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考慮保密。不過,你必須告訴我實話。爲什麼給她配打胎藥?”葉芸說道。
“這個……”老闆一臉爲難。
“不想說?那我只能去拿我朋友的藥找別家藥店檢查看看了。出了結果,萬一我一不小心大聲驚呼,又一不小心被其他人聽到了人家配保胎藥,你們藥店卻給人家打胎藥的事實……”葉芸故意拖了個長音,斜眼看向店老闆。
果然!店老闆一臉驚恐,趕忙擺手,“別別別!千萬別!我說,我說。”
“我不想你爲難。不願意說就算了。我們不強求的。”說着,葉芸就要站起身。
“不爲難,不爲難。還請夫人聽我說。”店老闆立馬上前阻攔。
“不爲難?”葉芸一臉的無辜。
老闆一臉鬱卒,咬咬牙:“不爲難。”
“那好吧。”葉芸重新坐下,“那我們就勉爲其難繼續聽聽吧。”
一旁的平凡忍不住瞥了葉芸一眼。
明明是她威脅人家的,現在卻搞得自己被迫聽似的。
不禁又同情地看了店老闆一眼。
“事情是這樣的。剛剛,有位貴客前來,給了我一筆錢。說是稍後有個女人過來抓藥,但她不知道那藥真正的功效是什麼。他要我閉嘴,什麼都不要說。無論那個女人說什麼,我都只要點頭答應。我覺得有蹊蹺,就留了點心眼。那個女人來了之後,笑眯眯地將藥方給了我。我一看,居然是打胎藥,就試探了一下那個女人。她居然說,這藥是保胎的。”
“你因爲收了人家的錢,所以沒有告訴她這藥的真正藥性。”葉芸目光一瞪,透着冷意,“那人給了你多少錢?讓你泯滅良心幹這種事?醫者父母心,你居然看着別人有生命危險,卻因爲一些錢而選擇不說?你這等同於殺人!知道嗎?”
老闆一手擦着冷汗,說道:“大戶人家的事,我們小老百姓哪裡插得上嘴。就算我這邊拒絕了,他也會讓別的藥店這麼做的。”
“所以你就以此安慰自己了?”葉芸冷笑,心中暗自盤算着。
是誰要打掉小鳳的胎兒。是柴進嗎?他就要和小鳳成親了,打掉胎兒有什麼意義呢?那可是他的孩子。
想起剛剛門口小鳳的反應。葉芸微眯起眼,問道:“給你錢的人,是誰?”
“我也不認得。看着不像是鳳陽府的人,不過看上去挺像是大戶人家。衣着華麗,拿出的銀子也是大手筆。”一說到錢,老闆連舌頭都直了。
不認識的人?還不是鳳陽府的人?這件事果然有蹊蹺。
葉芸站起身,“老闆,這次的事情,我可以不給你聲張出去。不過以後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做這種泯滅良心的事情,我想,你在這行裡,都別想做下去了。”
老闆一臉惶恐,“是,是!謝夫人,謝夫人!那……您朋友那邊……”
葉芸一笑,這一笑雖然甜美,可是在店老闆的眼裡,就好像催命符一般。
“本夫人說過了,會考慮,僅僅是會考慮而已哦。”
意思是,有很大的可能告訴小鳳這件事。
老闆一臉蒼白,“夫人!你如果告訴她,那位貴客不會放過我的!”
“那就是你的問題了。”葉芸聳聳肩,“做了什麼事,就得承擔什麼後果。你難道不知道,現在的世界都是現世報嗎?報應不爽的哦!”
老闆一個踉蹌跌坐在椅子上。
葉芸懶得理他,快步離開。
走到店外面,她又擡頭看了藥鋪名字一眼。
存仁堂。
根本就是殺人堂嘛!
“平凡,記得這個名字和這裡的人。從今往後,凌沐山莊所有的藥材也好,配藥也好,請大夫也好。永遠都不要來這家藥店買。”這個老闆在葉芸的心目中,已經被拉入了黑名單,這一輩子都別想洗白了。
“是!”平凡點頭,上前一步,“夫人,接下來怎麼辦?”
