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香聽了鍾白的話,表情上明顯能看出思考,半晌之後,纔是瞭然的點了點頭,看來是想清楚了。
“好了,你既已都說清楚了,我們就先出去了,你在這裡……把你想對那個人講的話都一併講清楚了吧。”
鍾白還特意看了一眼斕兒。
隨後便準備出門,嚴鴻飛與南宮九淵二人也都識相的往門口走去,而斕兒……很不識相的也準備往外走。
“斕兒,你先留在這裡。”
鍾白轉過身子對斕兒道。
斕兒看着鍾白的眼神裡透着不願。
鍾白笑着拍了拍他的肩頭,便出了門。
斕兒的腳步僵在原地,只望着鍾白退離的背影。
許久之後,文靜香才走到了斕兒的面前。
斕兒淡然掃了她一眼,並沒有關心她要說什麼,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
“六皇子……我……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給了她機會,可她卻忽然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說起。
“我沒有時間聽你說廢話。”
斕兒並不想再理會她,便是直接略過了她的身子往門口處走去。
“六皇子!你不相信……我是真的喜歡你嗎?”
文靜香看斕兒已經走到了門口,便是趕緊開口道。
斕兒腳步微頓。
“是真是假都與我沒有半點關係。”
斕兒冷聲道。
隨後便是再不停留的出了門。
文靜香心裡早已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可是……看到他如此無情的樣子,心裡還是難受的快要窒息。
櫻雪手中拿着李澤壽拿上來的紙張。
“公主,千萬莫要誤會了陛下啊,陛下疼公主是疼到了心裡的,當初是爲了保護公主,纔會暫時做下那個決定,也是爲了要將公主支開,暫時將衆位大臣們的悠悠之口擋住,將你送走之後,陛下也吩咐過了,行程儘量趕慢,也是好有機會去救公主,後來才聽說公主出事了,陛下擔心至極啊!這纔是真相,公主莫要誤會了陛下啊。”
看了李澤壽所寫的這一番話,櫻雪才緩緩擡起頭來,走到了李澤壽的身前。
“這上面所說的都是真的嗎?”
櫻雪將手中的紙張放在了李澤壽的面前,想要再次確認。
李澤壽堅定的點了點頭。
確認之後,櫻雪才放下手中的紙張,若有所思的回到了座位之上。
李公公所說之話必定是真的,從小,李公公便對他們兄妹二人照顧有加,理應不會騙她的。
而且……皇兄……也一定不會那麼對她的,不過……看到李澤壽所寫的那張紙,她的心裡卻是好受了很多。
她選擇相信李澤壽的話,也算是……給皇兄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司空府。
已經是兩日後的事情了。
鍾白一回到院子,便遇到了嚴鴻飛。
“你怎麼在這?有什麼事嗎?”
鍾白走到他身邊問道。
嚴鴻飛轉過身子,面對着鍾白。
“天傾,有些事情,我覺得……有必要同你說一聲。”
嚴鴻飛的表情有些猶豫,但還是說了出來。
“什麼事啊?”
還是第一次看他如此不果斷的樣子,鍾白倒挺好奇他要說什麼了。
鍾白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預備聽一聽他的話。
“你對九王爺的感情如何?”
嚴鴻飛忽然問道。
聽到嚴鴻飛的話,鍾白忽然擡起眸子,看着嚴鴻飛。
“你問這話什麼意思?”
鍾白問道。
難道他發現了她與南宮九淵之前的關係?
“你喜歡他嗎?”
嚴鴻飛又問。
“你說什麼呢?”
鍾白的語氣有些不好,還以爲他方纔會問什麼,可沒想到他問的居然也是有關南宮九淵的事情。
“你只管同我說實話便是。”
“不喜歡。”
鍾白立即回答道。
“那便好,這樣我就放心了。”
嚴鴻飛道。
鍾白再次擡起眸子,問道:
“你是怎麼了?怎會問我這種問題?”
“你該是知道我對你……所以我也不多說了,只是……九王爺對你……”
“好了,你不必再說了,我跟他不熟。”
嚴鴻飛話還沒說完,便被鍾白截了過去。
“不熟?是嗎?九王爺爲了你……也是費盡了苦心啊……”
“嚴鴻飛!你是怎麼了?!無緣無故幫他說起話來了,你不是對我……那麼你還幫別的男人說話做什麼?你難道搞不清楚狀況嗎?”
