見長,甚至連本王也敢衝撞了起來?偏偏只爲了一個小丫鬟?”燕昊心中不悅,回過頭,不滿的看着她。
“當然,小丫鬟也是人,也只有你們這些身居高位,享受特權的人,纔不會尊重人命!”花琉璃反駁道。
“你!”燕昊被她詰問的一愣,眼裡閃爍着的怒意,幾乎要把花琉璃灼傷。
“你想幹什麼?”花琉璃後退了半步,突然扭頭就跑,完全忽視了燕昊正要爆發的怒氣。
“你給我站住,你敢再跑,我現在就把你的小丫鬟去殺了!”燕昊氣得雙眼微微眯了起來。
“是嗎?你敢殺了她,燕昊,我跟你沒完!”花琉璃也動了真氣,回頭咬牙切齒的看着燕昊。
“沒完?你打算怎麼個沒完?”燕昊看着她陰沉的小臉,驟然間笑了,兩人都生過氣了,這一仗打平。
“當然一輩子跟你沒完了!”花琉璃狠狠的瞪着他。
“你可知道,我將要帶你去哪裡?”燕昊看着她倔強的眼神,稍稍斂了一下自己的怒氣,隨耐下性子解釋。
“去哪裡?”花琉璃眼神裡面滿是戒備。
“當然是帶你去請太醫了,父皇寵愛母妃,因擔心母妃出門身體會有不適,隨帶了宮中的御醫出來,我帶你來這裡,便是打算去請他們,你倒好,倒是給我使起了性子!”燕昊不滿的說道。
花琉璃面上一囧,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誤會燕昊了,以爲他在耍着自己玩,卻不料他是真的打算要幫助自己。
“那好,我們去吧!”花琉璃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燕昊看着她無意識的小動作,雖然心裡有些疑惑,但是她現在的乖順,還是讓他沉着的怒氣降了下來。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進了西苑,有侍衛巡邏過來,看到了燕昊帶着花琉璃一起走進來,皆拱手請安。
“請劉太醫出來!”燕昊沉聲道。
“是!”侍衛應了一聲,轉身去請劉太醫。
花琉璃跟他站在一起等着,她的脣瓣抿了抿,突然覺得兩個人站在一起的感覺有些詭異。
“怎麼還沒來啊?”花琉璃心裡擔心秋蘭,只等了一會,臉上就有些着急起來。
“再打發一個侍衛去看看?”燕昊似是不忍她着急,隨打算再安排侍衛過去。
“好像是來了!”花琉璃聽到了繁雜的腳步聲衝着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臣劉子善拜見王爺,不知王爺深夜所詔,可是身體有礙?”劉太醫擔擾的眼神落在了燕昊的身上。
“你且跟我來!”燕昊淡淡的說道。
“是!”劉太醫答應了一聲,便隨着燕昊他們折返到了西苑。
剛一進西苑,劉子善的臉色就一變,他略有疑惑的眼神落在了燕昊的身上,只見他已經走到了一間偏僻的廂房旁邊。
“就是這裡了!”花琉璃急切的推開了門。
燈光昏暗,發着高燒的秋蘭正難受的躺在牀上。
“看看這位姑娘!”燕昊吩咐劉太醫。
“臣遵命!”劉太醫雖然心裡疑惑,但是王爺之命不可違,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便給秋蘭搭起脈來。
“秋蘭,別怕,有大夫來看你了!”花若曦溫柔的眼神落在了秋蘭的身上,一縷髮絲從她的頭上掉了下來,更襯的那張小臉,楚楚動人。
劉太醫給秋蘭下了針,只是一瞬間的功夫,秋蘭便幽幽轉醒。
“秋蘭?你可醒了?”花琉璃看到她睜開眼睛,欣喜就躍上了小臉。
“小姐?”秋蘭一看到了花琉璃,就掙扎着想要起來。
“姑娘,且先別動,身上行着針的!”劉太醫警告她。
“小姐!”秋蘭一看到穿着不俗的大夫,一陣悲傷襲上心頭,她嚶嚶的哭泣了起來。
“秋蘭,你先別哭,告訴我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花琉璃明眸中染上一片清冷。
“小姐!”秋蘭只是不說話,臉上滿是哀慼。
“秋蘭,你敢不說?”花琉璃動了怒,眼底浮起的冰霜似是將秋蘭嚇了一跳。
秋蘭一陣緊張,竟然咳了起來。
“小姐,你還是暫時不要問這小丫鬟問題吧?”劉太醫不得已的說道。
“嗯!”花琉璃看了一眼燕昊,見他衝她搖了搖頭,她便乖乖的住了嘴。
良久,秋蘭的臉上滲出了一層汗水,而劉太醫也已經行鍼結束,他收拾着自己的器具,然後拿出紙筆,準備幫秋蘭開一張休養身體的藥方。
“小姐!”秋蘭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你快點起來,地上涼!”花琉璃急忙抱住了她。
