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只聽那人“啊”的一聲尖叫,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將挾持的人狠狠的推向了一邊。
意識到是何等情況之後,便是狠下心來,一招就將胸膛上的髮簪拔了出來。
怒不可遏的舉起了手中的長刀,朝風如煙的方向砍去。
風如煙哪裡知道這人還有這樣一招,她以爲只要她抓住機會,給這人的胸膛致命一擊,便能脫身了,可沒有想到,這個人居然還能堅持,被刺到了胸膛都殺不死他。
風如煙的身子緩緩地往後退着,那人的眼神也冷的能夠殺死人,一想到方纔她拿着髮簪刺到了他的胸口,心裡便有些膽顫,這人定是不會放過她的。
當那長刀向着壓下來的時候,她無法躲避,只好閉着眼睛等待着。
原以爲這疼痛很快便會降臨,但是她只聽見耳邊一聲兵器碰撞的巨響,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降臨,她緩緩的睜開眼睛。
便看到眼前站了一個人的身影,背後是不斷往外涌出的鮮血,恐怖至極,但是即便是如此,眼前的人卻仍舊是站立得穩穩的,如同一棵松樹。
手中緊握住蒼月劍,那一劍下去,黑衣人手中握着的長刀便被她的一劍擊地裂成了兩段,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聲金屬碰撞的響聲。
那黑衣人早已目瞪口呆,他看着方纔還在自己手上穩穩握着的長刀,此刻變成了一堆廢鐵,毫無用處的躺在地上。
他真的沒有想到,那個女人手中的那把劍居然如此厲害。
風如煙愣在原地看着身前站着的背影,後背已經被鮮血浸溼,染成一片紅色。
鳳天傾居然救了她。
她難道忘記了自己剛纔要那着刀砍她時的情景了嗎?!她瘋了嗎?
鍾白毫不猶豫的一劍是進了那個黑衣人的身體,那黑衣人頓時睜大了眼睛,彷彿不相信這一刻是真的。
蒼月劍刺進他的身體之後,鍾白不做任何停頓的抽出了蒼月劍,劍鋒處還在不斷的滴着血。
沒過多久的時間,那人便是毫無懸念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四個人還剩下兩人。
鍾白轉過身子,面對着那還剩下的兩人,金色的眸子似乎已被鮮血染紅。
“懷王,還等什麼,你們兩個一塊上吧!”
懷王身側的人將手中的刀握的越發緊了,緊的感覺刀鋒都在發着抖。
鍾白剛一落下這一句話之後,那個人便是迫不及待的飛身而起,朝鐘白的這個方向攻擊過來。
懷王也是不做停留,同樣到了鍾白的身前。
二人一同攻擊着鍾白。
其實他們的心裡何嘗不是佩服她,畢竟是一個女子,竟殺了無數的男人,皆是武功不俗之輩,此刻身體還受着重傷,居然也能撐到現在,當真是夠強硬。
風如煙在一旁看着,她能看出來鍾白應對的也是越發的吃力,此刻她的心裡竟然不是最初的那個想法了,她的腦袋裡很亂。
“爹爹!該怎麼辦啊!”
她趕緊走到了鳳元境的身邊,緊張的詢問着。
“母親,你還是快快先回去吧!這裡太過危險了!”
鳳元境也是趕緊推着老夫人的身子。
“不必了,待在哪裡都是一樣的,天若取我性命,你躲到哪裡都是無用的。”
老夫人仍舊是一點懼意都沒有。
鳳元境也是沒有辦法,如此大的動靜,若是有人來救他們便早已經來了,何必要等到現在。
“你姐姐……她……她可能撐不住了。”
鳳元境痛心道。
風如煙不是沒有看見,這兩個人的武功比其他那兩位要高上許多許多。
心裡頓時生出了一個想法。
“爹爹,女兒去房間拿一樣東西!”
風如煙不待鳳元境同意,便是趕緊跑了出去。
半晌之後,風如煙又跑了過來,手上拿着一個小瓶子,不知道里面裝的是什麼。
“如煙!你這是拿的什麼?”
鳳元境瞧見便趕緊詢問道。
“爹爹,女兒也不知這東西有用沒用,此刻便只能試一把了。”
風如煙將小瓶子中的東西倒在手上的帕子上,隨後猛地朝前方那不斷在攻擊着鍾白的兩人的方向一撒,白色的粉末迅速的粘到了他們的身上,風如煙並沒有只撒那麼一下就放棄,她接二連三的撒着。
鳳元境在一旁看的一臉懵逼。
那兩人立即察覺到了那白色粉末,便是迅速的往後方躲着。
“這是什麼鬼東西?!”
