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做什麼?”
鍾白將腦袋扭向一邊問道。
南宮九淵的雙手撐在牆壁上,將鍾白的身子禁錮在他的胸膛前,兩人之間忽然離的極近。
“喝酒了?”
南宮九淵輕聲問道。
其實語氣是肯定的,兩人之間的氣息互相交灼着。
鍾白沒回他,也不看他。
“怎麼?如今便是看都不願看我了?”
南宮九淵再出聲。
“你想太多了,你快鬆開我,這可是在皇宮。”
鍾白道。
“你有事情瞞着我。”
南宮九淵確切的說道。
鍾白擡起眼眸,伸出雙手,重重的將他的胸膛推開。
“九王叔,我有沒有事瞞着你,該與你沒有關係吧,早在幾日之前你不是都已經對我的事情置身事外了麼。”
“你明知我不會……”
“算了,你也不用解釋了,我身子不舒服,要先回府了。”
鍾白是真的不舒服,老是想要嘔吐。
胃裡感覺隱隱的,但是卻是一陣一陣的往上涌。
鍾白隨手便要推開南宮九淵的阻攔,欲要快些離開這裡。
可是南宮九淵卻是伸手抓住了鍾白的手。
“不行,你在躲什麼?”
南宮九淵剛一碰到鍾白的手,鍾白便極爲敏感的甩開了他的手。
南宮九淵的手僵在半空中,很顯然,鍾白的這個動作將他極怒了,他以爲,鍾白是碰都不願意讓他碰了。
南宮九淵猛地伸過雙手,將鍾白的身子禁錮在他的懷裡,任鍾白如何掙脫都掙脫不開。
“你…你做什麼?!給我放開!”
鍾白對着南宮九淵厲聲喝道。
“不放。”
南宮九淵將鍾白的身子抱的越發的緊,再扶住鍾白的頭,薄脣瞬間便對上了鍾白那張蒼白的嘴脣。
鍾白本來就很難受,此刻又被南宮九淵堵上了氣息,難受的感覺是越發的濃重了。
便是如何都忍不住的將他的身子推開,眉頭緊皺,猛地捂住了嘴巴,從南宮九淵的身側跑過,南宮九淵也是立即跟着鍾白走了過去。
鍾白捂着胸口,微躬着身子,不斷的往地上吐着什麼。
因爲她根本就沒吃過什麼東西,所以吐出來的也只是酸水。
可是,這酸水雖不多,卻怎麼吐也吐不完,胃裡不斷的泛起怪異的感覺。
南宮九淵走到她的身後,緩緩擡起手來,但手揚到半空之中,離鍾白的背不到一尺的距離,卻猶豫的停了下來。
就這麼看着鍾白難受的嘔吐着。
手揚在半空之中,漸漸的握起了拳頭,收回了手。
“你已經如此厭惡我了嗎?”
南宮九淵低聲問道。
鍾白已經難受的要死,哪裡還有空跟他再計較這個,方纔已經忍受不住的在他面前吐了出來,如果……再穿幫的話,難保他不會看出來。
嘔吐了許久,鍾白終於緩和了一些,艱難的站直身子,眼神對上了南宮九淵的臉。
“是,我很厭惡,所以你能讓開了嗎?”
鍾白毫不留情的回答道。
南宮九淵的眼裡瞬間便涌起一抹驚訝與失望,這種情緒太過濃重,讓他都有些說不出話來。
鍾白看他並沒有再說話,便是直接略過了他的身子消失在了這裡。
南宮九淵看着鍾白的背影,最終也沒有追上去。
自從上次見到她時,她的臉色就已經很差了,而今日見到,臉色依舊不好,這些日子,她到底經歷了什麼?還有……爲什麼那麼排斥他?