“小姐,秋蘭謝謝小姐救命之恩!”秋蘭趴在地上不停的給花琉璃叩頭。
“這不是我救得你,是燕四王救得你,要謝你就謝燕四王吧!”花琉璃無奈的抿脣。
“謝四王爺,奴婢謝謝四王爺!”秋蘭又轉向燕昊不停的叩頭。
“你起來吧!”燕昊皺了皺眉,他救她只是因爲不想讓花琉璃胡亂奔波而已,並不真是爲了她的命。
“你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燕昊嚴肅的問她。
秋蘭愣了愣,她沒有想到燕昊竟然會問她這個問題,小姐問她,她可以只是哭,不回答,可是王爺問,她卻不敢不回答了。
花琉璃讚賞的眼神看了一眼燕昊,果然知我者燕昊也,他竟然替她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是大夫人,小姐去明智大師那邊的時候,大夫人曾經過來找過你!而且”秋蘭目光閃爍,擡頭看了看燕昊,又飛快的垂下了頭。
“而且什麼?”花琉璃追問她。
“而且大小姐也在的!”秋蘭哽咽着回道。
“若曦?”燕昊神色一變,臉上帶了疑惑,眸光閃爍。
“她在竟然不阻止她孃親做這種事情?”花琉璃想到了大夫人險些把秋蘭的一條命給打沒了,心裡就涌起了一陣無法抑制的憤怒。
“她竟敢!”花琉璃銀牙一咬,跺了跺腳,猛地就衝了出去。
“小姐!”秋蘭嘶聲喊了一聲,只見她走的速度很快,只一瞬間就沒了身影,而燕昊也忙着追了出去,只剩下劉太醫怔怔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似乎很是疑惑。
花琉璃跑到了大夫人許美玲所住的廂房,猛地一腳踹開,嘴裡喊道“許美玲,你給我出來!”
燕昊眼中閃過了一抹驚疑,他沒有阻止她的衝動,是因爲他想看看大夫人究竟想要搞什麼把戲,只是因爲花琉璃不在房裡,她就想打死她的丫鬟,她的心裡究竟有多想置花琉璃與死地呢?
燕昊閃身躲到了暗處,思襯着,先讓她鬧着,若是真的有了危險,他再出面不遲。
“這是怎麼了?是誰那麼大膽敢踹主子的房門了?”花婆婆喝罵着從內室裡面走了出來,臉上閃着戾氣。
“是我,花琉璃,把大夫人給我叫出來!”花琉璃冷聲道。
“是你這個賤丫頭?”花婆婆一看是花琉璃,新仇舊恨頓時在眼前浮現,她想也沒有想,就直接拿起手裡的藤條朝着花琉璃的身上抽去。
“我抽死你這個目無尊長的賤丫頭!”花婆婆嘴裡大罵。
花琉璃陰冷一笑,偏頭躲過了她手裡的藤條,欺身向前,用手一拽,藤條就落在了她的手中,而花婆婆只覺得眼前一晃,不但藤條沒了,她整個人還慣性的朝着花琉璃身上撞了過去。
“啊!”花婆婆驚駭的大叫一聲,揮舞着雙手,倉皇的亂抓着,好不容易,將門楣給一把抱住,整個人撲了上去,爬在上面喘息。
大夫人聽到了混亂,從裡面急匆匆的走了出來,臉上滿是怒氣。
“是誰讓你這個賤丫頭闖進來的?”大夫人一看到是花琉璃,臉色頓時陰沉了起來。
“孩兒想問母親,丫鬟秋蘭究竟做了什麼錯事,竟讓你差點要了她的命?”花琉璃胸口不斷起伏,臉上散發着極端的怒氣。
“你這麼目無尊長的闖進我的房間,竟單單只是爲了一個小丫鬟?”大夫人冷哂。
“你可知道你嘴中的小丫鬟可是從小與我相依爲命一起長大的?”花琉璃波光瀲灩的雙眸在黑暗中閃爍着懾人的光芒。
“不就是一個小丫鬟而已,打死了,再賠你一個就是了!”大夫人冷笑,慵懶的坐到了椅子上,臉上滿是無所謂。
“賠?敢問母親打算拿什麼賠?”花琉璃竟也回以冷笑,腳步輕移,進了門,不請自坐,一屁股就坐在了大夫人的對面。
“你”大夫人臉色大變。
“我怎麼樣?說啊,你打算怎麼賠我的小丫鬟?”花琉璃打量着她。
“花琉璃,你別給我蹬鼻子上臉,剛纔直呼我的名諱,你就已經犯了大不敬了!”大夫人一隻手嘭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惱怒的看着她。
“呀,母親,疼不疼?讓女兒看看你的手好不好啊?”花琉璃湊近了她,眼神裡面閃爍着寒意。
“用不着你狗拿耗子!”大夫人白着臉說道。
“我聽說你今日打秋蘭的時候,大姐姐也在身邊?”花琉璃話鋒一轉。
燕昊本站在暗影處,乍一聽到花琉璃問出此話來,隨往前走了幾步,隱隱的露出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