葉芸輕易就讓店老闆將所有的真相都說了出來。平凡深感佩服。
原本只要動用一些武力,那個店老闆肯定也會招了的。
葉芸卻只憑藉着幾句話,就將店老闆炸的全部吐了出來。
她的威脅風輕雲淡,卻威力十足。
幾句話之間,讓人覺得非常鬱悶。
被迫說出真相,卻沒辦法將罪責推給逼他說出真相的人。
就像剛剛的店老闆,不得不說,卻又好像是他強迫她聽的似的。
這讓平凡想起了他們的莊主凌風。
就算髮生天大的事情,他都是異常冷靜,冷然面對。在別人心急火燎的時候,他不急不慢的出手,卻能漂亮的完成事情。
對了,唯一一次看到莊主心煩氣躁的時候,就是葉芸被抓走的那天。
雖然他並沒有爆發出來,可是卻感覺得到他的不冷靜和暴躁。
平凡看着前面走的女人,微微皺眉,她會成爲莊主的弱點嗎?
大戶人家,不像是鳳陽府的人,給銀子非常大手筆,想要打掉小鳳肚子裡的孩子。爲什麼?柴進得罪了人?那殺了柴進不就好了,爲什麼要傷害他的孩子呢?爲了報復,所以要讓他痛苦?
等等!店老闆說小鳳拿來的藥方就是墮胎藥的藥方。那麼也就是說,從大夫開始就是個問題。
葉芸想到這裡,突然停下了前行的腳步。
平凡也急急停了下來,好奇地看着葉芸。
葉芸的腦海裡,一下子出現好幾個問題。
小鳳肚子裡的孩子到底是誰的?爲什麼柴進要背這個黑鍋?
爲什麼柴進都肯背黑鍋了,對方都不肯放過小鳳呢?
葉芸突然一個轉身,面對平凡。
平凡被葉芸嚇了一跳,不過驚訝只是一瞬間的從眼中劃過。
良好的訓練讓他隨時都能在短時間內接受突然的變化。
“平凡,你輕功好,幫我去柴伯那裡打聽一下給小鳳看病的大夫是誰?”
“是。可是,莊主要我跟着夫人你……”凌風交代過一步都不能離開。這讓平凡有些爲難。
“放心,我不會亂跑。我會在黑店等你消息。現在這件事情比其他任何事情都重要。快去快回!”
葉芸神情認真,且不容拒絕。
平凡下意識地點頭答應,飛身離開。
葉芸則轉身,繼續往前走。
黑店就在她右手邊,前面五百米的位置。
慕容翎看到葉芸進來,眼前一亮,“誒喲!稀客!芸兒姑娘怎麼來了?”
慕容翎往她的身後張望了一下,“凌風呢?他沒有跟着你來?”
“我一個人不能來哦!”葉芸沒好氣地瞪了慕容翎一眼,“放心!沒有他來,我也一樣帶了銀子的。”
“當然沒有這個意思了。你愛來就來,愛吃什麼愛喝什麼儘管說。談銀子多傷感情。”慕容翎笑嘻嘻地將葉芸領進裡面。
現在黑店裡人不多,大概已經過了吃飯的點的關係。
“我只是奇怪絕對妻奴的凌風居然沒有粘着你。也不怕你趁機跑了?”慕容翎眼神曖昧,看着葉芸。
葉芸瞪嚮慕容翎,“我們還沒有成親呢!你知道我們之間的真正關係。”
“那只是一個形式而已。凌風不是已經反悔,要你成爲他真正的妻子嗎?現在你已經是公認的凌沐山莊的女主人了。對了,感覺怎麼樣?可以把凌風玩弄在鼓掌之中的感覺?”
慕容翎笑嘻嘻的,可是葉芸卻聽這話非常彆扭。
“他反悔了,不關我的事。玩弄與鼓掌之中?慕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在暗指我心機深成,成功攀上了凌風這顆大樹?”
