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輝的面色也頓時黑了起來,一雙帶着冷漠的雙眼死死的看着陳牧的腳下,看着那雙休閒鞋。
“小子,看來你是要找死啊!”
國際上,很多瞭解空手道的人都知道,空手道有一條規矩。
那就是但凡想要登上空手道比武擂臺的人,都必須要脫掉他們的鞋,或者光腳,或者穿襪比鬥。
這是對空手道這門搏擊運動的一種尊敬。
然而凡是有不遵守這條規定的人,都會被視作挑釁。這就好比‘踢場子’一般,就算被打死在擂臺上,都沒有人會去管他。
當然,如果‘踢場’的人有本事,你能打敗這座擂臺上所有空手道高手的話,那麼你依然可以安然的離開,甚至這座空手道擂臺也就沒有必要在存在了!
這就好比場子都被砸了,你還能有臉在開下去嗎?
“找死?”陳牧笑了,而且還是很開心的笑了,“好吧,那就別廢話了,我們開始吧!”
說完,陳牧就那麼隨意的一站,等着對面孫輝的出手。
而這時,整座空手道訓練室也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就望着擂臺上的兩人,等待着兩人的對決。
“既然你想快點死,那我就成全你!”
孫輝猙獰的看着陳牧,腳下一跺地面,瞬間躍起,身體翻動之中,一個標準的空手道跳躍側鞭腿,狠狠踢向陳牧的胸口。
陳牧笑了,充滿嘲弄的冷笑浮現在彎起的嘴角上……
按照普通人的標準,孫輝的攻擊很具有威脅。
速度快,架勢穩,力量足!
孫輝很滿意自己踢出來的這一腳,他自信這一腳踢出去後,會把對面那小子的半邊牙齒抽碎。
孫輝不怕把人打傷了之後會惹出麻煩。雖然這裡是學校,但別忘記了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是空手道訓練室,是在擂臺上!
自古以來,擂臺上分生死,出傷亡的機率都很高。
就連他們空手道社團自己的學員在平常的切磋交手中,都會出現受傷的情況。
孫輝明白,只要他不把陳牧打死就行。
要自己的老子出面,就沒有擺不平的事情。
至於陳牧……孫輝心中冷笑,一個暴發戶家的小崽子,能有什麼背景?
孫輝在心裡早就把陳牧歸類到‘富二代’的行列中。
這世界‘有錢’的趕不上‘有權’的。
還是那句話,只要有他D市法院當院長的老子在,還有什麼事情是擺不平的?
呼!
勁風暴起。
“嗯?”
身體空中,還沒有落下的孫輝,臉色突然一變。
他發現自己這十拿九穩的一記鞭腿,竟然……踢空了!
而最讓孫輝感到震驚的是,剛纔明明還站在他眼前的陳牧,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
“不好!”
孫輝的額頭猛然濺出冷汗,想都沒想,身體瞬間前衝,隨後在猛然轉身。
只是當孫輝轉過身來的那一剎那。
卻看到一條猶如毒龍一般的手臂和出現在他脖子上的手掌……
“啪!”的一聲。
伴隨着強烈的窒息感突然,孫輝身體騰空而起……
陳牧的手掌輕鬆的握住孫輝的脖子,隨意的向上一提。冷冽的雙眸望着在他手中不斷掙扎的孫輝,也看到他的面色由震驚到恐懼,直至……哀求!
“在我的眼睛,你就跟一個小丑一般。仗着自己學了點格鬥術的皮毛就目中無人。其實,在真正強者的眼中,你連一隻螻蟻都算不上!”
無視孫輝眼中的愕然和那眼眸深處的怨毒,陳牧手臂一擺,就看那孫輝的身軀好像一具大號的布偶一般,飛上了半空。
陳牧單腳一踏地面。
嘭!
宛如獵豹般的身體瞬間躍空而起,身在半空中的陳牧猛然扭動腰身,擡腿。
就看陳牧的大腿如同一把攔腰開山般的閘刀,狠狠的抽向空中的孫輝……
嘭!
劇痛,傳遍了孫輝的整個身體。而他身軀就好似破麻袋一般,被陳牧一腳抽飛出擂臺,直接飛出去六七米遠,才狠狠的砸在地面上,昏死了過去……
在孫輝‘飛’出去的那一刻,吵鬧的空手道訓練館瞬間變得鴉鵲無聲。
望着眼前這一幕,四周衆人面帶震驚表情好似凝固住了一般。
這時沒有人去理會地面上昏死過去的孫輝,目光全部都彙集在陳牧的身上。
此時站在擂臺上的陳牧像是黑暗中的一顆明珠,萬人中的王者。那張冷漠的臉是所有人關注的目標,圍繞在他周圍的一切,都因爲他的存在而黯然失色……
過了幾秒,場面忽然變得亂轟轟的。圍觀的學生們看到孫輝倒在地上人也暈過去,再沒有平時半點的風采。周圍的人都大吃了一驚,這也太狠了,幾個空手道社團比較資深的老學員也是後背直冒涼氣。
孫輝的慘狀讓所有人都意識的,陳牧這人太狠了。一出手,就跟要人命一樣!
