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將的嘴中不斷的吐着血沫,樣子痛苦至極。
鍾白立即兩步跨到了那小將身旁,蹲下身子,伸出一隻手,將手合成二指,迅速的點在他的胸膛之處,那小將口中不斷往外噴着的鮮血便是立即停止了下來。
小將緩緩地睜開了眸子,一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張絕美至極的臉,小將不知是疼的休克,還是被她的面貌所驚住,便是眼珠子轉也不轉的盯着鍾白的臉。
“仙……仙子……”
小將蠕動着鮮紅的嘴脣,喊出這兩個字,同時嘴角揚起一抹滿足的笑容,聲音極度虛弱。
鍾白迅速從衣服裡拿出布帛,打開擺在了那小將身側,隨後伸出纖細的手指覆上,從第一根針挪到了最後的一根針,隨後抽出那根銀針,直刺進了小將的腦袋,緊接着便是一根又一根的抽出,直到將布帛上的銀針抽的只剩下了稀稀疏疏的幾根。
動作快而準,站在周圍的將士們早已看的呆了,而那李軍醫也是站在一旁呆滯了許久,眼珠子都忘記了轉。
做完這一切之後,鍾白緩緩站起身子,眼神射向了站在一旁將小將的身體擡過來的士兵。
“誰人對他用刑的?!”鍾白怒聲問道。
“鳳……鳳姑娘,是……是李軍醫。”
方纔擡那小將的士兵被那一記眼神嚇的趕緊說道。
“你……你休要誣陷老夫!老夫何時讓人對他動過杖刑?!”
鍾白便是迅速轉過了身子,眼神直直的射向了李軍醫。
“杖刑?這小將衣裳穿的嚴嚴實實,一絲也看不出來是動過什麼刑的,李軍醫爲何知道的這般清楚?我們這裡有任何一個人知道杖刑,或是看得出來這小將是受了杖刑嗎?”
“你……你這丫頭!你強詞奪理!”
“是不是強詞奪理你可以問問大家啊。”
鍾白擡起一隻手指了指站在周圍早已面目憤然的將士們。
“哦,不然這樣也好,那小將此刻該是可以說話了。”
鍾白走到了小將身側,再次蹲下,將他身上的銀針一根根的卸了下來,然後再原封不動的放進了布帛裡。
此刻,那小將果然是緩緩地轉動了腦袋,眼神依舊是在鍾白的臉上。
“難道……我真的是看到仙子了?”
“咳咳……”
南宮九淵也是提醒般的輕咳了兩聲。
衆將士們也被鍾白精湛的醫術所震撼,便是那麼簡單的銀針刺穴,便將方纔那半隻腳都已踏進地府的人給拖了回來,當真是太過……
“回神了,有事要問你。”
鍾白瞥了一眼南宮九淵,並沒有搭理,看着那小將傷的很重語氣也是稍稍放緩了。
“仙子跟我說話了……”
小將心情似乎很好,連語氣中都帶着輕快。
鍾白極度無語。
“你若再不回神,仙子便走了。”
小將被嚇到,趕緊一連眨了好幾下的眼睛。
“這下你可回神了?”
看着眼前的仙子還在,他便覺得這眼前的仙子說的應該是真的。
趕緊點了點頭。
“好,此刻我問你什麼你便回答什麼,記着了嗎?”
小將又是很乖的點了點頭。
“適才你去見王帥的事情可還記得?”
小將緩緩地點了點頭。
鍾白心下鬆了一口氣,還好這個人此刻腦子還算是清晰的,不然今日這事定是讓人看笑話了。
“那……你可還記得誰罰你的,又罰了你什麼?”
鍾白緊接着問。
小將沒有再說話了,只是垂着眸子在努力的思考着什麼。
“你不要害怕,若是你記不清名字了,便仔細的看一看這裡的這些人,那哪個人你覺得熟悉,便用你的手指指出來怎麼樣?”
鍾白連哄帶騙的將他的手指握住舉了起來,小將才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隨後,他的眼神便是一個個的從他們的臉上略過,終於停在了李軍醫的臉上。
李軍醫被這一記眼神嚇的後退了兩步。
這會兒,所有人的眼神也都已投往他的臉上。
“是……是他。”
小將顫抖着伸出手,指向李軍醫的方向。
李軍醫的身子一抖,眸子掙得巨大。
“他……他要杖斃小的……”
小將堅持開了口。
鍾白站起身子,轉過身子直接走到了李軍醫的面前。
“李軍醫,如此你還想再狡辯麼?”
“說!你的主子是何人?!或者說……你是誰的走狗?!”
“你胡說什麼?!老夫在這軍營呆了如此之久的時間,也是有一定威望的,豈容你如此誣陷老夫!”