難受的感覺一直折磨着她,還要努力裝作沒事的樣子,身子早已被折磨的快要虛脫了。
剛一走到牆角,身子便因爲太過疲乏而貼着牆壁往下滑去。
身子剛滑到一半,便被人摟進了懷裡。
“斕兒……”
“白,不要說話,我帶你回去。”
斕兒話一說完,便抱着鍾白的身子,迅速的往鳳府的方向走去。
他們的人影剛一消失,便從牆角之處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尋着他們二人的行蹤一路的跟隨。
不到半刻,斕兒和鍾白二人便回了鳳府。
進院子之後,斕兒便將鍾白的身子小心的放到了牀榻上。
“斕兒,謝謝你。”
鍾白道。
“白,對我何必言謝,況且……這件事情除了你也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你可以……不用自己一個人扛着的,斕兒長大了,可以做白的依靠了。”
斕兒走過來坐在牀榻邊,輕柔的握住鍾白的手。
鍾白有些彆扭的想要將手抽出來,可是,斕兒卻是緊緊的抓住,讓她抽不出來。
“斕兒,我……”
“白,你不要再逞強了,你一直都在逞強,雖然斕兒知道中意白的人太多,不過斕兒是知道白定是不願意將這件事情告訴他人的,既然斕兒已經知道了,定不會坐視不理的,白,你一直都對斕兒很好,如今便讓斕兒做一做回報吧。”
看着斕兒真摯無比的眼神,鍾白知道,自己是如何都阻止不了他了,其實他說的也有道理,她懷孕的事也的確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斕兒……”
“好了,白,你身子不好,就先歇息吧,我就在外面,隨叫隨到。”
沒等鍾白回答,斕兒便是直接回了她的話。
起身將被子攤開,輕柔的蓋在了鍾白的身上,被子蓋的嚴嚴實實,不透一絲的風。
“白,你的身子不適……嘔吐也是正常的狀況,一會兒我去準備些開胃的東西拿給你吃,你先休息一會兒。”
蓋好被子之後,斕兒對鍾白道。
鍾白點了點頭,之後,斕兒便出了門。
直到斕兒走後,藏在屋外的人影才露了面。
靜靜的站在門外許久才離開了這裡。
皇宮。
“李公公。”
“陛下。”
半晌後,李澤壽從門外走了進來,恭敬的躬身在南宮靖宇的身側,等待吩咐。
南宮靖宇坐在書桌後,手中拿着奏摺細看。
“讓人去盯着九王府。”
“這……陛下……”
李澤壽欲言又止的看着南宮靖宇。
自從上次找人醫治之後,雖然未將他的嗓子醫治的全好,但也能發出很小的沙啞聲音。
“怎麼了?”
南宮靖宇擡眼問道。
“陛下,這……爲何要盯着九王府,九王叔他……”
“對,去給朕盯着皇叔。”
“陛下……爲何要盯着九王叔?”
李澤壽極不解道。
“朕讓你去盯着你便盯着,哪來那麼多問題。”
“哦哦…是,陛下,老奴這便去。”
李澤壽見南宮靖宇的臉色並不好,便也不敢再問,拖着身子趕緊往外走。
“等等。”
剛要出門時,南宮靖宇忽然開了口。
“陛……陛下還有何吩咐?”
李澤壽趕緊又撤過身子問道。
“皇叔有任何動作,都要回來如實稟告。”
“是,陛下,老奴記下了。”
李澤壽走了之後,南宮靖宇才緩緩放下手中的奏摺,望着屋外的眼神逐漸飄向遠方。
眼眸中有着某種慾望,以及……掠奪。
凝霜宮。
葉扶影原本如花似玉的臉上卻結了一大塊的黑疤,那塊黑疤在她原本姣好的容顏顯得格外的明顯,不僅如此,身子上的各處也是長滿了這種黑疤。
葉扶影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大塊銅鏡,葉扶影的手指來回的在她臉上的那塊疤痕之上來回的撫摸着,眼神中透着恨意。
“究竟是什麼人……竟將我的臉毀成了這幅樣子……鳳天傾!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無雙大哥……你是在報復我麼!你知道我……我一向對我的這張臉……最爲自信,所以你便讓你的女兒毀了我的臉嗎?你爲什麼這麼狠心,你是在恨我殺了你的凝霜嗎?”
“可……可她就是該死!明明……明明是我先認識無雙大哥你的!”
許久之後,屋裡響起了一陣敲門的聲音,葉扶影纔將手從臉上收了回來。
從一旁拿了一塊麪紗將大半張臉遮住,纔去開了門。
剛一開門,便發現門前正站着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的模樣,她並不熟悉。
“你是何人?是怎麼進來的?!”
葉扶影極爲警惕的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
“見過……葉前輩。”
面前的女人笑的嫵媚。
“你是何人?爲何認得我?”
葉扶影已經很久不在江湖上行走了,而今日她還戴着面紗,這個女人居然一口就能喊出她的名字。
而她在凝霜宮本來就尋了一處並不起眼的地方落腳,這個女人不簡單。
“我叫……蘇雲瑤,是北辰的公主。”
蘇雲瑤也是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
葉扶影警惕的眼神依舊是沒有收回。
“葉前輩不請我進去坐坐嗎?畢竟……我們是有共同的目標。”
葉扶影道。
猶豫之後,葉扶影側過身子,給蘇雲瑤讓過了一條道。
蘇雲瑤進去之後,便是隨意的坐在座椅上。
“說說吧,什麼事?”
葉扶影坐到了她的對面,直問道。
“這個……葉前輩應當很清楚的吧,關於……鳳天傾的事。”
葉扶影立即擡起了眼神,緊盯着蘇雲瑤。
“葉前輩,我們便打開天窗說亮話吧,你我二人合作吧。”
“合作?”
“葉前輩,我有足夠的人,你也有,我們合作,勝算不是更大一些嗎?”
“還是說……葉前輩你……不想報這毀容之仇了?”
蘇雲瑤指了指葉扶影的臉道。
葉扶影的眼神中恨着更甚。
“好!我答應你,我們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