他們卻不知道,陳牧在剛纔出手的時候,只不過才用出平時的三成力量而已。
陳牧學的是真正的殺人術,哪裡有什麼虛招一些的招數,只要出手,很少有不死人的。
意思是敵人打來,我根本不必招架,只須致命一擊,便可取勝。
陳牧現在算是‘迫於無奈’,同樣也算是忍無可忍纔對孫輝出手。當然,他也沒有殺人的意思。
看到孫輝已經沒有了‘再戰之力’,陳牧手搭擂臺立柱,一個縱身就躍到了擂臺下方。
嘩啦!
四周的人羣快速讓出一條道路,就連一開始跟在孫輝身邊的那兩個空手道學員也不敢阻攔。
不是他們不想動手教訓一下陳牧,而是孫輝在學校的空手道社團都算是‘一哥’般的存在。連孫輝都被陳牧一招打的生死不知,他們上去也是白費。
沒有理會四周的目光,陳牧跨步離去……
走出空手道訓練館,陳牧雙眸內突然閃爍出一絲茫然。
周玲玲的奶奶好像說過,他在學校就是掛個名,上不上學他可以隨意。
但是不上學,他現在能去幹什麼?
想了想,陳牧拿出手機給老婦人撥打了一個電話。
“嗯,陳牧啊,和玲玲到學校了?“老婦人的聲音很溫和。
“是的奶奶,玲玲已經去上課了……”
猶豫了一下,陳牧接着就把剛纔在空手道訓練館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陳牧不想惹麻煩。他知道老婦人的背景很‘強大’,麻煩老婦人幫着解決,總比他自己解決的好。
“呵呵……”老婦人淡笑了一聲,“我知道了,只要不是你先招惹別人,我都會幫你解決的。”
“那就謝謝奶奶了。”陳牧是真心的感謝,要知道他和人家也只是才‘認識’而已。雖然和老婦人投緣,但是人家幫他是人情,不幫他是本份。老婦人能出手幫助,那就是看得起他陳牧,根本不在乎他有沒有什麼回報。
接下來幾天,陳牧儼然已經成爲了周玲玲的保鏢。
不知覺間,他和杜玲瓏的感情也發生了微妙的變化。
他和杜玲瓏之間的感情很自然,如朋友,似姐弟,漸漸熟悉了彼此。
陳牧每次接杜玲瓏下班的時候,都會引起不少學生側目和議論。
反倒是陳牧和杜玲瓏對這些目光沒有任何理會,他們兩個都不是那種活在別人視線中的人,別人喜歡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
這一天晚上,陳牧陪着杜玲瓏一起看了一場電影。
當兩人走出電影院的時候,杜玲瓏手挽着陳牧的手臂,面孔帶着少女獨有的潤紅和嬌豔,那微微翹起的嘴角,說明此刻她內心中的喜悅。
而陳牧也一臉的微笑掛着面頰上。
“小牧,我餓了呢。”和陳牧一起走到停車場的杜玲瓏輕聲說道。
陳牧淡然柔和的看着身邊的周玲玲,輕聲道:“那就去吃點東西吧。”
隨後,兩人來到跑車前,準備開車離開。
那知道就在這時,兩道人影突然從不遠處地下停車場的立柱後面閃了出來。
陳牧的身體猛然就是一緊,手臂一帶杜玲瓏的腰身,單腳一踏地面,瞬間倒退出三四米外,躲開了兩道襲來的身影。
“咦?”
突然出現的兩人頭戴帽子,臉上套着黑色的絲襪看不清樣貌。這兩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匕首,只看他們的打扮……就知道他們倆個要幹什麼!
搶劫犯!
其中一個身體較爲高大的劫匪先是一愣,隨後怒罵,“臥槽,反映挺快的啊。媽的,老子現在搶劫,識趣的就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兩個劫匪不緊不慢的向着陳牧和杜玲瓏走去。
他們已經看到陳牧和杜玲瓏的樣貌,一對小青年當然不放在他們的眼中。
可是讓兩個劫匪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對面這一對少年男女不但沒有恐懼的尖叫呼救,反而是在一愣之後,突然雙雙笑了起來。
“這是什麼情況?”兩名劫匪一時愣住了,心中暗道:“難道他們被嚇瘋了?”
兩個劫匪又怎麼會理解陳牧和杜玲瓏此刻的心情。
早在不久前,陳牧和杜玲瓏就是因爲一場搶劫而熟悉彼此。而今天,這熟悉的場景讓他們非但沒有感覺到恐懼,反而有一種初見時的溫馨。
“別傷他們太重了,我害怕血。”
杜玲瓏用小手輕輕的握了握陳牧的大手,一雙明媚的雙眸好似夜空中的彎月。
“嗯。”陳牧點點頭,一雙夜星般的眸子,這纔不舍的從杜玲瓏的身上轉到對面的已經衝過來的劫匪……
三分鐘後,一輛咆哮的蘭博基尼跑車駛出了停車場,飛馳在高樓大廈的街道中。
而地下停車場內,兩名劫匪全部都昏死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