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被摔得暈頭轉向,趴在地上,半天沒有起來。
櫻雪早已看呆,師傅只是披了他的一身藍衣,連頭髮也未束,便只是一頭長髮隨之披散,隨着他的動作舞動着。
祁玉痕將手中的鎖鏈隨意扔到了地上,隨後落下身子,在櫻雪身旁。
方纔那兩個男人早已被赤練蛇嚇得連連後退。
“醫尊大人!快快饒命啊!快救救我們啊!我們不想被這赤腳蛇咬啊!”
另一個男人被赤練蛇嚇得連聲音都哆嗦了。
“赤練蛇,回來!”
聽到醫尊這一聲,赤練蛇緩緩停止了蠕動的身子,迅速掉過頭,便準備回去。
可是,方纔出主意的那個男人卻沒有就這樣善罷甘休,而是再次舉起手中的大刀,預備將赤練蛇斬成兩斷。
在那之前,祁玉痕立即擡起手來,便是一根針飛往了那個男人的方向。
那根細針極準的刺向了那人的手腕,他手中的大刀隨即便掉落在地上,手腕中的刺痛使得他緊緊的握住了拳頭。
而另外一個便是方纔求饒的那個男人則是緊緊的抓着手中大刀,不斷的哆嗦着,後退着踉蹌着趕緊逃跑了。
“你妹妹早已沒有了生還的可能,並非是本尊不救她。”
祁玉痕望着趴在地上,滿目恨意的看着他的人道。
“今日本尊留你們一命,若是日後不知悔改,再作惡,便再不會給你們機會。”
說完之後,便攬住櫻雪的身子,向空中飛去。
半晌後,落了地。
“師傅,您又救了櫻雪一次。”
櫻雪的語氣有些愧疚,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走吧。”
祁玉痕沒有回她的話,淡淡的說出這兩個字。
“走?師傅,櫻雪……”
“罷了,爲師也不追究你逃跑的事情了,那件事情確實是爲師做的不對,不該隱瞞你……”
祁玉痕話還沒有說完,櫻雪便立即埋入了他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的腰。
“師傅,櫻雪錯了,您對櫻雪這麼好,櫻雪卻恩將仇報,還說出那些話來傷害您,是櫻雪錯了,師傅您怎麼罵櫻雪,懲罰櫻雪都可以,您別什麼都不說啊……”
櫻雪心裡自責的一塌糊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埋在祁玉痕的胸口。
祁玉痕擡手輕撫了撫櫻雪的發頂。
“爲師沒有怪你的意思,你沒有錯,你怪爲師也是可以理解的。”
“師傅,您沒有錯,您爲了櫻雪好,怎麼會錯了呢,是櫻雪太過任性,您不要趕櫻雪走……”
“趕你走?”祁玉痕語氣有些疑惑。
“方纔您說讓我走的……”
“爲師方纔說走吧,是與你一同去東陵。”
“什麼?!”
櫻雪立即從他的懷裡出來,眼裡是滿滿的不可置信與驚喜。
“爲師護送你回去,否則爲師怕你沒有那個機會走回去。”
護送她……師傅說護送她……
她的腦袋裡冒出了一堆的粉紅泡泡。
“那……師傅我們便趕緊走吧,一會天色該晚了。”
她立即走到了祁玉痕的身邊,挽住了他的胳膊,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樣。
祁玉痕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自此,師徒兩人便上了路。
鳳府。
“那梅妃的爹是楊太傅,這楊太傅表面上看是一副剛正不阿的正義樣子,可是暗地裡卻讓梅妃做了不少的事情,私自攬權,結黨隱私,那左相便是其中的一個,只是被那九王爺給整進了牢中。”
鍾白坐在那椅子上靜靜的聽着月影與她彙報。
“他?”
聽到這裡,鍾白緩緩擡起眸子看着月影。
“嗯,就是我們同太子去南部賑災時,九王爺將左相搞垮的,只是沒有人知道而已,就連皇帝都不知道。”
“那你是如何知道的?”鍾白再問。
“我?哼哼,那也不看看我是誰。”
月影自豪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繼續說。”
“我聽說左相身後的人是懷王,便不知道懷王與楊太傅有沒有牽扯了,我猜是有的,不然楊太傅爲何要做那麼多攬權的事情,定是日後好擁護懷王做皇帝。”
“不必說你的意見,便陳述你所查清楚的事實。”鍾白道。
月影不服氣的撇了撇嘴。
“對了,最重要的一點,我打聽到那皇帝似乎是沒有生育能力了。”
“似乎?是不是確定?”鍾白問。
“自然是的,這可是他的貼身太醫說的呢,只是瞞着皇帝不敢說而已。”
“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們查出來時,應當有三兩年了吧。”
查出來時,已經有三年了……
梅妃又被打入了冷宮……
鍾白瞬間睜開了方纔垂下的眸子,嘴角傾起一抹淺笑。
“誒,好多天沒看到你笑了呢!”