慕容翎立馬搖頭,“當然不是這個意思。凌風這個人,以前可以將多少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害的多少人恨的牙癢癢的。現在終於有人可以降住他了。我們這些吃過虧的,都想知道一些他被玩弄的事,好在茶餘飯後想起來,心裡痛快一點。”
葉芸嘴角輕抽,“你們是想借此找一些心理安慰?”
慕容翎拼命點頭,眼裡滿是渴望。
葉芸搖頭,“你還是別抱希望的好。我可沒本事把他玩弄在鼓掌之間。他不玩兒我算不錯了。”
“可是我聽說,前兩天你被抓之後,一向冷靜的不屬於正常人的凌風,完全失去了冷靜,暴躁的好像暴龍一般。沒人敢接近他。哎,可惜我接到消息晚,沒有看到凌風失去冷靜的樣子。”慕容翎非常惋惜地嘆了口氣。一臉的失望。
“……”葉芸無語,“你平時是有受到怎麼樣的虐待呀?”
慕容翎啜泣狀,“別問我,想起來就想哭。”
“……”以前怎麼都沒有發現,他還有耍寶的天分呢?“別耍寶了。對了,我跟你打聽一個事情。”
“什麼事?”
“你這裡人來人往的多。知不知道最近有一個貴公子模樣,又不是鳳陽府本地人的這麼一個人?聽說他給錢非常爽快,應該是有錢人家。”
“其實每天到鳳陽府的非本地人都很多。不過要說很有錢的,還真的稀少。最近嘛……”慕容翎眼中微光一閃,“你問這個做什麼?”
葉芸知道慕容翎已經想到了。
“你先告訴我人選。我再考慮告訴你原因。”
“你還只是考慮呀,那我不是很虧。”
“不說拉倒。我也不是非要問你不可。”葉芸懶得和他貧嘴,“這點事情都不肯說。我看我以後任何事情都不用找你了。反而還麻煩。”
說完,葉芸轉身就要走。
慕容翎趕緊一把拉住葉芸,“我只是開個玩笑嘛!何必那麼認真呢?”
“我沒時間和你玩這種把戲。要麼說,要麼不說。痛快一點。開玩笑,我有說我是在和你開玩笑嗎?”葉芸也不知道怎麼的,就煩躁起來。
慕容翎嘆了口氣,“你們夫妻倆怎麼都一樣那麼沒耐性。我告訴你拉。就我知道的只有一個人選。”
“是誰?”
“知府吳有爲的那位貴客。”
“是他?”她怎麼一開始的時候沒有想到呢?“你知不知道他這次來鳳陽府是爲了什麼事?”
“美其名曰是微服私訪。不過到底是爲了什麼,誰知道呢?哦,對了,我知道有個人有可能知道。”慕容翎說道。
“是誰?”
“你家夫君,凌風呀!”
“他?”葉芸不解地皺眉,“爲什麼他有可能知道?”
慕容翎意味深長地看着葉芸,“你至今爲止都還不知道凌風的另外一個身份吧?”
“另外一個身份?”葉芸搖頭,“是什麼?”
“這個嘛……”慕容翎笑了笑,“最好還是讓他親自告訴你比較好。我不方便透露哦!”
“恩。果然以後有事情不能找你。一會兒開玩笑。一會兒又說不能告訴我。吊別人胃口的事倒是很擅長,你還是改行去做編劇吧。”葉芸邊嘆息邊搖頭。
“編劇?那是做什麼的?”慕容翎好奇的問。
葉芸想了想,本來想說的婉轉一點“寫故事的人”,可是一想到剛剛慕容翎各種賣關子,便沒了“婉轉”的心情。
“就是給戲班子寫故事的人。”
“哈?!”慕容翎果然和葉芸預想的一樣變了臉,“我纔不要!”