鍾白也不知是怎麼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有些氣憤。
嚴鴻飛的雙手緩緩地扶上了鍾白的雙臂,而後纔開口道:“天傾,我不傻,自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麼,我也不會將你往別的男人那裡推,九王爺他是個真男人,三日之前他曾拜託過我……好好照顧你,其實……爲了瞞住楊心柔他纔會將這件事情瞞住你的。”
“我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你,隨後才與他公平競爭,你也不要再埋怨他了,在我的觀察中,發現他對你的感情並不是假的。”
“你說……他瞞住了我?瞞住了什麼……”
鍾白剛問出口,一股難忍的奇怪感覺便從胸口之處涌了上來,之後便覺兩腮幫處一股酸意,那酸意又像是快要馬上從口中溢出來一般,想要嘔吐,此刻才深深的感覺想要嘔吐。
鍾白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難受的感覺越發的深重,她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站起了身子,捂着嘴巴吐着什麼,一隻手還按住肚子,滋味太過難受。
嚴鴻飛注意到她的異常,便是趕緊扶住了她的身子,輕輕拍着她的後背,擔心的望着她。
“你怎麼了?爲何會如此難受?是吃壞什麼了嗎?”
嚴鴻飛邊拍着她的後背,邊問道。
鍾白此刻哪裡還說的出話來,便只顧着吐了,第一次吐的這麼厲害,她今日也沒吃什麼別的東西,而且還吃的很少,怎麼會如此難受?
難道是因爲吃的東西很少,將胃餓壞了?
“還很難受嗎?來,我帶你去看太醫!”
嚴鴻飛是立即抱起了鍾白的身子便往外衝。
可剛衝到門口,便被人截上了。
鍾白早已吐得昏天黑地,就連眼眶之中都因爲用力過度而出了血絲,臉上也被眼淚沾溼。
鍾白自然是沒有發現站在身前的南宮九淵。
嚴鴻飛也因爲南宮九淵的到來而停住了步伐。
南宮九淵看着鍾白臥在了嚴鴻飛的懷裡,虛弱的不成樣子。
她在何人面前都是一副堅強的樣子,可……在嚴鴻飛的面前……
居然連看都未看他一眼。
“九王爺,還請讓一讓。”
嚴鴻飛急切道。
“她這是怎麼了?”
聽到嚴鴻飛的聲音,鍾白才緩緩地擡起頭來,這纔對上了南宮九淵的臉。
鍾白迅速的從嚴鴻飛的懷裡下來,隨後努力的站穩身子,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我沒事。”
雖然她嘴上說着沒事,但是她此刻的樣子卻一點都不像沒事的樣子,此刻她的髮絲凌亂的散在鬢前,嘴脣也是格外蒼白,眼眸中白眼仁處佈滿血絲,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卻還強撐着說自己沒事。
“是嗎?沒事你怎會在他的懷裡?”
南宮九淵怒了,他不是怒在吃醋,他是怒在她看起來明明有事,卻還強撐着自己說沒事,她可以在嚴鴻飛的懷裡安心呆着,卻是用這般沒有溫度的眼神在看他。
“沒事便不能在別人的懷裡了麼,九王叔您很閒嗎?還真愛管閒事啊。”
鍾白嘲道。
此刻她本就是很難受的樣子,也極爲不願再跟他多說,而且他的話語問起來,好像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不過……三日之前,他不是已經不在乎這些了嗎,此刻還過來是什麼意思。
“你……”
南宮九淵忽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聽她如此理直氣壯的反駁他,他心裡也不好受,本來今日過來是想跟她解釋清楚的,可是沒想到撞見了這一幕,而且……她的臉色看起來竟然這般蒼白,讓他的心裡是既擔心又難受。
“我有話跟你說。”
南宮九淵直言道。
“九王叔有話還是改日再說吧。”
“紅綾,送客。”
隨後便是直接轉過了身子不再看他的臉。
南宮九淵預備跟上來,但是紅綾卻是迅速的跑到了南宮九淵的面前,阻攔住了他前進的步伐。
“九王叔,您還是請回吧。”
紅綾趕緊說道,因爲她方纔也看到了小姐的臉色並不好。
南宮九淵停止了步伐,看着鍾白的背影。
“你不想聽聽那一日我爲何……”
“不必了,過去的事情還是不要解釋了好,人總要爲自己所做的事情反省,負責。”
鍾白打斷了南宮九淵的話。
“負責?難道此次來與你解釋便不是負責嗎?”
南宮九淵問道。
鍾白此刻是背對着他,天曉得她此刻忍着胸口那難忍的感覺忍得有多辛苦,可是此刻他卻還在這裡與她較勁兒,有什麼事情不能改日再說,非要挑到今日,卻恰好碰到她狀態不對的樣子。
其實……她的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們……那一日……
若是因爲那一日……她有了……也定是不能讓任何人發現的,所以……她此刻若是表現的很不舒服的樣子,這羣人定會拉着自己去看大夫,屆時……若是被他們發現了可該如何是好啊。
“你走吧!我不想再聽你說什麼,鴻飛,叫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