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讓開,我們找黑木堂殺人兇手蕭塵的同夥,閒雜人等通通散開!”
不怎麼客氣的吼聲從門口傳來,緊接着便是刀劍碰撞的聲音,一隊人馬氣勢洶洶闖進來,目光鎖定在仙罰等人身上。
阿措瞬間皺起了眉頭,他將手放在刀上,小心護着端木瑞,謹防這羣人傷害到他。
爲首的是個賊眉鼠眼的人,也是在地牢偷偷觀察蕭塵的人,他並未將這羣來自天澗的人放在心上,手一招,便兇道:“還不快將這羣殺人犯幫兇給我拿下!”
早在城主府的府兵來時,便有許多聽聞此事的百姓跑來圍觀,這人明白城主的計劃,自然是沒有將百姓趕走,現下他上下嘴皮子一碰,將鳳凰仙罰等人定義爲從犯,圍觀的百姓都是一陣驚呼。
“果然從天澗來的都不是什麼好鳥,竟然敢在我們混元界的地盤殺人!”
“黑木堂雖然作惡多端,可自有城主來管教,何須外面來的人插手?”
“他們一晚上就殺害了黑木堂幾百口人,可見手段狠辣,這種人萬萬留不得,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殺害我們呢?”
“就是就是,大人,快快將這些殺人兇手抓起來!”
“抓起來抓起來,絕對不要放過他們!”
百姓的聲音此起彼伏,知道內情的鳳凰氣得臉色發紅,“愚昧!你們一口一個殺人兇手,何時曾親眼見過我們動手?”
鳳凰話音剛落,便有百姓接口道:“可與黑木堂有矛盾的只有你們,再說了,昨天你們和黑老虎在客棧爭執的事兒,我們大家可都看着呢。”
“就是呀,昨日黑老虎來找你們麻煩,你們便在晚上去殺了他報仇,這麼簡單的事,你以爲我們看不出來嗎?”
“你,你們!”鳳凰一生氣便想要動手,眼見鳳凰周身溫度過高,仙罰立馬上前一步按在她的肩上,“冷靜。”
“可是他們憑什麼污衊我們!?”鳳凰有些委屈,打從進入混元界,先是有不長眼的小嘍囉挑釁,後有黑老虎找麻煩,現在人死了,這些百姓又怪罪他們,這些人根本什麼證據都沒有,憑什麼要冤枉他們?
到底是孩子心性。仙罰心中嘆道。
“你忘了少主對你的叮囑麼?”仙罰淡淡道。
果然,只要一般出蕭塵,鳳凰就平靜了很多,她有鳳凰真火的事情不能夠暴露,若是暴露了,會給他們帶來不必要的麻煩,想到此,鳳凰咬咬牙,到底是忍了下來。
那城主府來的人見百姓如此配合,心中志得意滿,看鳳凰的眼神帶着色意,還想更放肆些,卻被仙罰一記眼刀嚇得出了半身冷汗。
這人,好可怕的眼神!那人心中發顫,卻又覺得有些丟臉,尤其這麼多屬下還看着,頓覺面上無光,氣急敗壞道:“還不快將這羣人給我拿下!”
仙罰不讓鳳凰動手,只是害怕鳳凰暴露自己的身份,但他就不一樣了,他完全可以動手教訓教訓這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嘍囉。
周身靈力運轉,仙罰正要出招時,一直站在後面旁觀的端木瑞卻站了出來。
“我看誰敢。”他平靜的說着,聲音卻帶着冷意,原本柔和的氣度沒了,多了幾分屬於皇家的威嚴。
城主派來那人下意識覺得不妙,可他見端木瑞和鳳凰等人站在一起,以爲他也是天澗來的,那絲不妙又被他壓了下去,趾高氣昂道:“你又算什麼東西?我可是奉了城主的命令來捉拿你們這羣幫兇,怎麼,你還要違抗城主的命令不成?”
端木瑞冷笑一聲,反問:“便是違抗了又如何?怎麼着,莫不是你這城主的命令比皇帝的命令還要更尊貴麼?”
那人眼神閃了閃,“咱們城主是當今聖上親封來此,雖比不得聖上的命令尊貴,可在逝水城,就是最尊貴的命令,你們若是反抗,便是無視我西嵐國的律法!”
“呵,好,好一個西嵐國的律法!”端木瑞神情更冷,先前既然猜測城主有問題時,他還有些猶豫,畢竟這位逝水城的城主,當初是皇帝也就是他的父親親封,那時霍屏君去帝都,他還見過的,覺得是個很和善的人,看起來也是一身正氣,實在不像雞鳴狗盜之輩。
“愣着幹什麼?上啊!”那人朝着身後的下屬怒吼,自己卻不肯上前主動拿人。
一羣府兵爲難對視一眼,到底是硬着頭皮上去抓人了,阿措眼神一冷,上前怒道:“你們好大的膽子!六皇子在此,竟敢以下犯上?!”
“什麼?!六皇子?哪個是六皇子?”
“六皇子不應該在皇都嗎?爲什麼會來到這裡?”
四周百姓驚呼着,一個個往客棧擠,想要看看六皇子長什麼樣,這些百姓一輩子生活在邊境小城,皇都只是聽說過,從未去過,對那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聽說六皇子可是當今聖上最寵愛的皇子了,我在皇都附近的表姐說啊,聖上退位後很可能是這位六皇子接任呢?”
“我聽皇都的親戚說,這位六皇子不僅天人之姿,且在修煉上很有天賦,文武雙全,因此深得聖上喜愛。”
周遭的聲音灌入那人耳中,他瞪大眼睛看着被阿措護在身後的端木瑞,好半天沒有緩過來。
端木瑞懶得理會他的驚訝,冷冷道:“我出門帶的東西少,父皇特地給了我一塊令牌方便我行事。”說着,端木瑞從袖子裡掏出一塊金燦燦的牌子,那牌子不過巴掌大,上面刻着端木二字,乍一看除了值錢似乎沒有別的。
那城主派來的人卻在看到令牌的時候臉色煞白,這可是皇族特有的令牌,從祖上便傳下來,只有這一塊,見令牌着,如帝王親臨。
“吾王萬歲!”見到令牌的一干人紛紛跪倒在地,城主府來的府兵更是恨不得從地縫鑽進去。
他們只以爲這是件簡單的差事兒,不就是天澗來的小蝦米嘛,誰知道當今六皇子竟然會在這裡?
帶頭那人更是恨不得自己此刻暈過去,或者他就沒有來,他當時到底是怎麼想的,爲什麼要接下這個任務呢?現在天澗的人沒有抓到不說,反而是得罪了六皇子,一想到此,他心中又是一陣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