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塵將棋子收起來,轉身便看到方廷和方延侷促的走進來。
“你,你就是烏蒙谷的城主嗎?謝謝你肯收留我們。”方延有些緊張的看着蕭塵說道。
其實屋子裡面有兩個人,且原錦的衣着相比蕭塵還要更加華貴些,但方延下意識的就將目光放在蕭塵的身上。他覺得能夠打敗沈尋和衛琅的人,必定得是面前這男子這樣的氣質,他的目光一落到蕭塵身上,便覺得似乎移不開了。
“哈,年輕人,我難道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城主嗎?”原錦搖着扇子,故意逗他們二人。
方延還以爲自己認錯了,頓時臉一紅,連連道歉:“對不起,我,我沒有見過蕭尊者,還以爲這位便是,沒想到......”
“行了,欺負兩個小夥子有什麼好玩兒的。”蕭塵瞥了原錦一眼,打斷方延的道歉,“你沒有認錯,我就是蕭塵。”
方延臉色更紅了些,是被憋紅的,他知道自己被原錦戲弄了,大少爺的脾氣讓他有些掛不住面子,偏偏這裡又不是他的地盤,而且他現下還要靠蕭塵幫忙呢,即便心中不爽,也只能夠憋着。
原錦摸了摸鼻子,倒也沒有再繼續逗弄方延,轉眼將視線落到方廷身上。
“這是,受傷了?”原錦挑挑眉,神識在方廷身上掃了一圈,“呀,這還傷得不輕呢。”
蕭塵端起茶喝了一口,“怎麼傷的?”
見二人站着有些侷促,尤其是方廷蒼白着臉,蕭塵便讓一隻猴子搬來兩張椅子,讓二人坐下。
方延方廷同蕭塵道了謝,二人坐下,隨後方延將在迷霧森林裡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我兄長,是爲了救我,纔會受傷。我們乃是楓河方家的人,從這裡回楓河,便是走水路也要花上三日的時間。我兄長的傷勢嚴重,根本經不起這樣的顛簸和耽擱,還望城主能夠出手相助,待我回到方家,定向家父稟明,鳴謝城主大恩!”
蕭塵見方延如此彬彬有禮,實在和他開始在林中見到的那個氣焰囂張的年輕人不一樣。而且,之前方延對方廷的稱呼是一口一個旁系,現在卻願意稱呼兄長。
眼中出現一點笑意,很快又被蕭塵壓下去。
他放下茶杯,袖子朝着方廷的方向一揮,手指以把脈的姿勢虛虛浮在半空。
原錦和方延都是一頭霧水,看不懂蕭塵的動作。身爲當事人的方廷卻是心中狠狠一驚,看蕭塵的目光閃過驚悚,又很快被他掩飾起來。
外人只看到蕭塵的動作,沒覺得有什麼厲害的,方廷卻是能夠感覺到有一道不屬於自己的靈力在自己的體內遊走,順着經脈,將他之前刻意封上的幾條經脈衝撞開來。
“噗!”
封住的經脈被衝撞開,滯留的鬱氣也跟着消散,本來蕭塵若是願意順一順,是可以緩慢平息的,但他顯然並沒有那個好心。所以方廷便忍不住噴了一口淤血出來,體內的大部分鬱氣盡數消散。
方延臉色一變,趕忙起身扶住方廷,又驚又怒的擡頭看向蕭塵,“蕭尊者這是何意?你若是不願意幫忙,直說便是,我兄長已經受了重傷,你卻還要傷他,你簡直......”
“看不出來蕭塵是在幫他驅散淤血麼?”原錦看不慣方延對着蕭塵大呼小叫,他忍不住便插嘴道,連他這個半點醫術不精通的人都看出來了,怎麼傳聞醫藥世家的方家公子卻沒有看出來呢?
心中想到什麼,原錦便直接道:“聽聞楓河有許多醫藥世家,方家也頗有名氣。虧你還是方家的人,卻連這個都看不出來麼?”
方廷吐出淤血後,體內的鬱氣消散,蒼白的臉色也紅潤許多。雖然心中惱怒蕭塵一上來就給自己來這麼一下,但嘴上卻還是道:“阿延,你錯怪蕭尊者了,蕭尊者是在幫我療傷,我現在好多了。”
本來在原錦說過後,方延便反應過來是自己錯怪了蕭塵,現下又有方廷親自作證,他臉色一紅,心中懊惱自己剛剛太過沖動了。
“蕭,蕭尊者,剛剛,是我不對,是我太沖動了,誤會了您,還望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我計較。”不好意思歸不好意思,方延卻還是及時同蕭塵道了歉。
蕭塵隨意擺擺手,“無妨,小事罷了。”
方延臉色更紅,蕭塵如此大方的態度,更顯得他剛剛的舉動有多麼的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那,我兄長的傷勢,如何了?”不好意思過後,方延又問了正事。
方廷心臟猛地一緊,袖子下的手忍不住捏了捏手掌心,暗惱方延多事。
剛剛蕭塵隔空把脈,還用靈力給他打通經脈,清理鬱氣,可見是個很熟練的醫者,他之前竟是不知道蕭塵還是醫者。他若是早知道蕭塵是醫者,怎麼也不會在蕭塵面前演苦肉計,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蕭塵識破。
好在方廷做事情也向來謹慎,他害怕蕭塵多疑,是以封住靈力也並不明顯,看起來更像是受到了傷害無意被封住的。
但是蕭塵剛剛的熟悉手段,又讓他有些不確定蕭塵能不能看得出來。
蕭塵眼皮子動了動,隨後道:“我剛剛探查了下,是挺嚴重的,需要好生休息纔是,正好我們過幾日要去楓河參加煉丹師交流會,二位不急着離開的話,便同我們一道吧。”
方延眼睛一亮,能夠在烏蒙谷多休息兩日,他自然是願意的。何況跟着蕭塵一起去楓河,他也不怕沿途遭到什麼襲擊,畢竟蕭塵可是太初境的強者呢。
“蕭尊者不說,我倒是差點忘記了,蕭尊者是烏蒙谷的城主,按照慣例,煉丹師交流會都會邀請你的。”方延不好意思的笑笑,隨後又問:“不過,我剛剛見蕭尊者竟然還會把脈,難道蕭尊者也是一名醫者?”
蕭塵挑眉,“醫者談不上。”
方延稍稍鬆口氣,他就說嘛,蕭塵在修煉一途上已經那麼厲害了,能夠收服烏蒙谷內的妖獸,更可見其手段不簡單,這樣的人,要是還是個醫者,老天未免對他也太偏愛了。
只是他這口氣剛剛鬆完,又被蕭塵下一句話給驚得提了起來,大半天沒有落下去。
蕭塵從座位上起身,淡淡道:“只是一名普通的煉丹師罷了,對人體構造略知一二,也略懂一點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