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救了我!”
“三哥,你有沒有覺得她有點……眼熟?”
“七哥你覺得呢?”
“確實……有一點……”
“熟什麼熟,你是否又瞧上人家姑娘了?”
“三哥,就不能給小弟留點面子嗎?”
男子撇了一眼方纔管教他的男子,極度嬌嗔。
鍾白懶得理會這羣人對她的議論,她身上的衣服可還溼着,也不想在這裡與這羣人耗,已將這小子送來,她便也安心。
看來這以後還是要少做好事,不然,還得費時去解釋。
“鳳天傾。”
看這孩子眼神如此真摯,鍾白便不打算騙他,反正她現在已經繼承了鳳天傾的身份,而且經過這麼長時間人都喚她鳳天傾,倒也用的慣了。
“你的名字真好聽。”
“名字不過只是一個代號而已。”
“我看你應該對這裡不熟,日後定不要再亂跑了,便牢牢跟着你的哥哥們,今日差點出了人命。”
“我……我只是想出去散散步而已,沒想到掉進了湖裡。”
鍾白將這少年拉着送到那羣人跟前。
“你們該是外來客,到了陌生的地方就該看好他,若是迷了路,這東陵地界如此之大,你們又該去何處找。”
鍾白的話語裡難掩責備之氣,意思就是怪他們沒有將自己的弟弟看好。
一衆人眼神就從未從她臉上移開過。
此刻越發覺得這女子不同了,小小年紀,說話的神色語氣卻成熟到讓人詫異。
“你說你叫鳳天傾?”
一男子站起身子朝着鍾白問道。
鍾白點了點頭,怎麼了,這人莫不是又認識鳳天傾?
“你爹可是鳳司空?”
鍾白再次點了點頭,這麼說來這人又認識她那便宜爹。
“三哥!她真的是……”
“九弟。”
那男子阻止了方纔那男子要說的話。
不過經過那幾個字,鍾白已經猜到,這羣人認識鳳元境的。
不過那人不打算讓他說出來,她也沒必要問,如若問了,倒顯得她藉着這個理由在故意套近乎了。
扭頭便要走,可這孩子又拉了拉她的手。
“我叫楚曄,你也要記住我的名字啊。”
這少年心思還挺多。
“好,我記住了,現在你可以放開我了嗎?”
鍾白說了這句話,名喚楚曄的千年纔有些羞澀的放開之前一直抓着鍾白的手。
鍾白也不做停留,實在是這一身溼衣穿的太過難受。
下樓去問老闆娘尋了一身男子的衣物穿上,她也不挑,能有的穿就行。
此刻,那間房的門又緊閉,衆人圍着那少年,像是有了說不完的話。
“十四,你方纔落水,是她把你救起的?”
“嗯。”
“你爲何會落水,平日裡你不是挺能玩兒的嗎!所以我們哥兒幾個才放心你一個人出去玩。”
“不過現在,在那姑娘眼裡,怕要覺得我們這做哥哥的沒心沒肺對弟弟不上心呢!”
“我也不知爲何,走到那橋上,腳下一滑便掉進水裡了,哥哥們也知道,我平日裡是最怕水的了。”
少年說的極委屈,哥哥們也不忍再責備他。
三哥摸了摸他的頭道:“日後可要小心,今日若不是她將你救了,哥哥們是後悔都來不及的,哥哥們就只有你這一個最小的弟弟,可偏偏你又不讓人省心。”
“對啊,不過你這傢伙倒是豔福不淺啊!”
“九弟,休要胡說八道,那女子若是身份沒有錯的話,該是咱們的表妹。”
“那又如何,你沒看方纔她對十四那般溫柔麼,不但救了十四,還將十四親自送了回來,定是對十四……”
“我說你一天能不能想想別的,十四還是個孩子你淨天天的說些不好的與他聽,日後他若學的跟你一樣可如何辦?”
身旁的六哥拍打了那一臉不羈的老九。
“學我怎麼了,十四再有兩年便極冠了,應該早與他做作準備,我這麼風流倜儻,那般多的美女被我迷的神魂顛倒,該是有多大的魅力……”
一旁哥哥們都在拿他打趣,可他腦袋裡還晃着方纔那美麗姑娘的容顏,明明感覺她比自己還小,可是卻給人一種非常安全的感覺,想到她,他的嘴角也浮起暖暖的微笑。
“看,我說吧,十四春心蕩漾了。”
被老九這一句話搗亂的他趕緊收起了微笑。
“九哥,你休要再取笑我,日後我若是將你的行蹤告訴了那羣對你狂追不捨的姐姐,那可就……”
楚曄笑的一臉調皮,
“那可別……你知道你九哥只會跟漂亮女子……比如方纔那個……”
“九哥!”