葉芸總算心情好點了。
“對了,你可以告訴我,你爲什麼問剛剛那個問題的原因了吧?”慕容翎還惦記着剛剛葉芸問他的關於外地來的貴公子的事。
“你太大嘴巴了,我怕你說出去壞我的事。”
“誰說的!這全天下都知道我慕容翎的嘴巴是最嚴實的了!”慕容翎義憤填膺。
“哦?是嗎?”葉芸一手託頭,心想,慕容翎和凌風的關係不錯,應該可以信賴,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不如慕容翎來的圓滑,消息面也多,也許告訴他,還能得到一些消息也不一定。
“當然!”
“好吧。那就告訴你吧。”葉芸先喝了口水,“你應該知道柴進吧?”
慕容翎點頭,“他今天應該上任去了吧。昨天還來跟我辭行過。”
“那你知不知道,他二個月以後即將成親了?”
“咦?這我到是沒聽說。恭喜呀!”
“恭喜?你恭喜我幹什麼?”
“柴進不是和凌薇成親嗎?我恭喜你有什麼錯?”
“誰說柴進和凌薇成親了?”
“你剛剛不是說……”慕容翎一臉驚愕,“柴進不是和凌薇成親,那要和誰?他從小喜歡凌薇,凌薇不也從小喜歡他嗎?兩人青梅竹馬,再合適不過的一對了。”
“這個我們都知道。”葉芸一手託頭,“起先柴進拒絕凌薇,我以爲他是因爲門第關係。結果沒幾天,柴伯來找凌風說是要給柴進成親。後來一問之下才知道,原來他搞大了人家的肚子,所以急着成親。”
“搞大了人家的肚子?你說柴進?!這小子絕對不會幹出這種事情的!”慕容翎吼完,又立馬低聲說道,“不過,葉芸,女孩子家家,不要說什麼,搞大人家的肚子一類的話。不雅!”
葉芸直接忽略他的最後一句,“你那麼肯定他不會,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呀。我剛剛還遇見小鳳去買保胎藥呢。”
“……”慕容翎沉默了片刻,問道,“你剛剛問我貴公子的事情……你是不是懷疑小鳳肚子裡的孩子是別人的?”
“你還真會聯想。”葉芸真心誇讚慕容翎,“恩,原本的懷疑毫無根據,我也就想想。”
“現在有了依據?”
“有了比較明顯的證據吧。我剛剛在藥店門口的時候遇見小鳳,她說在買保胎藥,我奇怪她胎兒有什麼問題,她只說那藥對寶寶好,其他什麼都不肯說。我問她爲什麼不是柴進來拿,她說不想麻煩他。你覺得這樣正常嗎?如果她需要安胎,不是應該好好呆在家裡嗎?”
“確實有點奇怪。”慕容翎認同的點頭,“後來呢?”
“我好奇,就進去讓掌櫃的配一模一樣的藥給我。掌櫃的不肯,一定要我先讓大夫把脈。我說大夫已經把過脈了,他說我可以吃。掌櫃知道我是誰,大概不想得罪我,就把我請到了後堂。告訴我,小鳳配的是打胎藥,有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閉嘴不要告訴小鳳。”
“而那個收買他的人,就是一個外地來的貴公子?”
“恩!”葉芸點頭,“我覺得柴進是替人擦屁股。不過,什麼人可以逼柴進替他擦屁股呢?”
“那位‘貴客’極有可能。”
“可是爲什麼偏偏選柴進呢?”
“這個就只有他們知道咯。”
葉芸喝了口水,“現在這些事都只是我們的猜測而已。罪魁禍首到底是不是‘貴客’不確定,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柴進撿了別人的破鞋,而那個人根本沒有打算讓那個孩子出生。”
“可憐的凌薇,她一定很傷心吧?柴進不僅要和別人成親了,而且還已經有了小孩。”慕容翎嘆了口氣。
“那還用說嗎?傷心是肯定的。她滿懷希望,以爲柴進是喜歡自己的,跑去讓他娶她。柴進卻一口回絕了她。這段傷心的事情還沒過去,柴進又緊接着扔出了炮彈。她最近表面堅強,其實傷心的不得了。”
“哦?”慕容翎狐疑地看着葉芸,“你們之前不是很不對盤嗎?凌薇找了你不少麻煩吧。怎麼一下子就好了?”
