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們一行人,還是去找了鍾白商量對策。
“道長啊!還請您告知這對敵之策啊!”
“是啊,我等實在想不出來有何恰當的法子來搶奪糧草啊!”
他們一行人是找到鍾白的營帳的。
由於動靜較大,便將那些主要的將領都給驚動來了。
所以這大約有十幾人待在她住的營帳裡,將這本就不大的營帳顯得更是擁擠了。
此刻,凌染,八皇子和凌大將軍也都來了。
鍾白則是慢條斯理的看着手中的兵書。
這兵書是在這軍營裡找的,似乎並沒有什麼看頭,那上面講的東西,並沒有什麼新穎之處,真不知他們是如何行軍打仗的,那兵書上大半寫的都是囉哩巴嗦的迂腐之詞,並且還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意義,而此刻,她越發好奇他們是如何打了勝仗的。
鍾白緩緩合上那兵書,這纔將目光轉向衆人,衆人的眼神幾乎都是請求與尊敬,再不似之前那般不將她放在眼裡了。
往日的時候,也沒有見誰對她這般重視,此刻倒是知道敬着她了。
八皇子和凌染都站在她身旁,而凌大將軍站在她的對面,雖然臉色不好,但也靜心地等在那裡。
鍾白緩緩地站起身子。
“若想有法子搶奪糧草,首先便是要拿到東陵邊城的地形圖。”
只有拿到了地形圖,她纔能有切入點的分析該如何出手危險要少一些。
“地形圖?”
“這如何能拿的到啊?”
“是啊?我們這次打了勝仗,他們定是加強了防備,怎麼可能能拿得到手呢?”
“要那地形圖做什麼?”
“只有拿到了地形圖,才能分析對方的意圖是什麼,也才能分析該從哪裡進入,知己知彼,方可百戰百勝。”鍾白道。
從那一日到今日,凌染與八皇子早已對她刮目相看,本以爲她只是略懂皮毛,卻沒有想到,她竟懂得如此之多,說出來的話也是出口成章,字字珠璣,那些話他們有的都沒有聽過,卻覺得異常的有道理。
看他的年齡也並不大,懂得卻要比那些年過幾旬的老者還要多。
身份越發神秘,氣質也越發吸引人。
“可那地形圖如何才能拿的到手啊?”
“這……”
“父親,前些日子不是抓了幾個東陵的將領嗎,或許他們應該知道。”
凌染對着凌大將軍道。
鍾白眼前一亮,將領……
這倒是一個好機會。
“就算他們知道,他們也絕對不會透露的。”凌大將軍道。
“爲何?”
“那幾位將領,性子烈的很,你以爲老夫沒有懲罰過他們嗎,可他們卻一個字也不肯透露,此刻若問他們要地形圖,定也是不會開口的。”
性子烈的很?那……那人會是嚴鴻飛嗎?
不出賣國人,盡心盡力守候國家,定是嚴鴻飛沒錯。
“若不嘗試,怎可知曉結果?”鍾白道。
“你有法子讓他們開口?”
凌大將軍激動的問道。
“凡事都要嘗試,纔可知曉結果,並不是一味的屈打成招便可的。”
所有人將目光都投在她的臉上,雖然她戴着面具,但卻絲毫不影響他們看她的眼神。
“貧道可以幫你們嘗試去說服他們,但是結果……貧道便不能斷定了。”
鍾白回答的懶散至極,其實心裡是雀躍的。
“道長,您爲我們出了這樣的主意,相信您定是有法子的!”
“是啊,道長!”
“你們也別太將希望寄託在貧道身上,貧道說過了,這只是嘗試,結果並不一定。”
“好!只要道長願意嘗試,我等便有了希望。”
這羣人似乎信任她了,讓她嘗試,這倒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說不定能見到嚴鴻飛。
雖然心裡極爲激動,但是面上並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淡定自若。
熬了這麼一段日子,事情總算是能有一絲進展了。
翌日晌午,侍衛帶鍾白去了關押東陵將領的地方。
打開門,鍾白走了進去。
這牢獄裡面的人並不多,許是因爲他們剛紮營在這裡,所以並沒有抓太多的人。
剛進門,便看到有五六個人被關押着。
他們的雙手被綁在一起,吊在那頂樑上,雙腳也離了地,蓬頭垢面的幾乎都看不出來每個人的樣子。
本來是白色的裡衣,已經被鞭子抽出了一道道血痕,那雙腿如同廢了一般虛空在那半空中,手腕也被勒地出了血痕。
而那幾個人早已昏迷。
由此可見,他們定是吃了不少的苦,確實一個個都是硬漢,都這般樣子了還扛着呢。
鍾白猜想着這幾人之中有沒有嚴鴻飛,若真是有他……被折磨成這幅樣子……
走近他們。
她一個一個的查看。
那些人察覺到有一人進來,似乎都受驚的醒了,但都沒有開口說話,依舊如同昏迷時一個樣子。
鍾白一個個的撩開那些人面前的亂髮,查看他們的臉。
直到到了最後一個,她有些灰心,若那最後一個還不是嚴鴻飛,她該如何?