聽到九哥那麼說,他也慌了起來,一般女子的確抵不過九哥的誘惑,誰讓他長的那般妖孽。
“行了,九弟,你就別再拿十四打趣了,他身上的衣物可還溼着,着涼了可如何是好。”
“十四,去換件衣服去。”
七哥沒好氣的對老九道。
楚曄點了點頭聽話的出去了。
此刻,屋子裡只剩下這麼一羣男人。
“你們如何作想?”
“若她的身份沒錯,那便將她帶回南楚,在這東陵,她也着實活的委屈。”
“明明長的那般貌美,卻要被人傳的容貌醜陋不堪,也着實是難爲她了。”
“這個表妹我們並未見過,也要查清楚她的身份纔好做打算。”
“這還查什麼查,她那張臉便是最好的證明,她的長相與姑姑那般相像。”
“雖然姑姑早逝,傳言說她瘋了,可今日看來並不像是那個樣子,那鳳元境怎可如此過分,任人將那那般貌美的女兒傳成那個樣子,卻也從不解釋。”
“從她主動下水救人這件事來看,她性子也定與姑姑一般純良,從小在那般環境下長大,還能生的如此好,定是姑姑的女兒無疑了。”
“若真是這樣,那麼我們便需要做一個周詳的計劃了。”
一羣人在談論着,而鍾白對這一切都毫不知情。
今日打算不回府,所以去外面找了個酒樓住下。
與那一羣人並沒有住在同一個酒樓。
要了幾壺酒,自己一個人悠哉悠哉的喝着。
確實是美味,這古代確實盛產好酒,腦袋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次在九王叔的馬車上飲的那酒,入口奇香,甘甜至極。
鍾白最討厭的就是啤酒,她覺得最難喝的酒可能就是啤酒了,沒有什麼味道,也不香,她平常喝的有紅酒,白酒,果酒等,算起來她也是喝了不少品種的酒了,但獨獨不碰啤酒。
自從喝了九王叔那酒,便時常想着什麼時候能夠品到這一類的酒,但都未果,其他的酒倒也湊合。
不能空腹喝酒,所以她便要了幾個小菜,方纔在酒席上她並未怎麼吃,之後又在湖裡遊了一番,倒也餓了累了,所以也覺得美味。
其實在現代的時候,她是最討厭一個人吃飯,總覺得吃什麼都索然無味,這才尋了男友,可是,卻沒想到那男友會是那種人。
現在身邊沒有人陪她吃飯,也沒有男友,但她也絲毫不覺得孤獨,好酒好肉的日子多好,幹嘛要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預備今兒個晚上就這麼吃着喝着也就對付着睡過去了,日子不錯,也比在府裡悶着要好多。
喝的迷糊中,望着窗外仿若劃過了一條流星,便趕緊抓住這個機會,舉起雙手交叉握成圈,閉上眼睛,嘴裡默唸。
“上一世受盡苦痛背叛,願這一世,沒有苦痛,不求有多幸福,只願平平淡淡,沒有煩惱。”
睜開眼睛,眼前似乎滑過一個人影,睜大眼睛仔細看了看,發現並沒有什麼,纔想到,自己可能是喝的有些過了,便轉過身子,預備去榻上休息。
這方一轉身,便發現屋子裡站着一個人。
背對着她。
不知怎的,看這背影,便覺越發像那個人。
南宮九淵。
怎麼可能,自己現在是魔怔了嗎,怎麼滿腦子都是那個人在晃,人家不就撩了你一下麼,你又何故記到現在。
用手抹了抹眼睛,越發覺得自己眼花了。
可是擦來擦去,發現那人影還在。
鍾白便覺生氣,白日裡自己不是已經跟他說過了麼,怎麼還追到這裡來。
也不管他,他要站那便站那吧,她顛簸着去了榻上,側過身子支着頭,眯上了眼,活脫脫一副美人臥榻熟睡圖。
那人清楚的感受到身後的腳步聲停頓了一陣,後來有起了腳步聲,緊接着便什麼也沒有了。
不由得轉過身子,想要看清楚那人在做什麼。
這轉身一看,才發現那人竟沒心沒肺的睡着了。
方纔腳步停頓了一陣,便是知道這屋裡有了別人,爲何還敢就這麼睡着,她平日裡便這麼隨意,不把自己的安全當回事嗎?
走了過去,站在那榻旁邊,靜靜的看着她熟睡的臉。
真是酒氣沖天!
這丫頭,好歹今日是她的及笄之日,怎可一個人喝的酩酊大醉?
方纔還說上一世受盡苦痛,她也真是醉了,自己就活在這一世,上一世投胎轉世也早就飲了那孟婆湯了,哪裡還記得上一世的事情。
坐在了榻邊,伸出那骨節分明的手掌輕輕的攏起散在臉上的幾根髮絲。
這酒氣也真是濃重,這丫頭,越發肆無忌憚了。
許是方纔他的動作,她不舒服的皺了皺眉。
緊接着,緩緩地睜開了方纔那緊閉着的雙眼。
感覺到眼前一抹深色模糊的陰影,以爲自己看錯,便又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