“我在老太婆虐待她的時候幫了她一把,替她說了好話。她就突然轉變態度了,何況前天晚上施曼的惡毒嘴臉好像讓她徹底醒悟了吧。其實凌薇挺善良的,就是單純了一點而已。”
“我聽說了一些你和老太婆們對着幹的事情。我說你還真敢,居然把他姨婆給扔了出去。還灌她漱口水,讓她在牀上躺了好幾天。”慕容翎一直覺得葉芸很奇怪,做事有時候深思熟慮,有時候又毫無顧忌。得罪了家中的長輩,以後在凌沐山莊有的麻煩了,她卻毫無所謂。
這點倒是和凌風挺像的。想做什麼做什麼,不過礙於死去的老莊主,對長輩他還是有一定忍讓的。
“誰讓凌風一來就將這麼麻煩的事情扔給我,自己跑的無影無蹤。你知道我到他家的第一天,就被那兩個老太婆輪番下馬威。我不反抗,以後我還怎麼混呀?反正凌風也沒意見,我乾脆壞人做到底。我又不是去受委屈的小媳婦,我也不是非他凌莊主不嫁不可。”
葉芸話音剛落,就聽門口飄來一道冰到刺骨聲音。
“你剛剛說什麼?!”
葉芸僵硬地回頭,看到一張冷到了極致的美人臉。
“你……什麼時候來的?”
回頭立馬咬牙切齒地罵慕容翎,“他在你也不告訴我!”
慕容翎聳聳肩,表示無奈,“你說最後一句的時候,他正好進來。我想提醒也沒辦法呀。這是不是就證明了,你們很有緣分呢?”
慕容翎嘻嘻笑得賊。
葉芸重重地哼了一聲,才又想回頭,白色的衣衫已經映入了眼簾,還帶着淡淡的薰衣草香。
葉芸剛想擡頭,整個人已經被拎了起來。
凌風將葉芸扛上肩頭,就往樓上走去。
“喂!凌風!你快放我下來!”
還好平凡手快將店門關了起來,店裡也沒什麼客人,不然的話,她丟臉可就丟大了!
凌風根本不理會葉芸的反抗,一手壓住她的腳,輕鬆地將她扛進最裡面的客房裡。
“快放我下來!啊唔!”葉芸慘叫一聲,屁股生疼。
凌風居然就這樣將她直接摔在了牀上。
正要破口大罵,脣就被封住了,一場激情的掠奪就此展開。
房間內,春光無限好。
紗帳內,傳出某人被**醺的黯啞且霸道的聲音:“你這輩子只能嫁給我。”
“啊恩,考慮下。”她不想那麼快就被綁死。
“我會讓你答應的。”風美人邪魅一笑,眼中有一絲異樣閃過。
正春心蕩漾的葉芸正好看到了,頓時清醒了不少。
“你別……”
喉嚨裡沒有說出來的話,化成了一聲聲嬌喘。
房間外,慕容翎見凌風和葉芸久久沒有下來,甚至聽不到葉芸狂吼的聲音,有些疑惑,但很快就想明白了。
不禁神色複雜的問安靜等候一旁的平凡:“他們兩個……好上了?”
平凡給了他一個“你很白癡”的眼神,“莊主和夫人的感情一直很好。”
“不是,我說的是……”凌風和葉芸的真實關係只有慕容翎知道,可是他又不能對別人說,否則他會被他們夫妻倆砍死的,“哎呀,和你說不明白了。”
不過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們兩個真的是好上了。
嘿嘿,大白天的就……凌風的佔有慾,不是一般般的強烈嘛!
