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這個答案出乎封淨蕾的意料。
從答應和她結婚，就是從他知道她懷孕開始，他卻並不是因爲這個才和她結婚的？
清澈的瞳眸瞅着眼前男人的側臉，她在等他接下來的答案，心口的那抹期待與激動，就好像此刻有無數次小鹿在那裡亂撞。
然而，他卻沒有開口了，只是目視着窗外，像是在沉思着什麼。
她愣了下，忽然就覺得自己是不是又自作多情了。
“可是，我記得從西郊回來，爺爺也有提過婚事，但你……拒絕了。”她再次出聲，太想知道他結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會是她心底那一丁點兒的奢望嘛？
心被提到了嗓子邊緣，就爲等他一個不確定的答案。
靜默了片刻，秦非墨忽地轉頭，深色的目落在她臉上，“我有拒絕嗎？”
她一怔，有些被反問懵了。
“沒有嗎？”她也反問他。
他再次轉頭，目視窗外，“我當時的回答，好像是以後再說。”
她完全怔忡。
以後再說，不就是委婉的拒絕麼？難不成還有另一個答案？
“什麼意思？”
他轉頭，對上她充滿疑惑的黑眸，“婚事，怎能由別人開口。”
聞言，封淨蕾先是陷入怔滯中，下一秒心口就像是被激起千層駭浪。
她的意思是，當時的那句‘以後再說’並不是委婉的拒絕，而是……他想親口對她求婚？
怎麼會這樣，他明明是不太喜歡她的，而且從頭到尾，他給她的感覺就是忽冷忽熱，雖然中途也做過一些讓她怦然心動的舉動，但她一直都以爲，那不過是他的興趣來潮，對她，他根本就沒有認真過，甚至她有時候以爲，那些親密的舉動是爲了慕芊芊的死，他才故意這麼做的，目的只是想讓她愛上他。
那時的她，真的有這麼想過。
然而，並不是這樣嗎？他對她，其實也有過喜歡嗎？
眼眶突然就酸澀了，一層溼霧模糊了視線，讓她鼻尖有些微紅。
他措手不及，有些被嚇到。
她這麼容易就紅眼眶嗎？
“你淚點這麼低嗎？”
她回過神，吸了吸鼻子，一邊控制激動的心，一邊抽泣着開口，“不是，我喜歡了你很多年，但是……從我進入司令府，你一直都對我視而不見，我一直以爲，你的心裡只有另一個人，但是……你突然這麼說，我……”
她怎能不酸澀，因爲一個對自己冷若冰霜的男人，突然之間熱情似火了，這樣的落差讓她措手不及，更爲自己這些年對他這份堅定不移的愛而終於得到一個結果感到受寵若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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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那雙淚眸，他從來不知道，自己一個在乎，對她而言，竟視若珍寶，拿生命在等待。
胸口，因她滾落的淚而陣陣心疼，他忍不住擡手，伸向她的頸窩，扣住後腦勺低頭就吻了下去。
一吻，很輕、很柔，很深，很久……
……
翌日。
一早，封淨蕾連早餐都沒吃便要出門，想到在醫院無人照顧的洛小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