月影忽然開口。
鍾白瞬間又恢復到了面無表情。
“去將那懷王的底細給我查清楚。”
方纔月影說的與她讓素穎說的一般無二,只是他多了一個消息,便是皇帝不能生育,看來讓他辦事還是有效率的。
“又查?”
月影立即露出了疲憊的表情。
“怎麼?有疑問?”
鍾白的眼神斜了他一眼。
“沒有沒有,查就查。”
月影抱着小狐狸,立即消失在了鍾白的面前。
鍾白拿了桌子上的蒼月劍,便也立即消失了,此刻,她只需要去探一探那人,以解腦中的疑惑之處。
立即飛往了那人的院子。
因爲此刻是傍晚,王府中寂靜非常,只能聽見潭水的細流之聲。
緩緩往那門外走着,便又隱約聽到陣陣輕咳的聲音。
鍾白伸手正要看看裡面的狀況,便感覺到脖子之處一陣涼意。
“你是何人?”
鍾白緩緩地放下了方纔那隻要推門的手,斜了斜眼,便看到脖子邊上是一把刀,如鏡子一般的刀身冷氣森森。
“是我。”
鍾白緩緩地開口。
聽到是有些熟悉的聲音,墨羽才收回了方纔架在她脖子上的刀。
鍾白慢慢轉過身子,金色的眸子似乎在閃着亮光。
“你來做什麼?”墨雨問。
鍾白忽然擡起眸子,金色的眸子瞬間變得冷厲起來。
她伸出一隻手,迅速的將墨羽的脖子掐住,抵在數米外的柱子上。
“你……你做什麼?!”
墨雨的眸子也瞬間變得黑沉,她到底是使了多大的內功?太過霸道,她體內的內功。
“說!他怎麼了?!”鍾白冷聲問道。
墨羽還以爲她是關心南宮九淵,隨即又想到什麼,便是不願再開口。
“說!”
見墨羽不說,鍾白又加大了幾分力度,墨羽的臉色頓時便變得有些蒼白。
“還不都是因爲你!”
墨羽也生氣了。
因爲這句話,鍾白松了鬆手上的力度,但眼神仍舊是盯着他。
“主子不能使用內功,可爲了你一次又一次的破例,如今……身子便再也招架不住了。”
“十年前爲了你母親,如今又是爲了你,你們母女倆能不能放過主子!”
鍾白徹底的放下了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十年前爲了你母親,如今又是爲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說……爲了我母親?十年前?看來當真是這樣……”
鍾白的腦海裡一直重複着是他殺了母親這句話,而此刻墨羽又是如此說,是不是證明她腦海裡這些……都是真的?
“當真?主子爲了你們,連自己的身體都……”
“墨羽。”
“主子?”
墨羽立即睜大眼睛看着對面站在門口,掩着嘴的人。
“主子她……”
“你下去!”
“主子……”
“本王叫你下去!咳咳……”
墨羽正要解釋什麼,卻被南宮九淵打斷,還不斷的掩着嘴巴輕咳着。
墨羽極爲擔心,卻又不能再惹主子生氣,便是瞪了鍾白一眼,最終離開。
鍾白看着那扶在門邊輕咳的人,腦海裡的那些話又開始涌了上來。
鍾白緩緩挪着步子,往那人的方向走去。
爆着青色血管的手不斷的抖動着,也不知再抖些什麼。
終於走到了他的面前。
南宮九淵也是擡起頭來,只是仍舊用手掩着自己的嘴巴。
鍾白緩緩伸出一隻手,拿下了他嘴上的那隻手,將手掌攤平在自己的手掌上。
曾幾何時,腦海裡又涌出了那美豔女子身上的掌印。
鍾白嘴角微微咧起,牽着他的手進了屋子。
南宮九淵也是跟在她的身後進去,兩人皆未言語。
鍾白牽着他的手,扶着他的身子坐在了那張椅子上。
“方纔……你打斷他說的什麼?”鍾白淡聲開口問。
“不重要的事情。”
南宮九淵隨意答道。
“是嗎?不重要爲什麼你那麼極力的打斷?還是說你……”
鍾白緩緩地走到了他的面前,又重新的拿起他的那隻白皙修長的手,握在手裡。
“還是說你……用了這隻手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鍾白的聲音立即變得極冷。
南宮九淵的眸子瞬間擡起,看着鍾白。
此刻兩人對視。
但南宮九淵依舊是沒有說話。
“怎麼?你是心虛了?”
“本王的這雙手……是曾沾過血腥,可……見不得人的事情……本王似乎想不大起來了。”
南宮九淵也是直直的對上了鍾白的眸子。
“是嗎?那……要我幫你想起來嗎?”
南宮九淵擡起眸子,不解的看着鍾白。
“若你此刻將你所做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我可以暫且不計較,只要你說出來。”
鍾白此刻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南宮九淵只是直視着她,輕輕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