葉芸疲憊不堪,穿着衣服的手都是軟趴趴的。
“拜託你,下次白天就不要了。接下來還有好多事情要做,現在我一件都不想去做了。”
“你早點乖乖答應了不就好了。”凌風真的奮戰到葉芸求饒、認錯、答應爲止。
“沒有這樣強迫別人答應的。”葉芸氣鼓鼓,“你想嘛,我們認識才一個月,各種經驗教訓總是在說,閃婚是沒有好結果的。我們相互瞭解不多,光靠激情是沒辦法長久的。”
“沒關係,只要你答應了,婚禮可以延後,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相互瞭解。反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夫人,全天下的人也都知道你我並沒有正式成親。我們就試着用夫妻的方式相處吧。”凌風笑的一臉嫵媚,“只要你留在我身邊就好。”
葉芸目瞪口呆,他這樣也接受?這是打算和他“試婚”?
古人應該很難接受這種的吧?
“你這樣一直讓步,我會一直得寸進尺的哦。”
就算他是爲了留住她,可是這樣的讓步只會越來越嬌慣了她,讓她想一次次試探他的底線,更加的得寸進尺。
“沒關係,你儘管得寸進尺,我願意將你寵的無法無天。”凌風寵溺地撫摸着葉芸的發。
葉芸感動的鼻子一酸,差點連眼眶都紅了,只好低頭,小聲嘟囔:“笨蛋!”
凌風寵溺的笑着。
爲了所愛的人,他願意做個笨蛋。
葉芸知道一定會被慕容翎用各種曖昧到想掐死他的眼神羞辱。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真正面對,還是鬱悶的想死。
所以她非常霸氣地瞪回去,惡狠狠的警告:“你要是敢再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我會讓你死的很難看!”
慕容翎滿臉無辜加委屈:“我好心給你們送飯菜,你居然這麼兇我!”
葉芸沒好氣地瞪回去,“你儘管委屈,我可沒讓你來。”
“哎呀,別那麼說嘛。運動過後體力消耗大,總是需要補充的。”慕容翎毫不遮掩的取笑。
葉芸立馬抓起桌上一根筷子扔了出去。
慕容翎一閃,躲了過去,不過他不想留下來給葉芸當靶子,因爲凌風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
所以他趕緊見好就收,溜了。
“把平凡叫上來!”葉芸喊了一聲。
“對了,你怎麼會和平凡一起過來的?”葉芸問凌風。
“我正好在柴伯那兒。他說是你叫他過去問事情的。”凌風回答。
“恩,對。那他一定把我們在藥店裡的事情告訴你了吧?”忠犬是不可能隱瞞主人的。
“恩!”凌風點頭,“你們的發現非常關鍵。整件事情已經理的差不多了。”
“什麼事情?”葉芸剛問,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進來。”葉芸應了一聲。
平凡走了進來,彙報:“夫人,已經問到給小鳳把脈的大夫是誰了。”
“去抓過來。”
“是!”
平凡一走,葉芸又想起了什麼,問凌風:“對了,我聽說你還有別的什麼特別身份?”
“也沒什麼特別。”凌風不以爲然。
“那爲什麼一直神神秘秘的,我問慕容翎,他非要我來問你。”
“因爲我的這個身份需要保密,不能說出去。”凌風專心往葉芸的碗裡夾菜,“其實也沒什麼。我只是繼承了我師父的一個名號,可以在御前走動。也會被委任一些事情罷了。”
“啊,說起來,我老早就覺得奇怪了。皇帝那麼器重你,居然還要給你指婚。我還以爲你是什麼皇親國戚一類的呢。”以前雖然好奇,但總覺得別人的事,沒有必要問的那麼清楚。
不過現在可不同了!他剛剛答應了要和她試婚來着。
“我對這些沒有興趣,是被師傅強迫塞過來的。師傅年輕時候曾經當過朝廷的將領,後來厭倦了官場就辭官了。可是皇上看中他的能力,賜他金牌一面,封他金牌判官之名,可以辦理各地案件。我學成之後,師傅就將這個金牌交給了我,自己逍遙快活去了。”
“金牌判官?名字倒是挺好聽的。”葉芸點頭,“不過,你師傅好賊哦!他收徒弟的初衷,該不會就是爲了把這個燙山芋頭丟給徒弟吧?”