李軍醫此刻早已是不顧一切的反擊。
鍾白也是不能忍受,便是直接架起劍柄,至李軍醫的脖子。
“看來你的主子倒是一個有權勢的人,值得你這般庇佑呢!”
李軍醫看着鍾白的劍柄架在他的脖子上,便一點也不敢輕舉妄動。
“王……王帥!這……鳳姑娘如此……”
李軍醫趕緊求救於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的南宮九淵。
“來人!將他給本王拿下!”
南宮九淵是半眼也不看他。
“什麼?!王帥!王帥莫要聽這妖女妖言惑衆,下臣是清白的啊!王帥定要明察秋毫啊!”
李軍醫嚇的立即跪了下來,身子也跟着哆嗦着。
士兵們立即上來將李軍醫押住,他的身子更是抖的不成樣子。
“將他拉下去杖斃。”
南宮九淵面無表情道。
“王帥!王帥……饒了下臣……下臣說……下臣說……”
李軍醫趕緊開口,臉上的汗水被嚇得一波接一波的往下流着。
南宮九淵擡起手來,制止了士兵們的動作。
李軍醫趕緊跪了下去,擡頭看着南宮九淵。
“是……是楊太傅吩咐的……與下臣無關……與下臣無關啊!求王帥饒了下臣吧!饒了下臣吧!”
“帶下去吧!先將他關押。”
南宮九淵道。
“是,王帥!”
李軍醫被押下去之後,南宮九淵走到了衆將士的面前。
“軍中有人按耐不住了,你等都多長個防備之心,那李軍醫先將他關押,日後定有用處。”
“今日之事切莫走漏了風聲。”
南宮九淵說完之後,便是向身後彆着手轉過身子徑自離開了這裡。
“找個人給他治治傷。”鍾白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小將,對將士們吩咐道。
將士們也都是瞭然的點了點頭。
鍾白這才隨着南宮九淵的方向走去。
“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鍾白剛進了營帳南宮九淵便開口問道。
“今日之事一看便是預謀了很久的。”鍾白道。
“嗯,那楊太傅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本王以往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緊隨着他們謀權,相互制約,看來這楊太傅的謀權之路是走的越發順暢了。”
“王帥!宮裡來人了!”
鍾白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便從營外傳來侍從的聲音。
“進來。”南宮九淵道。
半晌過後,便從營外進來一人。
“王爺!陛下……陛下他……遇害了!”
“什麼?!”
南宮九淵還沒回應,鍾白卻是震驚的轉過了身子看着那人。
“七日前的一早,聽宮人說,陛下便是受了重傷,昏睡了過去,再也沒有醒過來,太醫說……陛下極有可能醒不過來了。”
那是從也是極爲害怕的,這麼大的消息讓他來傳,也是冒着極大的生命危險的。
“可有查清楚是何原因?”鍾白急着問。
“已經查了七日了,不知有沒有查出什麼。”
“好了,你且下去吧。”
“是,王爺。”
鍾白還想問什麼的時候,南宮九淵便吩咐他下去。
待那人下去之後,鍾白才擡起頭來,面帶疑惑的看着南宮九淵。
“不要問太多,皇城裡的人有幾個是可信的?”
聽到南宮九淵如此回答,鍾白纔是點了點頭。
“你似乎……很擔心他?”
南宮九淵再問道。
“自然是擔心的。”
姑姑說的話她可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再者說了他是這東陵的皇帝,若他出事了,這國家又該如何?
此次出事也定不是偶然,若她沒有猜錯的話,是那楊太傅。
今日這事她也是看出來的,居然敢將他的人安插在軍營裡害人,野心何其之大。
聽到鍾白想也沒想的開口,他的心裡又開始不舒服了。
“那……此刻邊關的事情尚未解決,皇城裡又出了這等事,我們……該如何解決?”
鍾白腦袋裡有些亂,看着南宮九淵問道。
“先按兵不動,儘快解決邊關的事情,屆時再回去收拾那楊太傅。”
“此時……也只有那樣了。”
“墨羽,回去盯着那楊太傅,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麼花樣。”
“是,主子。”
此刻,凝霜宮。
“懷王殿下!原來你是這般無用,我白信任你了。”
葉扶影毫不留情的對正在包紮傷口的懷王道。
懷王沒有說話,緊隨着那葉扶影的謾罵。
這次……確實是自己失誤了,以爲這次任務很簡單,可沒想到那鳳府竟會有高手守在那裡。
懷王的手臂上是被那毒蟲咬的漆黑猙獰的痕跡,傷口已經腐爛,皮膚上的腐肉散發出陣陣難聞的氣味。
葉扶影也是難忍的捂住了鼻子,懶得再看他一眼。
“原以爲懷王殿下是把利劍,可沒想到也是個廢物,連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都解決不了,真是枉費了我將你救了。”
懷王氣的額角的青筋暴起,卻不能反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