懷王有些心有餘悸的問道。
因爲上次……他已經夠倒黴的了,也是被人在身上撒下了不知名的東西,結果便導致了他失去了一條手臂。
此刻便更有些害怕了,以爲又是什麼恐怖的怪東西。
“這是……噬癢粉。”
身側的女聲答道。
“噬癢粉?這又是什麼鬼東西?”
“便是中了這個的人身上會奇癢無比,最終疼痛難忍。”
“那該怎麼辦?你可有解藥?”
懷王嚇得趕緊問道。
“並沒有。”
“啊!那……那我們該如何是好?!”
懷王嚇壞了!他最討厭的便是這些折磨人的東西,上次被撒到手臂上的那東西折磨了他好幾個月。
這噬癢粉一聽便不是什麼好解決的東西。
“殺了她,取解藥。”
葉扶影的語氣冷靜至極。
便立即拿着刀朝風如煙飛了過去。
鍾白方纔在離他們還有些遠的地方,並沒有中了那噬癢粉,鍾白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風如煙。
看着此刻那黑衣人朝她飛了過去,也能料想到是什麼原因。
鍾白也不做停留,徑直飛了過去。
可她沒有注意到身後的人正是步步逼近。
懷王怎可善罷甘休,若是這一次的任務再次失敗了,他都能猜,想到他會被葉扶影說成什麼鬼樣子。
葉扶影並沒有多麼可怕,他也並不怕她,只是這個女人的嘴太毒,毒的讓他想要撕掉。
懷王舉着手中的長刀,躍躍欲試的跟在鍾白的身後。
正當他要劈下那一刀時,手中的刀卻是不翼而飛了。
在他的手中握的好好的刀居然不翼而飛了!
他四處看着,可都沒有看到他的刀,也沒有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
但是此刻如此好的機會是極爲難得的,他怎麼可能任由這好機會在他手中白白溜走,給手中涌起一團內力,便是緊追着鍾白的後背。
這一掌下去,她不死也會丟掉半條命,再加上方纔的刀傷,她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狠着心思,將牙關咬緊,勢必要奪了她的性命。
當他的那一掌剛要揮下時,他便感覺到自己的身子一涼,他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便看到胸膛之處突出一段銀色的劍鋒。
半晌之後,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身子再也支撐不住的掉了下去,身體中的劍還在。
只感覺身子中的血管如同快要爆裂一般,熱到發燙。
他迅速的轉過身子,想要看是何人襲擊了他。
剛一轉過身子,便看到一道月牙白的身影翩然落下,落在了他的面前。
看他那一張臉,他震驚了,無比的震驚。
“你……居然是你!居然是你本王的好皇弟!”
是南宮九淵。
若是仔細看,便能夠看清楚懷王的眼中含着濃濃的不可置信,以及有一絲異樣的神色。
南宮九淵再次飛身到他的身後,從他的身體中抽出了他的長劍。
“九弟!你爲何要如此做?!”
懷王再次轉過身子,盯着南宮九淵的眼睛。
“你居然……你居然殺了你的五哥!”
懷王的眸子已是一片腥紅。
“五哥,你觸碰到了本王的禁忌。”
“禁忌?你的禁忌是什麼,我爲何不知?”
懷王越發的撐不住,可還強忍着一口氣。
“本王的禁忌便是她,鳳天傾。”
南宮九淵緩緩地擡起了手,指向了另外一邊正在與葉扶影周旋的鐘白。
“鳳天傾?”
“沒錯,是五哥三番四次的想要她的命,本王忍無可忍。”
南宮九淵的聲音沒有一絲感情,冷淡的讓人感覺到害怕。
“而五哥你不僅動了她,還將她傷的那麼重,你覺得,本王會饒恕你嗎?”
“九弟,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那樣的人,你居然爲了一個女人,殺了你的皇兄,難道你忘了你自小便與我交好嗎?你這個唯一對你好的五哥!”
懷王近乎聲嘶力竭的怒吼。
“五哥,陳年舊事便不要再提了,你以爲本王不知你故意親近本王的目的是什麼嗎?本王此刻還喊你一聲五哥是對你最後的尊重,你自小心思便是最爲深沉的那一個,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懷有目的的,而本王只是沒有拆穿你罷了,你當本王當真是不知道?”
“就算如此那又如何,你五哥……對你的感情是真的,諸多的兄弟姐妹之中,你五哥對你是最爲真心的一個,你難道感受不出來嗎?!”
鍾白在一旁似乎也聽到了他們所說的話,眼神微頓了頓。
“五哥,今日再提那些就沒有任何意義了,你可知道,她……是我的命,你動了我的命,還讓我不要反駁嗎?不可能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便爲了一個女人……一個女人……”
懷王的口中不斷的往外吐着鮮血,眼神也是痛心疾首。
“五哥,下輩子做個好人吧,你的這條命便是還了她……和我母親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