凌風想起當初他被父親送去學藝,師傅摸了他的骨骼之後,那開心異常的樣子。
當初覺得師傅賞識他,還挺高興的。
現在聽葉芸這麼一說,想想還真的有可能。
“那個老頑童!下次見到他,我一定要好好問問他!”
“嘿嘿,然後呢?後來你就幫忙處理各地的案件?辦的很好,所以皇帝很器重你,連你的婚事都惦記上了?”
“是呀,剛開始的時候覺得很有意思。那時也年輕氣盛,處理了不少的案子。現在嘛……我更想過過閒雲野鶴的日子。”凌風發出感嘆。
“閒雲野鶴嗎?確實是好理想。可惜你攬了太多的責任在身上,脫都脫不掉咯。”葉芸一點一點吃着菜,“這麼說來,你現在也在處理一個案子?”
“是個很麻煩的案子。結果可能不盡人意。”
“和小鳳有關?你剛剛說事情已經理的差不多了?”
“對!小鳳的整件事情我差不多已經清楚了。之前不是說過想讓你幫忙嗎?雖然後來被一些事情打擾了,不過,沒想到關鍵性的問題,還是被你給解決了。”
“因爲我查到有人想給小鳳吃墮胎藥?”
凌風點點頭,“對了,芸兒,你還記不記得太子的身邊跟着一個侍衛。”
“記得。”葉芸回答的毫不猶豫。
“能不能把他畫下來?”
“當然可以,太簡單了。畫簡單點的輪廓可以吧?”葉芸乾脆放下筷子,站起身,來到一旁的書桌前。
凌風幫忙她磨墨。
葉芸很快就畫出了那個侍衛的模樣,簡單的幾筆卻非常的逼真相像。
凌風很驚訝,“你哪裡學來的這種畫法?”
“嘿嘿,這是需要簡單描繪時所用的手法。”葉芸放下筆,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拿了起來,“對了,再畫一張。”
凌風一旁看着,又是很簡單的幾筆,但凌風一眼就認出了畫上的人。
“太子?”
“你讓我畫這個人,是爲了給藥店的老闆辨認用的吧?你覺得太子是不可能親自出馬去做那件事的。不過,爲了以防萬一,還是帶上太子的畫像吧。”
“還是芸兒想的周到。”
“你懷疑小鳳肚子裡的孩子是太子的。然後柴進背了太子的黑鍋,對嗎?”葉芸說道。
凌風點頭,“你果然聰明。”
“可是爲什麼是柴進?他只是一個小小的書記,本本分分的可以做上一輩子。人們可能根本不會記得他。”
“也許就是因爲他的本本分分,所以才選中了他吧。”
“那柴進也答應?”
“太子一定是抓了柴進的把柄。逼迫柴進答應的。”
“可惡的太子!”葉芸緊握雙拳,重重砸在桌上,“凌風,就算這件事情查出是太子在搗鬼,你應該也無可奈何吧?”
凌風微微一笑,“你說呢?”
“我說?也許等你找到證據的同時,那些證據也就同時消失了。”葉芸神情凝重。
“所以你讓平凡去把那個大夫抓來?”
“如果他還活着的話。”葉芸嘆了口氣,“我總感覺這個事情,不會如我們預期的那樣發展。”
沒想到葉芸一語成讖,她的預感成真了。
平凡去抓那個大夫的時候,大夫已經被殺了。
藥鋪的老闆和夥計也被殺了。
但令人意外的是,小鳳不見了。
葉芸聽完所有的發展,嘆了口氣,“果然被人捷足先登了。那小鳳,就失蹤了?”
“恩,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柴伯說,家裡有一些藥渣,讓她不要吃,她卻偷偷煎了。不知道有沒有喝進去。”
“於是,這一切就好像鬧劇一般的,過去了?”