“道長,您爲何要……”
立即猜想到站在身邊的侍衛是什麼意思,他定是好奇自己剛剛爲什麼將他們一個個的看。
鍾白的手微頓,與那侍衛道:
“貧道想看看,他們的性子是何等的烈,也好讓貧道對症下藥。”
“原來如此,道長真是深謀遠慮。”
“罷了,你們將他們幾人都放下來,別再這麼吊着他們了。”
“這……這恐怕不可以……大將軍沒有下令,我等不敢擅自做主啊。”
鍾白邊說邊走到那最後一人的面前,撩開他的頭髮查看,查看之後,心下一涼,不是嚴鴻飛。
“將他們如此吊着能問出什麼?!罷了,若是你們覺得這等做法恰當,便再也別來請求貧道,哼!”
鍾白一陣氣惱,說出的話也是嚴厲至極,將這羣侍衛嚇得不敢再說話。
難道沒有抓嚴鴻飛?那嚴鴻飛又在哪裡?現在只能從這些人口裡得知了,可這羣人已經被他們折磨的不成樣子。
“道長!道長……您別動氣,我等這就去請將軍下令……這就去。”
鍾白一句話將他們嚇得趕緊出了牢門。
還是去與將軍稟報稟報,若是將這道長得罪了,到時候真不與他們想法子,這責任可是他們能夠擔當的起的。
聽說這種道人本身脾氣就怪,他們也沒有多想。
如此,這牢中似乎只剩她與這羣人。
鍾白便立即跑到一個狀態看起來還算好一些的人面前,拍了拍他。
“告訴我,嚴鴻飛在哪裡?”
“你……你是何人?”
那人聽到這話,緩緩地擡起頭來看着她,可她戴着面具,也看不出來她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來救他的。”
“我如何相信你!你與這些賊人是一夥的吧?!”
那人似乎有些激動,提到西丹。
“我若與他們是一夥的,何故還要問你們嚴鴻飛在哪裡?”
那人又低頭沉思半晌才擡起頭來。
“你到底是何人,爲何要救王爺?!”
沒有辦法,忽然想起來握在手中的劍。
便立即將那劍舉了起來,到那人面前。
“看,這是蒼月劍,是他交於我防身的,此刻你該相信我的話了吧!”
“果……果真是蒼月劍……你當真能救了王爺?”
“救不救得了我不敢說,但是我會盡力救他的,此刻你只需要告訴我他在哪裡。”
“其實具體的我也不知道王爺在那裡,只知道王爺當時身受重傷,便被那羣賊人圍攻拿下了,等到我們去的時候便再也沒有王爺的影子,他們將我們抓了來,本以爲能在這裡看見王爺,可是……並沒有。”
鍾白點了點頭,若真的是如此的話,那嚴鴻飛會不會逃走了?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他當時還身受重傷,不可能逃脫的那般容易的,那……便定是也被帶了回來,只是……沒有關在同一個地方罷了。
“好了,我知道了,放心,我會將他救出去的。”
鍾白拍了拍那人的肩上出了門。
她不敢承諾說一定,因爲她也沒有多大的本事,她只能盡力。
要怎樣才能見到嚴鴻飛?
感覺現在又進入到了一個新的死衚衕。
她還不能讓人有所懷疑,還要將那地形圖拿到手。
營帳內。
“那幾人確實如你們所說,性格剛烈的很,任貧道如何旁交側擊都無動於衷。”
“老夫早已猜到你做不成這件事。”
凌大將軍此刻像是抓住了打擊她的機會,便趕緊見縫插針。
“那既然凌大將軍猜到了貧道沒有那本事,那貧道便也不自找麻煩,這件事情你們便自行解決吧。”
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猶豫,預備出門。
“道長!道長,您切莫動氣,我們好不容易有了對敵之策,怎能半途而廢,道長,還請您告知一二啊!”
“是啊,時間不允許我們再耽擱啊。”
“告知一二?貧道何曾只告知過你們一二?貧道幾乎將整個計劃都全盤托出,而你們竟不老實,不與貧道說實話,貧道還有何理由再與你們多說!”
“這……我們……我們並沒有什麼事情瞞着道長您啊!”
“都已被貧道揭穿,竟還敢狡辯!”
“你這道人是何意思,不是自己沒有辦法了再找說辭推託吧!原來只是靠的耍嘴皮子的功夫。”凌大將軍又道。
而此刻,站在邊上的將領們雖然極爲的想要制止凌大將軍再說話,可是凌大將軍那樣的脾氣誰敢惹啊。
“父親,您少說兩句吧!”
凌染站在一旁道。