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薇端着早餐坐到夜爵墨對面,他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幽眸時不時朝角落裡那桌方向瞟去,英俊的臉龐,陰雲密佈。
“爵。”
聽到白念薇的聲音,夜爵墨收回視線,看着臉色略顯沉重的白念薇,“怎麼?”
白念薇也沒有跟夜爵墨拐彎末角,她將自己剛剛找顏汐若聊天的事說了出來,“我將你們分手的原因都告訴了她,我想讓她回到你身邊,可是,她跟我說了她的身份。”
夜爵墨劍眉幾不可見的皺了皺,他幽眸沉沉的看着念薇,“她告訴你了?”
念薇臉色沉重的點頭,“爵,汐若她真的是卡特的女兒嗎?”如果是的話,你們就算有了孩子,以後也不會被國民們祝福的呀!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而夜爵墨作爲君主,他的婚姻更加不是他個人的事,這不僅關係到他的家族,甚至關係到整個國家啊!
夜爵墨緊抿了下削薄的脣,“當年我接近汐若,就是想要抓住卡特。根據調查,她確實是卡特交給陸家撫養的那個孩子。而且,我手上有卡特的血液樣本,就和顏汐若的做了個親子鑑定,結果顯示,二人是父女關係。”
白念薇依舊難以置信的搖搖頭,“汐若長得沒有像卡特的地方,怎麼就成了他的女兒?我真是想不通。”說着,她長嘆了口氣,“如果這是事實,那你和她要怎麼走下去?難道一直瞞着嗎?如果這件事,被有心人知道了,對你和汐若還有孩子都是極其不利的啊!”
“如果我要和她在一起,只能儘量封鎖這個消息。”
白念薇蹙了下秀眉,她沒有再多說什麼,爵他現在是個成熟穩重又有主見的人,他要做的事情,誰也阻攔不了。
不過,念薇心裡還是爲他和汐若的感情路,隱隱擔憂。
除非這個秘密一直封鎖,否則,一旦揭發,他這幾年所有的努力與成就,可能都會毀於一旦。因爲國家政俯官員,還有國民們,是絕對不會接受一個反政俯武裝份子的女兒的!
即使卡特已經死了,但汐若的身體裡,還是流着和卡特相同的血液。
夜爵墨低頭吃了幾口早餐,又擡起頭,朝角落裡那桌看去。小丫頭很黏晏西,吃早餐都坐在晏西的腿上,晏西不知道說了什麼,她臉上露出燦爛純真的笑容。
看到那樣美好無邪的笑容,夜爵墨的心都快融化了,但同時,也有些酸澀和難受。
自己的女兒不喜歡自己,還真是令人憂愁。
不過雖然很嫉妒晏西,恨不得將一腳將他踹開,但這幾年,他還是要感激晏西給了女兒和汐若照顧和幫助。
畢竟,一個女人獨自帶着孩子,是件不容易的事。
……
夜爵墨心事重重,臉色沉沉,顏汐若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從念薇口中得知當年分手的真相,她是震驚又難以置信的。
以前許多回憶,一時間就像潮水般涌上心頭。她的眼睛不知怎的就疼了起來,熱潮涌出,她連忙微微仰起頭,將眼眶裡的水霧逼退。
事情的真相,對她衝擊力太大,她壓根沒有心思吃東西。
孩子們和晏西說了些什麼,她也完全沒有聽到。
現在她知道了一切,能理解和體會當年他的苦楚。
她也很心疼他的不容易。
可是,她真的還能夠重新回到他身邊嗎?
正如她對念薇所說的,她真正的身份,是橫在彼此間永遠跨越不了的溝壑。
一旦身份被揭露,她和孩子都會處在極度危險之中,她出事沒關係,但孩子還那麼小,真的要讓他們承受狂風暴雨嗎?
顏汐若用力咬了咬脣瓣,腦海裡一片混亂。
夜爵墨吃了幾口早餐後,對白念薇說道,“你看着他們,我先出去打個電話。”
十分鐘後,夜爵墨回到餐廳。而這時,晏西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晏西看到父親打來的電話,他劃通接聽鍵。
幾分鐘後,晏西掛斷電話,他眉頭緊皺的看向坐對面心不在焉的顏汐若,低聲說道,“我爸剛打電話,他說我奶奶進了醫院,情況緊急,讓我立即回去。”
顏汐若聽到晏西的話,她連忙點頭,“肯定是你奶奶身體要緊,我們一起回去吧,下次來玩也一樣!”
聽到要回去,琪琪噘了下嘴巴,神情有點不悅的道,“媽咪,可素人家還想去滑雪啦!”
“可是晏西叔叔的奶奶病了……”
晏西連忙打斷顏汐若未說完的話,“沒有關係,你們在這邊玩,我一個人先回去,到時你們回了巴黎,我去機場接你們。”
……
晏西收拾行李打車去了機場,他將朋友那輛商務車留給了顏汐若和顧莞兒。
兩個女人帶着三個孩子,剛準備上車,白念薇和夜爵墨就走了過來。
“汐若,你們是去滑雪吧?我和爵也想去看看,我們能搭下你們的順風車嗎?”
顏汐若對上夜爵墨那雙幽沉沉的黑眸,她心臟突突一跳,猶豫了幾秒後,她點頭,“嗯。”
顏汐若開車,白念薇坐副駕駛,顧莞兒和夜爵墨,以及三個孩子坐在後面。
顧莞兒看到夜爵墨,她笑着打了聲招呼。夜爵墨的眼神掃過顧莞兒身邊的兩個小男孩,“你生的雙胞胎?”
顧莞兒聞言,嘴角抽了抽,剛想說點什麼,琪琪稚嫩的聲音就插了過來,“你真是個笨鼠鼠呢,莞兒阿姨只有小寶一個兒子,旁邊那個戴口罩和帽子的,是琪琪的葛葛。”
聽到琪琪的話,本來將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楷楷真想抽妹妹的嘴巴一下。明明在酒店都已經跟她交待好了,讓她不要亂說話。
這下,什麼都說了,他戴個口罩也沒用了。
琪琪看到葛葛朝她瞪來一眼,她立即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伸出粉嫩的小手捂住自己嘴巴,她一臉無辜又委屈的看着楷楷,“葛葛,我錯了啦!”
楷楷翻了個白眼。
此時此刻,心裡只有一個感受,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