“某人已經滿意的走了。”凌風暗指莫世已經離開。
“那麼快?他還真是迅速!敢情他就是爲了解決小鳳纔來的哦。”
“不管他!反正事情過去了,我也已經寫信向皇上做了整件事情的陳述。”
“咦?聽你那麼說。是皇帝讓你查的這件事情?他對太子有不滿?”葉芸問。
“爲什麼這麼問?”凌風反問。
“很簡單呀。如果不是皇帝對太子有所不滿,他爲什麼要讓你查他的糗事?讓你幫忙瞞天過海還來不及。”
“我發現你對任何事情都瞭解。你到底是在什麼樣的環境中成長的?居然能想到那麼多。”凌風很驚訝。
一般人家的女子,是不可能對這種事都這麼瞭解的。
葉芸微微一笑,“我所知道的事情,還多了去了。”
“哦?那我還真是拭目以待。”
“啊!我差點忘了,我要去一趟山寨裡,那些傢伙這兩天不知道把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葉芸站起身,卻被凌風拉入懷中。
“不急。你打算怎麼安置他們?”
“我打算讓他們開一家店,好好發揮一下他們的長處。”
“哦?什麼店?”
“我打算讓他們開一家洗衣店,替人家洗衣服。”
“哦?”
“收費並不統一。根據布料的不同,收費也不同。越是珍貴的布料,就要收越貴的費用。”
“便宜的布料就收的便宜些。”
“你又想發展所有人都可以進的店了?”
“初步是這麼設想的。以後怎麼發展,就看當時的情況再定了。”葉芸掙扎着要起身,“我真的得去看看了。不然你和我一起去?”
凌風就等着她這句話呢。
“好。那我們走吧。”
山寨裡,大鬍子接待了他們。
“銀狐不在?”
“銀狐兄弟去還債了。因爲債主比較多,一天很難還完,所以他今天也去了。”大鬍子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姑娘,這次真是謝謝你。我大鬍子,今生今世無以爲報。”
大鬍子說着單膝跪地,“姑娘,只要我大鬍子還活着,經後唯姑娘之命是從!”
“快起來!”葉芸一把就把大鬍子拎了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父母天地,誰都不能跪!我會幫你們,是不想你們再去做這樣的蠢事。山寨的兄弟都是善良的人,你們並不適合做這樣的事。我想給你們找點事做,你們可願意?”
大鬍子對葉芸的蠻力非常吃驚,“姑娘好大的力氣呀!怪不得銀狐兄弟說,你也是練家子呢!從今往後,我們山寨的所有人,都願聽從姑娘的調遣。您說讓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
“哎呀,那我不成了山寨女大王了?”葉芸轉頭笑着對凌風說道,故意玩笑道,“美人,你就是大王我的山寨相公了。就乖乖從了我吧。”
凌風微微一笑,“樂意之至!”
“哎呀,你至少應該掙扎一下才好玩嘛!”葉芸嘟嘟嘴,又對大鬍子說道,“我這幾天會把事情計劃好,具體怎麼做,等銀狐回來再商量吧。他可比你可靠多了。”
葉芸想起之前大鬍子各種不靠譜的事蹟,就覺得這個山寨能一直存在到現在,絕對是銀狐的功勞。
大鬍子倒也沒有生氣,而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嘿嘿,我就說應該讓銀狐來當大哥的。可是大家都說,我塊頭大,應該做大的。所以才……”
“你們根據塊頭來排位置哦?那還真是有困難的。對了,你們山寨裡有多少女人?”
“不少,大約有個10來個吧。總共兄弟也就20來個,他們成了親,就把女人也帶來了。”
“可會洗衣服?”
“這是當然!”大鬍子不明白葉芸爲什麼這麼問,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回答對不對?會洗衣服,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好,那我要見見她們。”
“好。”大鬍子狐疑地看了看葉芸,又將目光轉向凌風尋求答案。
爲什麼要見那些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